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后,,已經進入德尼亞,正走在大街上的陳榆,,一臉懵逼地看著眼前的黃色大鳥,。
已經被他賣給妖精淚的陸行鳥不知道什么時候又跑回來了,,此時正眼帶鄙視地看著他,。
“陸哥,,你當時要是不愿意可以說,,你不說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現在你這樣搞,,我的征信就出問題了?!标愑軓暮凶永锾统鲆桓銦煼胚M嘴里,,扶著額頭有些無語道。
他對妖精淚的印象還是不錯的,,對方耐心地解答了他那么多問題,,又多給了一條煙,雖然還是不算等價,,但他愿意做這個交易,,情報對于此刻的他來說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坑對方的想法,。
陸行鳥沒有說話,,畢竟它也說不了話,只是用更加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從兜里掏出一個打火機點燃嘴上的香煙...
...
此刻,,德尼亞城外,,靠坐在石凳上的妖精淚也從盒子里掏出一根香煙,懶散地摸向口袋,,摸了半天卻什么也沒有,。
“嗯?”
妖精淚坐直了身子,,四下張望了一遍長條石凳,,又摸了摸另一個口袋,最后把兩個口袋全部倒翻了出來,。
“我打火機呢,?”
不甘心,他又望了望地下,,突然發(fā)覺除了打火機以外好像又少了什么,,沉默地想了一會兒,他終于看向空無一物的石凳旁,,那里本來應該蹲著一只陸行鳥,。
“我陸行鳥呢?那么大一只陸行鳥,,剛剛還在這的啊?!?p> 妖精淚的臉上一片呆滯...
...
陳榆沒有過多猶豫,,抓起陸行鳥脖子上的牽引繩,返身就朝城門口走去,,他決定把陸行鳥帶回去給妖精淚,。
作為一個殺手,他還是很信守承若的,,并沒有因為這個世界缺少聯絡系統(tǒng),,對方找不到他的慶幸,就把私自跑回來的陸行鳥再度扣下,。
“希望他還沒走,。”陳榆吐出一圈煙霧,,牽著陸行鳥加快了步伐,,要是妖精淚離開了原地的話,那就很難再找到人了,。
進城以后街道上的行人相比城外像是兩個世界,,城內并非不可以騎行,但是有時速限制,,再加上他也完全不懂駕馭陸行鳥,,只能牽引地走著,。
之前那會顧著逃命,他也沒管太多就直接騎了上去,,現在在城里自然是不行的,,萬一造成交通事故就麻煩了。
陳榆腳下不停,,卻沒有光顧埋頭趕路,,他的眼神在飛快地來回轉動,一邊是看著這個城市的樣貌,,從街道兩側,,各種人群攢動的商鋪可以看出這個城市的繁榮。
一邊是觀察路人,,注意著這個世界人們的穿著風格,,行為舉止,以便能夠快速融入這個世界,,同時也在仔細辨別人群里的長發(fā),。
妖精淚應該已經發(fā)現陸行鳥沒了,現在說不定在趕來的路上,,我走的時候是往城門這個方向走的,,他也知道我要來德尼亞。
陳榆心想著,,突然看到不遠處出現了一位身穿風衣,,黑色長褲的男子,他身高約有1米8,,帶著一副金色的眼鏡,,精心打理過的卷發(fā),有股書卷氣息,,但是配合他臉上的笑容又有種紳士的感覺,。
這個人長得非常好看,白凈的臉龐,,深藍色的瞳孔,,一雙眼睛細長,浪漫,,書卷,,紳士,是那種上下通吃,,尤其對少女和富婆都極具吸引力的年輕人,。
可惜,在陳榆眼里,,這種長得又好看,,特質又鮮明的人實在是不合適,,也當不了殺手。
“一個合格的殺手,,應該像我這樣平平無奇,。”陳榆默默地念了一句,,隨即不再多看,,就要移開目光,卻又停滯了下來,。
因為他看到對方正在與他對視,,或者說,這個人,,自從自己發(fā)現他以后,,就一直在看著自己。
陳榆怔了一下,,裝作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隨后目光自然移開,腳下細微地改變了前進的方向,,原本應該是會交匯的路線,,之后只會變成遠遠路過。
幾秒鐘后,,陳榆的精神逐漸開始緊繃,,他不明白這個人為什么還在朝著自己走來,在感受中對方的目光從未離開自己身上,,即使現在身處秩序良好的德尼亞城內,陳榆依然沒有任何安全感,。
在即將錯身而過的時候,,陳榆感受到對方扭過頭來,那雙細長的眼睛也跟隨看了過來,,嘴角翹起,,好看的臉上露出了個微笑
“你要去哪?”
“轟”地一聲,,這句話猶如一顆炸彈讓陳榆腦海里一片空白,,一瞬間,他握著牽引繩的手緊了又松,,最終他停下腳步,,臉露疑惑地問道
“我們認識嗎?”
“擊殺了一個天眷者,,同時重創(chuàng)了兩個序列1,,作為一個新人你很了不起,。”
風衣男看著他,,臉上依然是那副好看的笑容,。
“但是,在我面前,,希望你不要做出不理智的行為,,不要反抗也不要妄圖逃跑,因為這沒有意義,?!?p> 陳榆的手一瞬間握緊,就要發(fā)起凌厲的攻擊,,寸頭男果然信守承諾,,他叫人了!
但是很快陳榆又冷靜了下來,,因為他沒有感受到任何殺氣,,風衣男嘴上說著不容置疑的話,身體卻沒有一絲一毫動作,,表現得異常平靜,,只是臉上的笑容此刻變得十分令人討厭。
“你是誰,?”陳平問道,。
“抱歉,忘了自我介紹,,”
風衣男抬起手扶了一下金絲眼鏡,,噙著笑容道
“我是德尼亞執(zhí)法者的成員,約書亞.奈哲爾,?!?p> 執(zhí)法者...陳榆沒想到這么快就跟這個組織打上交道,在他的設想中,,執(zhí)法者這種組織是必須要遠離的,,不管是他之前的殺手身份還是現在的穿越者身份,都讓他對這個組織抱有一種潛在的敵對感,。
“你們什么時候開始連天眷者的事都要管了,?”陳榆不解地問道。
妖精淚說過,,只要不是在城市內,,不破壞公共設施,不造成NPC的傷亡,,只要不對這個世界造成惡劣影響,,大多數NPC都是樂于看到玩家互相斗爭的,,這里面也包括執(zhí)法者。
雖然他們的本職工作是維護律法,,但是很明顯,,玩家之間的斗爭很難被歸納到他們的律法之中。
而自己和寸頭男他們的沖突是絕對沒有上升到突破律法的程度,,他不明白執(zhí)法者怎么會因為這件事找上自己,,難道寸頭男報警了?就算報警也不應該...
“不要緊張,,只是找你了解一些情況,,現在請你跟我回一趟黃金樹?!?p> 約書亞.奈哲爾說完竟是直接就往前走了,,一點也不擔心他逃跑的樣子。
就在陳榆猶豫的時候,,又見他扭過頭來,,臉上依然是那副紳士的微笑
“帶上那只陸行鳥?!?p> 想了一下,,在心里對妖精淚說了一聲抱歉后,陳榆牽起可能要被回收的陸行鳥,,跟在了約書亞.奈哲爾身后,。
不管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憑能夠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找到自己這點,,就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按理來說,寸頭男應該沒有辦法提供自己的外貌特征,,陳榆很奇怪約書亞.奈哲爾是怎么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找上門的,,難道這就是執(zhí)法者能夠維護世界秩序的手段。
只是這種手段對隱秘賴以生存的殺手來說有些過于恐怖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在這么短的時間,?!边@個問題得不到答案,陳榆內心難安,。
“你肯定很好奇,,這就是執(zhí)法者的手段?”約書亞.奈哲爾仿佛聽過很多次類似的話,,他稍緩了一下腳步,,落到只比陳榆多半個身位的距離
“并不全是,,執(zhí)法者在找人這件事上不如我,但是他們的手段要比你想象的更加神奇,,我也只是在針對玩家的時候比他們更有效率而已,。”
“你是玩家,?”陳榆瞬間就聽出了這段話里的用詞問題,,約書亞.奈哲爾給他自己和執(zhí)法者作了一個很明顯的區(qū)分。
“是的,?!奔s書亞.奈哲爾點了點頭。
“玩家也可以成為執(zhí)法者嗎,?”陳榆微微皺緊了眉頭,,這跟自己了解的情況不一致,雖然妖精淚沒有說過這件事,,但是他對于執(zhí)法者的態(tài)度很明顯就體現出了兩者的對立,。
“可以,雖然這并不常見,?!奔s書亞笑著道:“玩家想要成為執(zhí)法者比本地人難上許多?!?p> 玩家想成為執(zhí)法者絕對不容易,,他所說的難上許多是謙遜的說法,否則以妖精淚詳盡的說話風格,,對于這件事多多少少都會提上一嘴,。
而約書亞的態(tài)度很好,甚至好過了頭,,陳榆不認為這有需要向自己解釋,,尤其是他似乎有意地在透露自己的玩家身份。
“為什么要跟我解釋,,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個秘密,。”有疑惑就要問,,人活著就是為了十萬個為什么,,特別是在對方態(tài)度友好的情況下,這是陳榆的良好習慣,。
“我認為在執(zhí)法的時候,,平等交流是一個良好的開始。”
約書亞微微側過身,,讓原本有些反光的鏡片躲過了黃昏的余暉,,他臉上的笑容此刻似乎也埋進了陰影里
“更加重要的是,我認為同事之間不需要有太多的秘密,,這會阻礙我們的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