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峰笑著問:“聽說韓老哥忙著驗證什么重大發(fā)現(xiàn),,能說給我們聽聽嗎?”
韓欽文的回答出乎意料:“當然可以,。我猜測,,邀請函是通過門牌號殺人的,,也就是說,,受到邀請的人住到別的地方就能活下來,?!?p> 這是徐峰早已知道的事實,,既正確又無用,。
葉榕強裝冷靜,笑著問道:“這就是所謂的重大發(fā)現(xiàn),?”
韓欽文滿臉驚詫:“當然,,這樣所有人都能活著離開,難道還不夠重大嗎,?”
林冬輝問:“那驗證是什么意思,?”
“我怕光有猜想不能讓大家信服,所以想找到今天收到邀請的兄弟,,讓他暫住我們那里,。”
徐峰笑道:“韓老哥,,說老實話,,你這么無私,我都有點怕你了,?!?p> “我不無私,主要是真的想出去,。等到離開這個鬼地方,,再遇見我,你可得防著點啊,?!表n欽文半開玩笑地說,將氣氛緩和下來,。
眼看計劃就要無疾而終,。
“我還沒跟各位說過我的能力吧?!比~榕鼓起勇氣,,打破僵局,“我的能力是危險預警,,能感知到周圍是否有惡意存在,。”
她站了出來,,但仍想給自己留一些余地:“現(xiàn)在,,我能感知到,,周圍的某人心懷著極大的惡意。為了各位的安全著想,,我只能說出來了,。”
“你以為是誰在施放惡意,?!睆埑浇荛_口問道。
葉榕反問:“暫時蒙在鼓里,,你有什么想法嗎,?”
韓欽文將余地打破:“葉榕,葉小姐,,你的腿傷好了,?”
“好得七七八八了?!?p> “我記得昨天吃飯的時候,,好像傷得很重啊?!表n欽文笑道,“危險預警,?你剛剛在路上感知到惡意了嗎,?”
葉榕稍稍低頭,避開韓欽文的目光:“沒有,?!?p> “按照排除法,似乎惡意只能來自于我或者張辰杰了,?”
“嗯,。”
“你覺得誰更可疑,?”
“我還在想,。”
韓欽文冷笑:“你以為我會隨你的意,,質(zhì)詢張兄嗎,?這里可疑的人只有你?!?p> 張辰杰看向徐峰:“徐老哥,,你怎么想?”
徐峰沒有急于幫葉榕說話:“既然都有疑慮,,不妨把話說開,,看誰更有道理,。”
張辰杰冷道:“哪里來的疑慮,,無中生有罷了,。”
葉榕問:“韓欽文,,你不是說要找人驗證你的發(fā)現(xiàn)嗎,?怎么找到張辰杰的房間的?”
徐峰笑著附和:“這事,,我雖然不如葉榕多疑,,但也不能不有所懷疑?!?p> 韓欽文的回答滴水不漏:“很簡單,,事有先后,明天的飯局需要把人叫全,,叫完人,,辦好公事,我才能去驗證自己的發(fā)現(xiàn),?!?p> 他瞇起眼:“倒是你,腿傷說重就重,,說輕就輕?,F(xiàn)在又謊報能力,想要挑撥離間,。徐兄,,你要小心啊,回想與她相遇的時間里,,她是否有過演戲撒謊的情況,,這很有可能就是她的本性?!?p> 徐峰默然不語,。
林冬輝問:“韓欽文,你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林冬輝,,你連我的話都不相信了?”韓欽文無奈地嘆息,,“能力就是不懼寒冷,,但體溫會低于常人。你跟我住一塊兒這么久,,我什么時候害過你,?”
林冬輝遲疑地搖頭,,韓欽文確實對他不錯。
“既然話說到這個份上,,我也不想跟各位隱瞞了,。”張辰杰道,,“我和薛傅成其實是盟友關(guān)系,,我們的能力就是一年后可以共同得到拯救?!?p> 徐峰沒有想到對方會直接坦白,,在他的想法中,張辰杰是一個可拉攏的對象,,只要當面揭發(fā),,四人對一人,韓欽文不會有任何翻盤的可能,。
要不要用追蹤鏢直接武力解決,?
“剛剛韓欽文確實在和我聊明天吃飯的事情,我不明白,,怎么就有惡意了,?難不成是我、薛傅成還有韓欽文合起伙來弄你們嗎,?”張辰杰怒目圓睜,,掃視每個人的臉龐,與他上次的模樣大相徑庭,。
林冬輝不甘心地追問:“你真和薛傅成是那種關(guān)系?”
“嘿,,這就說出去了,?真是?!毖Ω党蓮臉巧献呦聛?,他仍戴著手套、身穿大衣,,“我以為是有人在樓下搏殺呢,,原來是合作破裂前的吵架?!?p> “我還以為……”韓欽文苦笑道,,“我當初選你們兩個作盟友其實是有私心的,就是想讓你們相互制衡,,沒想到,?!?p> 這也是徐峰不能理解的地方。
張辰杰和韓欽文認識才幾天,,故意裝散人加入合作,,理應對所有人都心懷警惕才對。
難道張辰杰剛才說的都是真話,,韓欽文只是通知明天的聚餐,?
真要說的話,只要保持戒備,,所謂的重大發(fā)現(xiàn)也具備一定的可行性,。
一切合情合理,徐峰幾乎就要被說服,,從而對葉榕產(chǎn)生懷疑,。
薛傅成厚重的大衣與手套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本是一種偽裝,,任別人想象他能力的方向,,以此隱藏他真正的能力,掩飾他與張辰杰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卻顯得格外多余,。
很快,第一次見面時的諸多細節(jié)涌入腦海,,它們相互交錯,,慢慢朝一個地方匯聚。
徐峰對葉榕的懷疑消失了,。
他感慨道:“唉,,話都說開了,我現(xiàn)在切身體會到信任一個人有多難,?!?p> “信任之所以難,是因為有人處心積慮地想要破壞合作,?!表n欽文以審視犯人的口吻道,“葉榕,,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葉榕無言以對,后悔沒有說出真實的能力,,現(xiàn)在變卦,,也只會降低自己的信譽。
她甚至懷疑,自己就算說出真相又能怎樣,,興許一切已經(jīng)太遲,。
林冬輝同樣投去猶疑的目光,張辰杰和薛傅成的相互佐證,,在他看來,,已經(jīng)指明了真相。
“徐兄,,林冬輝,,你們怎么想的?”韓欽文嘆息一聲,,儼然一副受害者的模樣,,“我都不知道明天的飯局還吃不吃了?!?p> 徐峰向前一步:“張兄,,葉榕畢竟是我的室友,共處那么多天,,請給我個面子,,讓我問得清楚些?!?p> “請問,。”
“韓老哥什么時候到的你這兒,?”
“十二點,。沒聊一會兒,你們就來興師問罪了,?!?p> “抱歉,兩人隔著樓,,難免滋生猜疑,。大家面對面把話說清楚,疑心自然也就散了,。”
“疑心散了,,關(guān)系也難免僵了,。”薛傅成冷哼道,,“我建議改成五人的合作,,當然,徐峰你也可以和葉榕一塊兒退出?!?p> 要用武力嗎,?要偷襲嗎?
林冬輝是誘餌,,薛傅成和張辰杰是普通人,,唯一需要警惕的只有韓欽文。
但樓道有些狹窄,,只能展開貼身的肉搏戰(zhàn),,徐峰沒有把握站到最后的是他自己。
傳音讓葉榕坦白,?
不如讓葉榕自行決定,,他連韓欽文能力的具體內(nèi)容都不知道,無法作出任何有價值的判斷,。
徐峰陷入沉思,,葉榕也在下最后的決心,干脆豁出去把一切都說出來,,能否爭取到信任暫且不說,,總比眼下的局面要好。
“抱歉,,我和葉榕退出,。”徐峰遺憾地說,,“希望各位的合作能圓滿進行下去,。”
同一時間,,他向韓欽文傳音:“韓老哥,,我想繼續(xù)合作,但先要回去處理一些私事,,至少不能讓葉榕妨礙到我們,。”
韓欽文并不意外,,他們只是當了幾天的室友,,如今葉榕被千夫所指,價值已經(jīng)下降到最低,。
他不經(jīng)意地點頭,,算作同意了。
假裝決裂,,再裝作散人加入其他能力者的隊伍,。
徐峰決定撿起當初的玩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