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手里的飛行器說大不大,可說小其實也不小了,要是飛在天上進(jìn)入慶城的話,,很難不被人發(fā)現(xiàn),。
如此明顯的問題,我想星辰總不至于忽略遺漏,,只當(dāng)他有什么其他的安排,。
于是到了慶明山后,我就干脆像小時候那樣懶洋洋地倚靠在一棵樹下,,瞇眼瞧著星辰擺弄著他的飛行器,。
眼瞧著星辰的飛行器慢悠悠地升空,然后只是我一個眼酸眨眼的功夫,,星辰的飛行器竟一下子失去了蹤影,。
也許是此情此景與小時候太過相似了,被我蒙塵已久的好奇似是掙脫了枷鎖,,撓得我心癢,,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飛行器呢,?這么快就飛走了,?”
星辰回頭看了我一眼,有些詫異,。我與他對視了一眼,,心有靈犀地同時輕笑了一聲。
“沒呢,,還在這里,。”
星辰擺弄了一下手中的遙控桿,,那“消失”的飛行器又突兀地出現(xiàn)在了上空,。
“利用光線折射弄得障眼法而已,騙過慶城里的那些神行軍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的,?!?p> 星辰從來都是一個做事相當(dāng)專心的人,他喜歡專心于完成手頭正在做的事,。當(dāng)?shù)谝患律形赐瓿蓵r,,即便有另一件急事找上門,也不能讓他從第一件事中分心,。
所以即使我現(xiàn)在突然心血來潮想要聽星辰那滔滔不絕的“產(chǎn)品介紹”,,他也只是隨便敷衍了兩句,大致說明了一下就又專心于控制飛行器了。
我不是一個自找沒趣的人,,星辰既然忙著手頭的事兒沒空搭理我,,我自然也不會去打擾他,干脆就直接閉目養(yǎng)神,。
有游神境的魂力,,我并不會真的感到疲憊。所以閉目了,,卻養(yǎng)不了神,。閑散的魂力漫無目的地向四周輻射著,很快就感知到了星辰那“隱形”飛行器的蹤跡,。
它往井里倒完了那點龍血回來了,,還真的沒人發(fā)現(xiàn)。不對,,好像有人察覺了……
由于只是魂力感知,,我自然是看不到他的樣貌的。雖然那人只有著元嬰境的修為,,但他身上的氣卻比之前那個出竅境的黃楊更盛,。
整個神行軍中,竟也只有神行軍之主袁雄的氣能與之媲美,。
而更令我意外的是,,他察覺到星辰的飛行器后竟然沒有任何要上報給袁雄的意思。
“哥,,搞定了,。但是……”
“他來了?!?p>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神行軍的灰色軍甲看起來相當(dāng)陰沉,可在他身上卻有股子怪異的英姿颯爽,。
他看著星辰收起了落下的飛行器,,又看了看我,皺了皺眉,。大概是察覺到我周身沒有一點靈氣波動,,而星辰怎么看都只是像個工匠師一類的人物,讓他有些摸不準(zhǔn)我倆的來路了,。
總之不知道他心中到底是怎么考慮的,,他只權(quán)衡了幾秒,就向我拱手抱拳,,躬身行禮,。
“末將趙延,,參見易將軍?!?p> “你認(rèn)得我,?”
“不認(rèn)得,但黃楊將軍說奪了沙城的是一位即便不用靈氣也實力非凡的將軍,。而慶城剛剛經(jīng)歷了屠城,在這種時候還敢靠近慶城的,,想必也只有那位敢奪袁將軍沙城的將軍了,。”
“你就不怕你猜錯了,?”
“錯便錯了,。”
趙延面對我的調(diào)侃依舊不卑不亢,,就好像已經(jīng)打定了什么主意,。
“那黃楊呢?”
“黃楊將軍進(jìn)城后將您調(diào)虎離山的計劃告訴了袁將軍,?!?p> “然后呢?袁雄信沒信???”
“信了,也是沒信,。袁將軍認(rèn)為黃楊將軍告訴他的只是計中計的第一計,,所以率領(lǐng)我們幾位元嬰境的將士將黃楊將軍圍殺了?!?p> 趙延微微抬起頭,,見我一副早有預(yù)料的表情神色竟是有些動容。
“將軍既然知道黃楊將軍回軍必死無疑,,為何還要放他回來,?留一位出竅境擁有領(lǐng)兵之能的將士在身邊難道不好么?黃楊將軍既已投降,,將軍又為何將他推上絕路,?”
黃楊或許是對趙延有恩。
趙延感覺到我可能是有意讓已經(jīng)向我投降的黃楊前來送死以后,,原先鎮(zhèn)定的情緒竟一下子波動了起來,。連續(xù)三問,憤怒的情緒層層遞進(jìn),,最后一句問出的盛怒竟點燃了他的理智,,讓他不顧一切地向我揮出一拳,。
憤怒可以成為讓人前進(jìn)的動力,但永遠(yuǎn)也成為不了傷害別人的手段,。
我輕松地接下了他這靈氣渙散的一拳,,然后飛身一腳將他踢飛出去。
我將力道壓得很死,,所以趙延也只是被踢飛出去,,撞到了一棵樹就停了下來。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是挺不好受的,。
“第一,黃楊雖然投降了,,但并沒有真的歸順于我,,他的心里,還是想要回到神行軍中的,?!?p> 趙延扶著樹站了起來。挨了我這一腳,,他也是清醒了許多,,神色中的兇厲也緩緩衰退。
“第二,,黃楊自身有著出竅境的修為,,他若是真有心想逃,又豈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nèi)就被你們斬殺呢,?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殺進(jìn)慶城的時候,有一名出竅境的修士就反殺你們不少兵卒吧,。若比起實力,,黃楊比那人的本事恐怕至少還要高上一層?!?p> “第三,,黃楊有意回軍,可袁雄僅僅因為心中的一點懷疑就忘了多年的情意,,痛下殺手,。我不過是順了黃楊自己的心意。要怪,,也只能怪他黃楊跟錯了人,。”
我緩緩地說著,。趙延也在我陳述的時間里調(diào)理好了氣息,,他抹去嘴角溢出的血,,再次拱手行禮。
“末將趙延,,愿替黃楊將軍,,效犬馬之勞!”
“這種話說的太隨便了,,先說說別的吧,。”
趙延聽了我的話,,似乎也覺得這種“效勞”的話太過隨便,,隨即伸手,似是要立天道誓言的模樣,。
天道?
我自己對它都厭煩的很,,又怎么可能讓它來約束我手底下的人呢,?
我毫不猶豫地就制止了他。
“我問你,,你知道袁雄是邪修么,?”
“這……”
趙延立即猶豫了起來,似乎是在回憶袁雄是否有什么怪異之處,。
確實,,若是什么軍情,趙延可能就說了也就說了,,反正他已經(jīng)打定主意叛離袁雄了,。可要是牽扯到魔族邪修,,他也不得不認(rèn)真思考回憶一下,,確定那神行軍的主子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怪異之處。
畢竟若是真的有魔族邪修重新出世了,,那北秦的南征之路,,甚至是西邊人族與妖族的戰(zhàn)爭可能也不得不暫時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