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丹陽書院
“他們沒有追來,!”于青人一行人一路狂奔,直至確定方無懼沒有追上來,,才松了一口氣,,各自癱倒在地。
“咳咳……”于青此時再也忍不住,,松開了趙玉瑩的手,,靠著一棵樹緩緩坐下,伴隨著咳嗽聲,,嘴角淌出黑色的血漬,。
“竟然是你!”趙玉瑩此時也認(rèn)出了于青,,見他嘴角的黑血,,臉色一變,趕緊蹲下為其把脈,。
“趙大夫,,這位小兄弟傷勢如何?”肖文軒臉色慘白猶如白漆刷過一般,,不過此時作為眾人的主心骨,,還是
“內(nèi)腑被內(nèi)力反震所傷,好在他剛剛將體內(nèi)的淤血咳出來,,只要休息休息就無礙了,!”趙玉瑩松了一口氣。
隨后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細(xì)心的為于青將嘴角的血漬擦拭干凈,,嘴上卻是忍不住嗔道。
“小小年紀(jì)竟然這么不要命,,那方無懼乃是內(nèi)廷高手,,好在是他對你沒有防備!”
于青咧著嘴笑道:“滴水之恩當(dāng)涌泉相報,,不然怎么對得起你這兩副化血散,?!?p> 聽于青這么一說,何延生頓時大聲叫好道:“好小子,,年紀(jì)輕輕的,,看不出來還有這等俠義心腸!”
“在下丹陽書院弟子何延生,,你是那一派的弟子,,師承何人?”何延生起身對著于青抱拳行禮道,。
“對,!”肖文軒此時也想起了什么,對著于青微微行禮道:“還沒問過恩公名諱,?!?p> “你們就不必謝我了,我只是來救這位趙大夫,?!庇谇嘤袣鉄o力的指著趙玉瑩說道。
“至于名諱嘛,,在下于青,,只是越州的一介普通百姓?!?p> 何延生聞言不由得眉頭緊皺,,他與肖文軒對視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同樣也是滿臉的疑惑,。
“于兄,,你說你只是一介普通百姓,可是在下觀禮剛剛打方無懼那一拳中所蘊含的內(nèi)勁,,可是再純正不過的佛門內(nèi)息,。”何延生坦言道,。
“這你也能看出來,?”于青驚訝道,“在下修行的確實是佛門功法苦禪功,?!?p> “苦禪功……”這下不止是何延生,就連肖文軒的臉色也是變得怪異起來,。
“于兄你說你修行的是苦禪功,?”
“當(dāng)然,難道這功法有什么問題,?”于青被兩人的表情搞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不就是一門入門級的內(nèi)功嗎,。
何延生幾次想要開口,最終還是面露掙扎的抿上了嘴,。
倒是肖文軒看出了于青的疑惑,,沉思之后笑著問道:“于兄看來是初次行走江湖?!?p> 于青點點頭承認(rèn)了,。
“那就難怪了,看樣子于兄對我中原武林也不太熟悉,!”肖文軒解釋道:“不過也難怪,,越州畢竟地處南疆,不了解中原武林也是常事,。”
“于兄不必?fù)?dān)心這苦禪功會有什么問題,,金剛寺的入門功法又怎會有問題,,只是……”
金剛寺!
于青終于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難道這個世界也有金剛寺,。
“于兄聽說過金剛寺?”肖文軒看出了于青神情的變化,,不由得問道,。
于青只能點頭道:“在下只知道苦禪功乃是金剛寺的武學(xué),至于其他的就一概不知了,!”
當(dāng)然不可能將模擬器的事情告訴他,。
肖文軒聞言不自覺的自言自語道:“竟然是這樣……”
“哎呦,肖老三你真是磨磨唧唧的,,還是我來說吧,!”何延生終于忍不住搶口道:“你說你學(xué)啥武功不好,非要學(xué)佛門的,?!?p> “學(xué)佛門的就學(xué)吧,還非得學(xué)這破苦禪功,!”
“你知不知道這金剛寺乃是佛門律宗傳承,,既要守心又要守戒,規(guī)矩比皇宮大內(nèi)還要多,?!?p> “要是讓金剛寺的行走知道了有你這個會苦禪功的在江湖上行走,只怕是要把你抓回去當(dāng)小和尚,!”
于青聽得一愣一愣的,,沒曾想學(xué)個入門級的苦禪功還有這種副作用,。
肖文軒也為好友佐證道:“金剛寺的規(guī)矩向來不近人情,無論于兄你是從何處學(xué)的苦禪功,,一旦讓金剛寺的人知道,,是定要將你抓回寺內(nèi)的?!?p> “不過……”
于青眼睛一亮,,看樣子事情還有轉(zhuǎn)機(jī)。
肖文軒見于青期盼的眼神,,不由得笑道:“好在金剛寺的僧人除了每一代的行走外,,幾乎不在江湖露面?!?p> “而且這行走也只有一人,,只要我們這些人守口如瓶,想必那位行走也不會知道于兄你會苦禪功,?!?p> “也就說,我以后就不能用這苦禪功了,?”于青問道,,畢竟苦禪功是他現(xiàn)如今唯一的內(nèi)功。
“那倒不必,,畢竟如何兄這般家學(xué)淵博的還是少數(shù),,其他江湖中人只怕也很難辨認(rèn)出你武功的來歷?!?p> “多謝肖公子和何公子為我解惑,!”于青當(dāng)即對著二人抱拳謝道。
“行了,,你身上有傷,,盡量少說話吧!”趙玉瑩不由得白了他一眼,,同時喂給他一顆藥丸,。
這藥丸入口即化,剛一入肚子,,便覺得胸口處一陣冰涼,,十分的舒服。
“趙姑娘,,有這等靈丹妙藥為何不早拿出來,!”何延生也吃了一顆,舒服的呻吟出來,頓時笑嘻嘻的說道,。
肖文軒拒絕了趙玉瑩的藥,,讓她留給傷勢最重的周霽。
“多謝趙姑娘,!”周霽服下藥丸后對著趙玉瑩謝道,,他身上傷痕累累十分駭人,好在全是外傷,,只是因為失血過多,,所以一直閉目養(yǎng)神,沒有參與到幾人的談話中,。
“為了我,,這么多好漢丟了性命,我肖文軒實在是……”肖文軒看著幾人療傷,,不由得悲從心起,。
趙玉瑩正在給周霽檢查傷勢,聽到肖文軒的話,,也不由得渾身一怔,,隨后眼中流露出哀色和淚光。
于青只是稍稍一想,,便知道了為什么。
之前和趙玉瑩一起的師兄弟們,,估計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了,,其中就包括那位有過一面之緣的廖師兄。
何延生咬牙切齒道:“文軒你不必傷心,,待我們回到書院之后,,一定請師長出面,將方無懼這廝誅殺,,以告慰諸位好漢的在天之靈,!”
“那個,我能問一個問題嗎,?”于青開口道,。
“于兄有話不妨直說?!?p> 于青撓撓了頭,,不好意思的說道:“我聽你們一直在說書院,不知道這書院是什么地方,?!?p> “而且這方無懼又是什么人,為什么非要追殺你呢?”
既然豁出了命,,于青總得搞清楚為什么吧,!
“于兄你果然是對武林一無所知啊,!”何延生聽到問題后直搖頭:“難道你長這么大就一直閉門習(xí)武,,不同外界接觸嗎!”
“哎,,何兄你就別說了,!”
肖文軒示意何延生不要再嘲笑別人,隨后便對著于青解釋道“書院乃是我和延生兄所在的丹陽書院,,乃是武林中儒家一脈,。”
“這天下武學(xué)大多出自于道儒釋這三家,?!?p> “三家之中道家宗派傳承最多,號稱三百道門,,其中又以真武劍派,,天一道,純陽宗,,上清觀,,紫陽宗,松風(fēng)觀和青羊?qū)m這七派名氣最盛,?!?p> “于兄所修習(xí)的苦禪功乃是佛門律宗傳承,金剛寺的入門內(nèi)功,,佛門也就是三家之一的釋家,。”
“佛門在中原武林由兩脈傳承,,分別是禪宗和律宗,,律宗代表乃是金剛寺,禪宗代表自然是天下聞名的少林寺,?!?p> 竟然也有少林寺,于青心想道,,就是不知道有沒有七十二絕技,!
肖文軒繼續(xù)說道:“儒家則是以丹陽書院為主要傳承,我與延生兄都是丹陽書院的內(nèi)院弟子,?!?p> “至于方無懼,他并非武林中人,乃是內(nèi)廷出身,?!?p> “內(nèi)廷就是太監(jiān)!”何延生插嘴道,。
肖文軒笑了笑,,接著說道:“自大雍武宗皇帝時期,便開始在內(nèi)廷之中培養(yǎng)高手,,后于高宗時期選用內(nèi)廷高手成立了東西兩廠,。”
“那方無懼原是內(nèi)廷后起之秀,,只可惜八年前被我丹陽書院弟子何潮生,,也就是延生兄的大哥,在比武中以筆代劍刺中了眉心,,由此被圣上厭棄,,發(fā)配至越州當(dāng)了轉(zhuǎn)運使?!?p> 這就是方無懼眉心那一道傷疤的來歷,!
“當(dāng)今圣上對內(nèi)廷信任有加,除去東西兩廠外,,還在各州設(shè)立大內(nèi)鎮(zhèn)守使,,采辦使和轉(zhuǎn)運使,用以監(jiān)視各地的官員,?!?p> 說到了內(nèi)廷太監(jiān),肖文軒的眉頭就開始皺成一團(tuán),。
“此次越州之亂便是因為鎮(zhèn)守使孫公公倒行逆施,逼反了兩位土司,,聯(lián)合南疆五毒教殺入越州,,致使越州百姓流離失所?!?p> “我父親肖若海身為越州總督,,孤身一人前往敵人大軍中安撫,卻被人所殺,?!?p> “這群閹狗,是真的該死,!”何延生聽著,,不由得怒罵道。
周霽雖然因為傷勢不便開口嗎,但是眼中卻是怒火滔滔,。
就連趙玉瑩這位善良的大夫,,眼中竟然也少見的露出一絲憎惡的神色。
于青這下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緣由,,竟然是因為人禍,,導(dǎo)致了他一路逃荒至此。
“實不相瞞,,這方無懼一路追殺我,,是因為我手中有一本賬簿!”肖文軒咬咬牙,,思慮再三,,還是將一直藏于心中的秘密說了出來。
除了何延生一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谋砬橥?,其余幾人紛紛露出詫異的神情?p> “什么賬簿,?”于青問道。
肖文軒直言不諱:“是孫公公向東西兩廠提督以及大內(nèi)總管行賄的賬簿,,這是我?guī)藦膶O公公的府中搜出來的,!”
原來那位孫公公一直從南疆的幾位土司身上搜刮財物,用來給內(nèi)廷的幾位重要人物進(jìn)貢,,其中進(jìn)獻(xiàn)的詳細(xì)賬目都記錄了下來,。
孫公公估計也沒想到那幾位土司竟然一怒之下反了,還聯(lián)合了在中原兇名赫赫的五毒教,。
結(jié)果孫公公的人頭當(dāng)場就被拿來祭了旗,。
后來得知此事的肖三公子帶著人去抄了孫公公的府邸,結(jié)果竟然搜出了這本賬簿,。
肖文軒畢竟是世家大族出身,,父親又是一方封疆大吏,一見這本賬簿的內(nèi)容,,便知道此事牽涉極深,,不是他能夠參與的。
本想將賬簿交給父親處理,,結(jié)果又得知了父親被殺的消息,。
再往后,便是方無懼的一路追殺,。
好在是有著父親所留的親兵家將一路相護(hù),,再加上有書院同窗何延生的存在,他們才能從越州脫身,,一路到了平陽城,。
“方無懼雖然八年前敗在了師兄手中,,可是何師兄那時便已是地榜前五的存在,年輕一輩中能勝過他的本就不多,,”
“只怪我資質(zhì)愚鈍,,不及師兄當(dāng)年,不是那方無懼的對手,,被他傷了經(jīng)脈,,不得已才求到了回春堂趙大夫那里,反而是連累了趙姑娘的一眾師兄弟,?!?p> “你與方無懼交過手?”于青頓時精神了,。
肖文軒點點頭:“嗯,,早在越州之時便與他交過手,不到三十招,,我被他一掌打散內(nèi)息,,至今未能恢復(fù)!”
于青又轉(zhuǎn)頭問何延生:“何公子也與方無懼交過手,,他的實力如何,?”
何延生不屑的冷哼一聲,神色確實異常的嚴(yán)肅:“這廝的碎心掌力確實有幾分門道,,若不是因為中了這怪毒,,憑借著我的浩然天罡倒也不至于輸給他!”
肖文軒笑著為于青解釋道:“延生兄乃是地榜第九的高手,!”
“嘿嘿……”于青憨厚的一笑,,借著問道:“敢問兩位,在下這點實力和方無懼比起來,,有多大的差距,!”
于青終于有機(jī)會,弄明白了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實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