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滅口
“誰?。恐恢肋@是什么地方,?敢在我地盤鬧事,?”
男子上樓沒多久,,就有人從樓上走了下來,,臉如黑炭,,左臉蜿蜒著一道刀疤,,更填了幾分兇煞之氣,。
林虞挑眉看著他,,“你是七爺?”
“我是,?!?p> 洪七一邊粗聲說著,一邊下了樓,,“就是你這小娘皮要找我,?”
旁邊的七喜氣得不輕,手已經(jīng)摸到腰間纏著的軟鞭上,,下一刻就要抽人,。
“你說話放尊重些!”
反倒是林虞并不在意這些,“李東認(rèn)識嗎,?”
“什么李東王東,,你當(dāng)這兒是什么地方,賭坊里每天人來人往那么多,,什么人爺爺我都得記得,?”
洪七長得就粗狂,說話更是糙,一旁的七喜頻頻蹙眉,,若不是為了查事情,,她恨不得下一瞬就掀翻了他。
林虞隨手搬了把椅子坐下,,“那我換句話問,,半個月前白云寺,你指使坊里的賭徒截殺長寧侯府四姑娘,,這件事有印象嗎,?”
洪七皺眉,仔細(xì)的打量著林虞,,心中一沉,“什么白云寺,,長寧侯的,,爺爺我就是個開賭坊的?!?p> “今天看你是個女的,,不和你計較,趕緊滾出萬福賭坊,,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早知道查起來不會容易,,林虞嘆了口氣,“你要是配合些,,今日我問完了事情也就過去了,,這萬福賭坊明日還能正常開業(yè)?!?p> 洪七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虎目一瞪,“你什么意思,?你敢在萬福賭坊鬧事,?”
自古至今,開賭坊和鏢局的背景都很強(qiáng)硬,,尤其是京城腳下要想開起來,,背后勢力更是不容小覷,所以哪怕再兇狠的賭徒也不敢在賭坊鬧事的,。
洪七怎么也沒想到今天會碰到硬茬子,,轉(zhuǎn)身就從墻上摘下掛著的青銅刀。
林虞連身都沒起,,只抬了下手,,很快藏在暗處的暗衛(wèi)便飛身出來,直接朝著洪七而去。
洪七原本見林虞腰間掛著佩劍,,以為她要動手,,一門心思都在她身上。
誰知道這林虞不講武德,,自己不動手,,沒防備之下被暗衛(wèi)打的后退了數(shù)步,虎口一陣發(fā)麻,。
緊接著整個賭坊的一樓就塵煙漫天,,桌子椅子碎裂,木屑滿天飛,。
‘鐺’的一聲,。
洪七的刀就被暗衛(wèi)打落在地,整個人也被暗衛(wèi)壓著跪了下去,,劍架在脖子上,。
林虞拍了拍衣裳上的灰塵,這才好整以暇的看向洪七,。
“現(xiàn)在能說實話了嗎,?”
“白云寺一事,你究竟受什么人指使,?”
洪七將臉偏向一旁,,“你要殺就殺,以為我跟那些賭徒一個樣兒,,貪生怕死什么都告訴你,?”
“不可能!”
林虞眉眼含笑,卻由內(nèi)而外的透著冷,,“你不說,,那就讓我猜?!?p> “半個月前,,顧長垣還沒進(jìn)京,所以不可能找到你幫忙,,那也就是說京城中什么人幫了忙,。”
洪七不說話,。
“你們賭坊背后的人是周家人,,也就是二皇子外祖家的產(chǎn)業(yè),所以是二皇子指使你這么做的,?”
林虞一邊說話的時候,,就一邊盯著洪七的表情,,發(fā)現(xiàn)他眼底閃過一抹嘲諷,就知道自己是猜錯了的,,看來這萬福賭坊背后還挺復(fù)雜呢,。
“二皇子與我長寧侯府無冤無仇,應(yīng)該不會是他,,那...就是近來顧長垣十分走近的三皇子了,。”
林虞這話說的肯定,,洪七背脊一僵,,“我....”
話音未落,一抹銀光破空閃過,,洪七整個人就瞪大了眼睛,,然后倏然倒地。
“什么人,?”
林虞轉(zhuǎn)過身,,卻只見到黑色的衣角閃過,抓起桌上的長劍就追了上去,。
“姑娘!”
七喜喊了一聲,也連忙跟上去,,卻已經(jīng)晚了,。
整個街道昏暗一片,黑衣人一躍上屋檐,,身輕如燕,,林虞緊跟在后。
隨著兩人的動作,,瓦片也一路落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音。
才從萬花樓出來的薛亭喝了幾杯薄酒,,臉上發(fā)燙,,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衣裳,朝著身邊的侍衛(wèi)覃風(fēng)問道:
“我身上這身脂粉味夠濃了吧,?”
覃風(fēng)一手捂著鼻子,,一手扶著自家公子,連忙點頭,,“夠了夠了,,公子身上這香味尋的人嗓子疼?!?p> “只怕回去以后長公主要生氣,。”
“生氣?”
薛亭‘哼’了一聲,,眼中迷離,,“我巴不得娘生氣,免得她天天有閑心給我相看一些什么世家貴女,?!?p> “我真納了悶,如今小爺才十六,,你說我年紀(jì)大嗎,?正是風(fēng)華正茂的年紀(jì),沒事非要給我定什么親,?”
覃風(fēng)小雞啄米般的點頭,,“是,是是是,,公子你說的都對,。”
“天太晚了,,咱們先回府再說,,不然長公主要派人四處找您了!”
薛亭依舊醉眼惺忪,“你說我娘她什么眼光,,之前給大哥定的親事,,那什么長寧侯府的四姑娘是吧?”
“前兩天鬧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不也退親了嗎,?還讓大哥被全京城的人嘲笑!”
他袖子一揮,“所以小爺我想好了,,絕對不會順從我娘的安排,,定什么親事?!?p> “以后在京城,,小爺我就要天天逛花樓,一擲千金,,到時候看哪家的名門千金能看上小爺,?”
覃風(fēng)聞著自家公子身上的酒味伴隨著脂粉味,又一次想吐,,他無法想象以后每天都能聞到這股味道,。
“公子,其實不定親的法子有很多,,實在是沒必要糟踐您一世英名??!”
“你懂什么?”
薛亭打了個哈欠,,滿嘴酒氣,,“這叫以絕后...我他娘的,誰,?”
“誰敢打小爺,?給我滾出來!”
薛亭疼的捂著頭頂,眼睛都泛著淚花,,看著地上的碎瓦片,,連帶著酒氣都散了幾分。
他忍不住環(huán)顧了眼四周,,就見到兩個影子,,一前一后的竄出了老遠(yuǎn)。
薛亭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揉了揉眼睛,,手拍了拍身邊覃風(fēng)的臉。
“剛才是我眼睛花了嗎,?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飛過去了,?”
覃風(fēng)抽了抽唇角,“是兩個人,,公子眼睛沒花,,屬下也看見了?!?p> “你也看見了?”
薛亭說完,,又轉(zhuǎn)向了剛剛兩道影子閃過去的方向,,緊接著腳下一躍,就追了過去,。
“他娘的,,就是剛才那兩人打小爺,等小爺追上去,,非得將他們兩個打得爹娘都不認(rèn)識!”
這邊黑衣人眼見著自己要被追上,,回首就朝著林虞的方向甩了幾枚暗器,銀光上泛著烏黑顯然是猝了毒的,。
林虞足尖輕點,,卻還是慢了一步,暗器擦著她的腳踝,,劃破了一道口子,,頓時整個左腳發(fā)麻險些踉蹌摔倒,。
她趕緊躍上橋邊的柳樹,手里的劍直接朝著黑衣人刺了過去,。
月下銀光冷冽,,黑衣人躲閃不及,被一劍貫穿了左肩,,他忙身子往前傾,,不顧左肩的傷口,扭頭直接朝著林虞揮手,。
林虞下意識往后退了一步,,左腳無力,直直的朝橋上墜了下去,,而此時白煙也消散,,黑衣人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