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云,,一望無際的青青草原上牛羊成群,,悠閑的低頭吃著青草。
忽然,,從牛羊群中,,傳出來幾聲不安的羊叫,,引起了陣陣騷動,讓牛羊們快速的跑動了起來,。
等到牛羊跑過,,那一片被啃食過的青草地上,引起陣陣震動,,吞象巴蛇獸巨大的腦袋從地底鉆了出來,。
遠處,一匹紅色的駿馬馱著一名粗壯的漢子飛奔了過來,,這漢子虎背熊腰,,滿臉胡渣,看上去十分兇悍,,他從馬背上抽出一把大刀,,身上頓時冒出了一陣除穢境圓滿的法力波動。
“哪里來的煉氣境妖怪,,吃我一刀,。”
漢子從馬上一躍而起,,那強大的爆發(fā)力讓身上的駿馬承受不住,,在草地上翻了好幾個跟斗,。
然而就在這時,吞象巴蛇獸大嘴一張,,一道手持長劍的人影飛出,,雪白的劍鋒和明晃的刀刃頓時撞擊在了一起。
粗壯的漢子眼中一凜,,借著撞擊的力道快速的落了地,,一臉戒備的神色望著不遠處落下來的青年,“辟谷境修士,,你是炎人還是蠻人,?”
這青年正是邪自生,他在吞象巴蛇獸的體內足足呆了一個多月,,一直在移動,,料定舜州城主不可能再追得到他,這才從地底出來,。
“炎人,,莫非這里已經是炎州境內了?”邪自生有些驚訝起來,。
炎州和舜州毗鄰,,在舜州以東是堯州,以西則是炎州,,炎州戰(zhàn)火紛飛,,因為更西的地方便是蠻族的勢力所在,兩族交戰(zhàn)已久,,互有勝負,。
為了和蠻族區(qū)別,炎州百姓喜歡稱自己為炎人,,稱蠻族為蠻人,,這些東西都是邪自生以前在無情道的時候從書中看來的。
“不錯,,小子,,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贝謮褲h子的話證實了邪自生的想法,。
邪自生笑了笑,“蠻人都是用獸皮為衣,,你覺得我這身打扮是蠻人嗎?”
蠻族喜歡用妖獸的皮甲作為衣服,,來顯示自己的力量和身份,,這些在書中也說得十分清楚,。
“這可說不好,前些日子,,炎州軍傳下來了軍令,,聽說有一伙蠻人混進炎州來了,你最好老實交代,?!贝謮褲h子依舊警惕的問道。
沒想到竟然還能碰上這樣的烏龍,,邪自生一時之間還真想不到什么合適的理由,,想了想,有些尷尬的說道:“我真的不是蠻人,,我乃是舜州修士,,偶然間路過此地?!?p> 粗壯漢子仔細瞧了邪自生幾眼,,“不過看樣子你應該不是蠻人,蠻人長得比我還要高大,,你這文文弱弱的模樣還真不像蠻人,。”
粗壯漢子忽然咧嘴笑了起來,,將大刀收了起來,,走到駿馬旁邊,拍著馬腹上的泥土,。
見到誤會解除,,邪自生也讓吞象巴蛇獸潛到了地下。
“對了,,你怎么會突然從妖獸的嘴巴里出來,?”粗壯漢子繼續(xù)問道。
“那是在下的靈寵,?!毙白陨卮鸬馈?p> “靈寵,,莫非你是舜州馭獸道的修士,。”粗壯漢子一驚,,忽然有些鄭重的看著邪自生,。
“哦,看來你對馭獸道十分了解,?!毙白陨行@訝,,這吞象巴蛇獸是邪自生用馭獸道的獸靈符所降服的妖獸,的確和馭獸道有些關聯(lián),。
“這個自然,,炎州戰(zhàn)亂,百姓流離,,根本無法耕種,,也只有靠著馭獸道傳下來的馭獸之術,放養(yǎng)家畜,,才能勉強生存下來,,馭獸道乃是我炎州百姓的恩人,還請受胡刀一拜,?!闭f完,那粗壯漢子竟然真的單膝跪在了地上,。
沒想到馭獸道竟然在此地有如此高的威望,,邪自生也是萬萬沒有想到,連忙伸手道:“壯士言重了,,快快請起,。”
邪自生也沒有去解釋,,解釋起來反而更加麻煩,,算是默認了這個身份。
胡刀站起身來,,恭敬的說道:“恩人,,您從舜州來到炎州,難道您是為了炎州軍的考核而來,?”
對于胡刀口中所說的炎州軍考核,,邪自生倒是從書中了解到一些,炎州和蠻族交戰(zhàn),,刀劍無情,,必有死傷,為了保持戰(zhàn)力,,就必須補充新鮮的血液,,招收新的修士加入到炎州軍。
只是想要加入炎州軍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加入炎州軍第一個條件,,就是修士的修為必須達到辟谷境,不然,若是孤軍深入,,蠻族只需要截斷糧草,,那就必敗無疑。
第二點,,便是修士要有一技之長,戰(zhàn)場搏殺靠得都是真槍實刀的功夫,,若是沒有些本事,,招些廢物也不過是送命,況且修士死了是小事,,兵敗如山倒,,因此動搖了軍心,這才是大事,。
“統(tǒng)御炎州軍的乃是威武道,,也是天帝冊封的一門大道,軍令無情,,法度如山,,這威武道以前也曾經多次派得意弟子來我無情道學習,可惜威武道和無情道都是不講究情面的道門,,兩道的關系雖然不差,,但也不會好到哪里去?!毕肫馃o情道,,邪自生心中又是一陣感慨。
不過讓邪自生加入炎州軍,,這一點邪自生倒是沒有這么想過,,威武道治軍之道都是跟無情道所學,眼下自己再拜在威武道的門下,,豈不是有些寄人籬下,,辱沒師門的味道。
邪自生搖了搖頭,,“只是外出歷練,,并非為了炎州軍的考核而來?!?p> 胡刀表情有些失望,,“原來是這樣,可惜我才除穢境圓滿,,若是等我踏入辟谷境,,一定加入炎州軍,剿滅蠻賊?!?p> 說到此處,,胡刀神情激奮,意氣風發(fā),,仿佛此時他已經上了戰(zhàn)場,,痛快殺敵。
“好男兒,,當立戰(zhàn)功,,后會有期?!毙白陨談?,算是作別。
胡刀回過神來,,又說道:“恩公,,你初來炎州,想必對炎州還不太熟悉,,不如隨我回村子,,我讓族長將炎州境內的事情說給你聽,想必對你的歷練也有幫助,,不知你意下如何,?”
聽到胡刀的邀請,邪自生也是有些意動,,他誤入炎州,,對炎州的了解,除了書中的一些記載,,知道的并不詳細,,倒不如多跟當地百姓打聽打聽,反倒比他一個人亂跑要好上太多了,。
“那就麻煩了,。”邪自生答應了下來,。
胡刀喜出望外,,“恩人不用太客氣,這匹馬給您騎,,我再去尋一匹,。”
胡刀把刀插回鞘中,,將紅色駿馬牽到邪自生面前,,又將僵繩遞到了邪自生的手里。
在這一大片牛羊群中,還混養(yǎng)著十幾匹駿馬,,膘肥身健,,都是上等的好馬。
胡刀一吹口哨,,那十幾匹駿馬便從牛羊群中跑到了胡刀的身邊,。
胡刀翻身上馬,一夾馬腹,,從他口中發(fā)出陣陣獸叫,,趕著牛羊群在前邊帶路。
邪自生老老實實的跟在牛羊群的后面,,身心放松,這種悠閑無憂的感覺,,仿佛又讓邪自生回到了在無情道的時候,。
就這樣走著,直到太陽西斜,,在前方的草原上,,出現(xiàn)了一頂頂用牛皮縫制的大帳篷,儼然是一個村子,。
在那村子前,,不少老人婦女席地而坐,在眾人的中間,,是十幾個孩童,,大的十一二歲,小的四五歲,,正在練武,。
這些孩童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揮拳之間,,一舉一動,,頗有章法,顯然是修煉了某種武道拳法,。
聽到牛羊的叫聲,,不少孩童紛紛轉頭望去,這一幕都被一名嚴肅老人看在眼里,,口中故意咳嗽了數聲,,訓誡道:“習武之人,有兩大忌諱,,第一就是心猿意馬,,不專心修煉,剛才回頭的人,全部多練一個時辰,?!?p> 聽到嚴肅老人發(fā)話,那些先前回頭的孩子紛紛面露苦色,,多練一個時辰,,那第二天起來,全身的疼痛可是難以想象,。
有婦人眼中露出心疼,,開口勸道:“族長,他們還只不過是一些孩子,,這樣的懲罰是不是重了些,。”
嚴肅老人冷哼一聲,,臉上的神色并沒有任何緩和,,反而更加嚴厲的說道:“慈母多敗兒,你心疼他們,,但是敵人卻不心疼,,戰(zhàn)場之事,本來就是你死我活,,多一份努力,,就多一份活下來的希望?!?p> “族長說的對,,族長你還只說了第一點,那第二點呢,?”領頭的一個孩童開口問道,,他年紀十二三歲,身材在孩童中最為高大,,膽子也大上一些,。
在他身后,有個肥胖的孩子似乎在小聲的求饒道:“胡鐵牛,,你就別多嘴了,,剛才要不是你第一個回頭,我們才不會回頭呢,,現(xiàn)在族長正在氣頭上,,萬一再加上一個時辰,那就更慘了,?!?p> 那嚴肅老人耳聰目明,,鷹視一般的看了胖孩子一眼,“胡戰(zhàn),,你在下面嘀咕什么呢,?”
那名名叫胡戰(zhàn)的孩子身子一哆嗦,一臉苦笑的表情,,“沒什么沒什么,,族長,我什么都沒說,?!?p> 嚴肅老人這才將目光再次望去胡鐵牛,“第二點,,便是威武不能屈,,面對比你更為強大的敵人,屈服,,只會死的更快,,再強大的敵人,也要有勇氣去面對,,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北姾⑼R聲回答道。
“這么小聲,,就這點力氣嗎,?”
“聽明白了?!北姾⑼俅胃呗暬卮鸬?。
嚴肅老人這才勉強的露出了一絲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