第二日,。
已經(jīng)醒來了半個時辰,,林清清仍有些恍惚。遲疑坐起,,茫然地盯著床面,。
昨晚她做了一個極其真實的夢,。
夢中,一位高人不僅提出了她修習心法中的錯漏,,還向她演練了天衍宗的天衍劍招,。
整整一晚上,林清清都半夢半醒,,腦中不斷回想著黑影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低沉的話語。
就算已經(jīng)到了早上,,她也仍然沉浸在這種極其難得的感悟之中,。
“喵嗷——”
(臭女人,,怎么還不起床,,我的早飯呢,?)
江雪跳到床上,不滿地進行了提醒,。
然而,,他的貓身卻在下一瞬被掀翻在棉被上。
林清清抄起在床邊擺放的長劍,,直直向門外沖去:
“我要把夢到的劍法演練出來,!”
被壓在被子里的江雪:“?”
他從被子里掙扎而出,,開始在門口暗中觀察,。
見到林清清施展的劍招還算能看得過眼,江雪心中冷哼一聲,,才原諒了她方才的魯莽,。
還不算無可救藥。
——然而,,林清清所演練的劍招思路若是讓宗內(nèi)之人看見,,定然會驚掉下巴。
這種完全迥異的劍式理解,,竟然讓這最普通的入門劍法迸發(fā)出無窮的可能性和潛力,!
只有鉆研百年的劍法天才,才能做到這一點,。
——毫無疑問,,傳授她劍法的人是天才,更是毋庸置疑的宗師級強者,。
當林清清整整演練了三遍劍法后,,江雪終于開始不耐煩了。
“喵嗷——”
?。ㄎ业脑顼垼,。?p> 待到林清清終于停下時,已經(jīng)接近正午,。
她全身是汗,,衣料薄紗緊貼在平坦胸脯上,隨著呼吸不斷起伏,。
“終于……學會了,。”
盡管疲憊無比,,林清清還是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雖然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多虧了夢中的那位高人,她終于把《天衍劍法》完全掌握,!
這十八式被改良過的劍法,,每一招都能發(fā)揮出前所未有的效果,讓自己對劍道的感悟徹底升華,。
這樣一來,,她在幾日后的外門比試中,就有很大的希望留下,。
只是心法方面…臨近考核,,還是不要輕易更換修煉方法。
“喵嗷——”
江雪有氣無力地進行著最終提醒,。
“啊,,光顧著練劍,忘了給雪兒你煮飯……”
林清清這時才發(fā)現(xiàn)桌上幽怨的江雪,,十分歉疚地狠狠摸了摸貓頭,,以表安慰:
“對不起對不起。雪兒別急,,姐姐這就給你弄些吃的,。”
出生不滿一個月的小貓食量很大,,尤其需要在飲食上額外照顧。
自己竟然餓了雪兒這么久……
林清清苦惱地敲了敲頭,。
就算劍招再精妙,,下次也不能為了練劍,虧待了自家貓咪,!
忙不迭準備好貓飯,,林清清用手肘撐著香腮,側(cè)頭瞥見面前的小白貓“吭哧吭哧”努力吃飯的樣子,,心情大好:
“雪兒的飯量這么大,,過不了多久,就要把炕壓壞了,?!?p> 江雪懶得理她,忍住背上的刺撓,,繼續(xù)干飯,。
他要恢復(fù)人身,要變強,。
必須大量補充能量,,促進軀體的成長。
豬肉末,、魚肉末,、菜絲,、米粥混合起來的產(chǎn)物,口味總是比什么奶魚湯強上太多,。
江雪吃得異常滿足,,但為了血魔的最后一絲體面,他還是放棄了舔掉碗邊的殘粥,。
洗完碗后,,練劍出了一身汗的林清清揪起身前衣料,低頭聞了聞,,眉頭隨即皺起,,一臉嫌棄。
“嗚,,昨天才洗過,,今天怎么一股汗酸味……”
女修更愛干凈。轉(zhuǎn)眼,,她便無奈地抱著換下的衣服洗澡去了,。
江雪則是懶洋洋地坐在書桌上,雙爪揣在胸下,,接受著陽光的沐浴,。
倒有幾分歲月靜好的味道。
……
與此同時,。
上玉宗位于中洲最高峰,,云海縹緲,,臨近天霄,,常年苦寒。
遠處傳來一聲鶴唳,,云層中浮現(xiàn)暗影,,標志著客人到訪。
不久,,一名中年男子踏入殿內(nèi),,匆匆收斂了一身劍意與夾帶的風雪,如最謙卑的學徒,,向面前耄耋老人行禮參拜,,俯身正色:
“長老,血宗內(nèi)應(yīng)傳來消息,,血魔江雪……失蹤,!”
“什么?血魔失蹤?”
位于主座之上的老者神色凝重起來,。
“長老大人,,這可是喜訊!血宗滋擾我中洲良久,,實在是心腹大患,。如今群龍無首,正是一舉殲滅的好時機……”
中年男子眸中閃動野心,,剛想說下去,,卻被老者皺眉打斷:
“不可?!?p> “血魔此人不僅實力恐怖,,更是行事詭異,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他的修為已至七轉(zhuǎn)巔峰,只怕并非遭遇不測,,而是私下尋找福地突破,。
我們正道此前在他身上吃的虧已經(jīng)夠多,此次定要保持警惕,!”
“血魔要藏匿突破境界,?確實是有極大的可能。還是長老思慮周全……”
中年男子此前并非沒有想到,,此刻卻裝作恍然大悟一般,,面露驚色。
“不錯,。之緣,,你的修為雖長進飛快,,但想事情時還是要縝密些,。”
“弟子受教了,?!?p> 老者鼻孔哼了哼氣,捋著長須,,面色轉(zhuǎn)為凝重:
“尋常修者常求穩(wěn)扎穩(wěn)打,,此魔卻是殺性深沉、唯恐天下不亂,。
他最擅長的魂道,、血道已臻至化境,若讓他順利晉升至八轉(zhuǎn)靈尊,只怕中洲將生劇烈動蕩,!”
“傳令下去,,中洲各宗全力搜查血魔蹤跡。一旦發(fā)現(xiàn)立即回報,,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
日月輪轉(zhuǎn),,今日是外門弟子前往涵元樓領(lǐng)取“培元靈液”的日子,。
培元靈液內(nèi)含有大量靈氣,能夠輔助修行,,強筋健骨,。對于三轉(zhuǎn)以下的修士有很大好處。
“怎么回事……我的培元靈液已經(jīng)被支取過了,?”林清清一怔,,望向柜臺內(nèi)的當值弟子:
“可我這個月,并沒有來過涵元樓,?!?p> 外門弟子每月只有兩瓶靈液,十分寶貴,,是絕不能出現(xiàn)紕漏的,。
“這我怎么知道?旁邊冊子上都登記著呢,,你自己去翻,。”
當值的弟子頭也不抬地敷衍了一句,,隨即又滿臉堆笑地站起,,沖向剛進門的來客:“啊,王管事,,什么風把您來了,?快請進快請進!來人,,給王管事奉茶……”
“初五……蕭茗玉代領(lǐng),。”
一旁翻念著記錄冊上的文字,,林清清一怔,。
蕭茗玉是她認識的女修,早她半年進入外門,。兩人平日里井水不犯河水,,并無交集,。難道是這位師姐領(lǐng)錯了?
她心頭愕然還未散,,手中冊子便被一把抽出,。
“不用看了?!?p> “你的培元靈液,,是我拿的?!?p> 面前,,一名冷傲女子黑發(fā)及肩,面如寒霜,。握著書冊的手交叉抱臂,,緊盯著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怨毒。
她正是蕭茗玉,。
林清清一怔,。她沉默片刻,抿了抿唇:
“我與師姐素未平生,,有何仇怨,,還請師姐明示?!?p> 蕭茗玉身側(cè)的雀斑女修冷哼一聲:“當真是沒一點教養(yǎng),!見了師姐,竟然不行禮,?”
“……”
“給師姐請安,。”
林清清自知不能發(fā)作,,壓下心中疑慮,。向蕭茗玉行了禮。
究竟怎么回事,?
蕭茗玉似乎對自己頗有怨恨,。
“林師妹可真是懂禮節(jié)。這副乖巧模樣,,難怪蘇師兄這幾日對你糾纏不休,?!?p> 見沒有任何錯處可挑,,蕭茗玉身旁的雀斑女修輕蔑一眼,仍不饒人:
“有些人啊,,跟朵菟絲花兒似的,,自己資質(zhì)低劣,,便想著靠容色侍人,雞犬沖天……”
聽著譏嘲話語,,林清清總算明白了事情由來,,胸膛起伏,深深一呼,。
簡直是無妄之災(zāi),!
蘇師兄?是那個教導(dǎo)自己劍法的蘇源,?
這個蕭師姐,,敢情是把自己當成了情敵……
見蕭茗玉不說話,只是斜著眼冷冷看她,,林清清皺眉解釋:
“師姐,,有什么話你大可自己來說,不必借他人口舌,。
我一心向道,,不欲沾染半分紅塵,對男女之事避而遠之,,另一位師姐的指責,,我擔當不起?!?p> “況且,,師姐你私自支取我的培元靈液,這并不合涵元樓的規(guī)矩,?!?p> “不合規(guī)矩又怎樣?在天衍宗,,只有強者才是規(guī)矩,!”
蕭茗玉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三日后,便是外門比試之日,。只有前百的外門弟子才能繼續(xù)留在宗內(nèi),。”
“也就是說,,還有三日,,你就要滾出天衍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