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明,,我想要吃遍人界的各種美食,,看盡人界的萬般風(fēng)景,,終此一生,,我只有這一個愿望……”
“阿明,,若有一日往生殿你實在是待得太沉悶了,,我們就在人界再建一個‘晚來眠’可好……”
……
那個一直呼喚自己為“阿明”的人,,他似乎習(xí)以為常了她的不羈和出格,,任憑她在自己周身徘徊,。他總習(xí)慣站在旁觀者的角度,,將自己擇的一干二凈。那時候的她,,原本應(yīng)該縱情于無垠的天地間,,卻偏偏委屈了自己……
“閻明?閻明,?你有在聽我說的話嗎,?”
看著突然沉默、雙眼放空的閻明,,李晚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陷入回憶中的人一下子清醒過來,又恢復(fù)了往日和煦的笑容:“抱歉,,剛在想其他事情,。你說什么?”
李晚撇了撇嘴,,起身結(jié)了早飯的錢:“走吧,,邊走邊說?!?p> “我方才說,,還需要把畫架帶過去,待你準(zhǔn)備好畫紙之后,,我就去晚來眠給他畫像?!?p> 二人順著靜謐的小路漫無目的的走著,,今日的陽光就像閻明臉上的笑容般和煦,4月的天,,安陵市還沒有熱起來的跡象,。
一想到阿晩曾有一段時間熱衷于搜羅天下的珍貴物件,,閻明眼里的笑意又濃了幾分:“晚來眠有著不計其數(shù)的奇珍異寶,字畫古玩也是應(yīng)有盡有,,若你需要,,任何東西都可以任你使用,就算是收入囊中,,也沒有任何人反對,。”
身側(cè)的銀杏樹栽種了整個道路,,鮮綠的樹葉斑駁的身影落在身上,,影影綽綽的,像是漫畫里繪就的色彩,。
李晚勾著唇角看了他一眼:“你們往生殿的閻羅,,每招攬一個協(xié)助者,都會送上如此大禮嗎,?”
閻明思忖了片刻才又開口:“因人而異,,普通的協(xié)助者,可是連往生殿在何處都無權(quán)知曉的……不過,,協(xié)助者也不常見,,如此,對你也不算是違規(guī),?!?p> “是嘛……如此,那我可是不會客氣的,?!崩钔硖а弁送萄鄣奶枺拔覀儸F(xiàn)在就去吧,,有些故事,,我想他應(yīng)該還沒有講完?!?p> 此時已經(jīng)臨近中午,,公園里除了鳥叫聲外,便再無他人,。二人走到偏僻處,,便從黑洞到了先前的宅院門前。
“這個地方是長溪的宅邸,,也是傳承自原始的一殿閻羅,,如今名喚‘青宇’,每個閻羅所在的宅邸都傳承自原始的十殿閻羅。我所在的宅邸,,名喚‘無往’,,毗鄰此地。每個宅邸都受到往生殿的平日我鮮少駐守在那里,,下次可以帶你去看看,。”
與上次不同的是,,閻明這次邊往里面走,,邊對李晚述說著這座宅邸的故事。
李晚已經(jīng)對這里的路線有了大致的記憶,,所以可以分心好好地觀瞧觀瞧:“這些宅邸,,應(yīng)是見證了兩界的交替更迭。不過……只能通過這里到達(dá)往生殿嗎,?”
“往生殿所處的地方是在地下,,位于大陸的最西方,當(dāng)初西王母耗費了巨大的業(yè)力才修建了這十個通道,。自此,,便再無人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也并非是刻意要隱瞞你,,而是只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同樣也是為了保護(hù)往生殿,?!?p> 李晚知曉閻明每踏入此地,便會換上另外一張面孔,。她竟也是習(xí)慣了他在威嚴(yán)和開朗之間的切換,。
二人走到墻壁前,李晚稍微退后了些,,她仍對那陣猛烈的吸力有著一絲畏懼,。
“抓著我就可以?!?p> 閻明將一只手遞到她面前,,后者只堪堪攥住了他的手腕。
“以十殿閻羅之身,,幽冥空境,,現(xiàn)!”
和上次長溪所做的一樣,,待黑洞顯現(xiàn)出來之后,,閻明反手牽住了李晚的手,,不等她掙扎便踏了進(jìn)去。
剛眼前剛浮現(xiàn)出熟悉的場景,,李晚就要抽出手,卻被閻明牽制?。骸爸钡教と胪韥砻?,期間都不能離開我周邊?!?p> 從他手心里傳來的仍是冰涼的感覺,,這好像已經(jīng)不是他們第一次牽手了,李晚并非扭捏之人,,言下便不再掙扎,,只朝著晚來眠走去。
“你身上慘存著精純業(yè)力,,待此事完結(jié),,長溪會教你進(jìn)入此地的方式,我會將你的氣息隱藏起來,,這樣你便可以自由往來此地,。”
李晚不解地看向他:“你剛給了我這串手環(huán),,現(xiàn)在又要讓我隨意往來往生殿,,此地難道不應(yīng)該限制我的行動嗎?”
閻明只顧牽著她往前走,,仿佛她只是說了一句無關(guān)痛癢的話:“嗯,,對旁人是如此,對你……你自然可以,,因為你不會泄露半分有關(guān)這里的事情,。”
“你似乎對我很了解,?”
“唔,,大抵是吧……”
一路無言,很快,,二人就到了晚來眠的門口,。一入此地的范圍,李晚就連忙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她連手心都是涼的,。
“我說了那個房間不能進(jìn)!”
“怎么你能進(jìn)去我就不能,?你不知道體恤體恤即將要再一次死去的人嗎,!”
那我可還要恭喜你呢,早日得以解脫!”
……
院子中的二人不知道在爭吵著什么,,但看著那分庭抗禮的架勢,,李晚倒覺得實在是像極了小學(xué)生在吵架。
“誒,,丫頭來了,。”
王二鐵余光瞥見了李晚的身影,,霎時間就往她走過來,,全然看不見背后之人如刀般的注視。
“咦,,你這個白玉手串……”少年瞧著李晚手腕上戴著的珠串,,又意味深長地看了看她身后眼神凌厲的閻明,“哈哈,,挺好看的,,可一定要隨身戴著啊,據(jù)說白玉是可以安眠的喲~”
李晚將胳膊抬起了一些,,心想這手串看著只不過是質(zhì)地好一些的白玉罷了,,實在是看不出另外的玄妙。
王二鐵拍了拍她的胳膊,,將雙手背在后面,,臉上的笑容從未停止過:“好了,時刻戴著就是了,,我活了這么久,,總歸是不會騙你的。你既然過來了,,就應(yīng)該找到幫我的辦法了吧,。”
李晚的神色嚴(yán)肅了幾分,,堅定地看向這個雖有著少年面龐,,卻歷經(jīng)了滄桑的男人:“我想為你畫一幅肖像,親自交給你的親近之人,?!?p> 王二鐵仰頭笑了幾聲:“畫像?哈哈……有意思,,說起來,,我倒還真不知道自己在別人眼中究竟是什么樣子。四妹終其一生,,也不過是靠著回憶……唔,,那我們該從何開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