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兒,?”墨清淮腳下沒動,,“此刻本殿并非自由之身,戴罪思過,不得擅離,你等……”
“不等,很急。”白無絕不由分說拖著他,。
“呔!放開三殿,!”內(nèi)侍官將人堵了個正著,,銳利眸子往白無絕身上一轉(zhuǎn),霎時認(rèn)出她來,。
托痕王的福,,她的畫像快要貼遍大街小巷了,得虧她回來北骨時服了損顏丹,,否則肯定一露面就無所遁形,。
于是這位內(nèi)侍官用盡吃奶的力氣驚恐大叫:“白無絕來啦——抓欽犯吶——”
“快走!”墨清淮掙開白無絕,,把她一推,。
哪知,,白無絕不但沒逃,還走到那內(nèi)侍官跟前,,左右一揮,,扇了他兩巴掌,徹底叫他記住了這個出手無情的女子,。
而這時,,禁衛(wèi)們聞聲而至。
白無絕冷笑一聲,,腳步輕轉(zhuǎn),,回到了墨清淮身邊,在眾目睽睽之下,,豎手為刀,劈在了墨清淮后頸,。
接著,,她把昏倒的人往肩上一扛,渾身氣勢猛地一放,,玄黑色元力如同炸破一般蕩了開去,,四周禁衛(wèi)頓時猶如胸口碎了大石,氣息一滯,,站立不穩(wěn),。
等到他們再站起來時,哪里還有白無絕的身影,?
內(nèi)侍官扶著老腰,,惶惶催促:“快!快送我回宮,!我要向陛下稟報,,三殿被白無絕擄走啦——”
至于他來干什么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重要了,。
果然,,易叔珩計(jì)劃的這個活兒,白無絕做來比較輕松,,既沒有傷亡,,也不費(fèi)力氣。
后面的一切,,自然也水到渠成,。
起了個大早的墨清淮于半個時辰后醒來,頸子上的疼痛,,令他瞬間想起昏倒前的一幕,,不由得滿腹疑惑,。
他素來性溫,心平氣和,,當(dāng)然不會認(rèn)為白無絕到他府中就是為了劈他一掌,。
“醒了?”白無絕坐在床前,,見他睜眼,,清冷開口。
“為什么,?”墨清淮揉了揉作疼的脖子,。
白無絕直言:“為了阻止你進(jìn)宮?!?p> “無詔,,我不會……”
“你會的?!?p> 聽見這么篤定的唱反調(diào),,墨清淮沒有生氣,他想了想,,坐起身道:“方才……內(nèi)侍官是召本殿入宮的,?”
白無絕點(diǎn)點(diǎn)頭,“他大概齊還會忠告你,,何家滿門投獄,,叫你謹(jǐn)言慎行之類?!?p> “你說什么?。俊蹦寤撮]門思過多日,,竟不知何家出了這么大事,!
白無絕言簡意賅地講罷始末,內(nèi)心試量了幾番,,決定先隱瞞何老司座之死,。
墨清淮只聽得瞠目結(jié)舌,漸漸沉思,。
“三殿,,有何打算?”白無絕問,。
“難怪你阻止本殿進(jìn)宮……”墨清淮苦笑,,“何家出事,即便父皇此次只是例常訓(xùn)話,本殿也會情急沖動替母族脫罪,,那么我的下場不會比大皇兄好……現(xiàn)如今本殿還能怎么打算,?總不至于以下犯上父子成仇吧?”
一邊是父皇,,是君命,,一邊是母族,是血親,,任何一個人都會難以抉擇的,。
白無絕輕輕皺眉,抿唇不語,。
“但何家……”墨清淮也蹙起眉頭,,心念急轉(zhuǎn),“一絲血脈相連,,本殿豈能不顧,?或許,還有希望……”他望向白無絕,,眸光明亮閃動,,“畢竟,你擄人之舉,,倒叫本殿有轉(zhuǎn)圜之機(jī)了?!?p> “所以,?”白無絕從未多一言強(qiáng)迫或壓力,只愿他循著自己心意做事,。
“要救何家,,除非在父皇發(fā)落之前讓痕王失寵,他編織的那些罪名,,根本不值推敲,,一旦本殿獲得父皇青睞,成了將來可以托付江山之人,,本殿母族,,便有生路了?!蹦寤蠢碇堑氐?。
太子,儲君,,怎能缺少母族幫扶,?
北皇再糊涂,總不至讓繼承者沒有心腹可用,。
這本就是墨清淮原本所圖之事,,只不過要加緊步伐了,。
白無絕唇角微不可見地?fù)P起少許,道:“我愿助殿下一臂之力,?!?p> “哦?你要如何,?”墨清淮問,。
白無絕道:“聽聞北皇崇尚武力,北骨也是以武立國,,殿下若想獲得青睞,,須得自身實(shí)力上乘才是?!?p> 墨清淮點(diǎn)了點(diǎn)頭,,忽地想到什么:“這里?”
“天字號,?!卑谉o絕道。
“本殿太需要你這一臂之力了,!”墨清淮以為她話意在此,,急忙收拾繁雜心緒,就要準(zhǔn)備閉關(guān)了,。
白無絕也不耽擱,,起身欲退,臨行囑咐道:“三殿,,你的時間不多,,但也無須冒進(jìn),以免階位搖曳,,得不償失,。”
墨清淮溫潤一笑:“你看本殿像是冒進(jìn)之人嗎,?擔(dān)心擔(dān)心你自己吧,,擄奪皇子,罪過不輕,,你要怎么應(yīng)付,?”
“逃獄欽犯,竊靈大盜,,我還怕再加一個擄奪皇子,?應(yīng)付什么,誰有本事直接破了我天字號的璃華鏡陣便是?!卑谉o絕傲然道,。
“竊靈大盜?”墨清淮尚不知此事,。
“蘊(yùn)靈殿,,被我洗劫一空了?!卑谉o絕坦言,。
“……”墨清淮差點(diǎn)一口氣沒上來,想起歸心館那一夜被她“天賦異稟”震驚的心情,,不由得露出苦笑,,“蘊(yùn)靈殿,你可真是……厲害厲害,!”
“過獎,。”白無絕冷冰冰地道,。
墨清淮無奈搖頭,,卻也掩不住驚奇和欽佩,把蘊(yùn)靈殿洗劫一空,,等閑別說做了,,想都不敢想,她怎么如此膽大妄為,,最后竟還做到了,?
不愧為原位水靈之主啊,做的每一件事都叫他馳魂奪魄反復(fù)回味,,思及念及,墨清淮就覺得她身上有一道耀眼的光,,緊緊地吸引著自己,。
這種感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但自從熟悉這種感覺,,他便知道,,這輩子是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目光了。
墨清淮眸底溫柔,,含情脈脈,。
“哦對了,這個,,給你,。”白無絕三指輕捏,凝出一顆湛藍(lán)棗兒般大小的能量團(tuán),。
“水靈,?”墨清淮沒接,“我幼時吸納過水靈了,,靈源之力長則百年短則數(shù)十年煉化不盡,,無須浪費(fèi)?!?p> “這顆水靈是我煉化過復(fù)又凝實(shí)的,,你只需吸納便可,不用再煉化了,,雖然有點(diǎn)揠苗助長,,但小小一顆,應(yīng)不損你根本,,希望對你有些助力,。”白無絕道,。
“你煉化過了,?”墨清淮一驚,旋即又想到她的“天賦異稟”來,,無力一笑,,“無絕,你可真是……厲害,!”
任何辭藻都不足以形容她,,只能重復(fù)這一個“厲害”。
這時多了許多寵溺味道,。
他接住水靈:“卻之不恭,,我一定會努力擢升,努力成為儲君,,努力挽救何家,,也努力保護(hù)你?!?p> “保護(hù)……我,?”白無絕覺出某種異樣情愫。
“你擄走本殿,,便是把解救何家的希望都押在了我身上,,我怎會不知?而加注在你身上的那些惡意,,也只有我做了儲君才能替你化解,,還有太傅,,若我掌握了權(quán)利,亦可救他一救,?!蹦寤次站o水靈,肩頭似落了千斤重?fù)?dān),。
“你不要有太大壓力……”白無絕心有不忍,。
“沒有壓力,何來動力,?”墨清淮依然保持得住優(yōu)雅微笑,,“無絕,你放心,,我有數(shù)的,。”
“……”白無絕這一刻不知道到底該不該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