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茶館,,居城南大街最西端,,共三層設(shè)置,一層為茶館兼飯廳,,接待來往商客,,二樓為雅座茶館,,包房獨立,,專供安靜喝茶所置,,三樓為驛站,有天字號和普通區(qū)域住客劃分,。
茶館后方,,緊鄰護(hù)城河,有小橋通向?qū)Π?,河上商船來往,,白日往來船只多運送貨物,到了晚上,,船上不乏歌女鶯歌燕舞,,招攬賓客之輩。
浩然茶館二樓,,緊鄰護(hù)城河一側(cè)的雅座,,窗戶半開著,深灰色淺紫花紋的窗簾在秋風(fēng)下飄蕩,,時而露出茶館內(nèi)側(cè),,坐在正中央一男子的身影。
雅座門被推開,,五皇子款款而來,,看到屋內(nèi)坐著的男子先是一笑,“今兒是我來晚了,,要先罰三杯,?!?p> 見五皇子來了,男子含笑起身,,“殿下真是說笑了,,又不是喝酒,讓你連罰三杯,,豈不便宜了,?”
“肖兄向來嚴(yán)謹(jǐn),看來今兒是不打算放過我了,?!闭勑χ寤首幼叩叫V暮身邊坐了下來,。沒等他動作,,五皇子自斟自飲了起來。
沒人知道,,浩然茶館二樓的這個雅座的用處,,只有肖廣暮和五皇子。
穿越到天烏國后,,肖廣暮便承襲了這身子原主的所有事情,,包括跟五皇子的至交。
前世,,南昌侯嫡子肖廣暮就一直是五皇子暗處的左膀右臂和堅實助手,,每逢危難之際都會挺身而出幫五皇子脫困。
肖廣暮從小跟各位皇子長大,,表面上跟所有人關(guān)系都不錯,,實際上唯獨待五皇子不同。
只不過,,兩人的交往大多是私下里,,遇到難纏或難以解決的,五皇子大多會擺脫肖廣暮出手,。
在外人眼里,,五皇子一心只忠于詩書,但肖廣暮看來,,這人卻是個極有雄才大略的,,因為他相貌最似皇上,實際上也是眾多皇子里最受皇帝看中的兒子,,只不過,,礙于皇后和太子的存在,皇上對五皇子的關(guān)照就跟五皇子和肖廣暮的交情一樣,向來只在暗處,。
“殿下,,一向在時間上不會隨意耽擱,今兒不知是因何來晚了,?”肖廣暮突然很感興趣的問道,。
腦中回想起剛剛馬路上被奪走愛馬的一幕,五皇子忍俊不禁,,“別說,,我今天還真算是得了奇遇,逢得一奇女子,,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肖廣暮眼前一亮,,印象里的五皇子對女子可是從來不碰的,,“甚少聽殿下主動說起跟女子相關(guān)的事情,我的胃口被吊足了,,殿下若是不能解惑,,今兒恐怕是出不了這個門了?!?p> 哈哈笑著,,五皇子不好意思的撫了撫鬢角,“肖兄莫要笑話我了,,時間倉促,,咱們能在這里見一面實屬不易,,還是不要為旁的事情耽擱時間了,。”
聞聽此言,,肖廣暮臉色嚴(yán)肅起來,,“殿下今日急著找我來,所為何事,?”
“事發(fā)突然,,我想著只有你能幫我周全,所以便讓人捎信給你,,今一早上朝,,群臣上書稟報京都疫病蔓延之事,父皇心急如焚,,本來下令說讓太子負(fù)責(zé)此事,,但節(jié)骨眼上,太子卻突然舉薦了我?!?p> 肖廣暮為之一震,,“為了讓五皇子展露鋒芒,太子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p> “是呢,在外人眼里,,太子待我格外不薄,,任憑我怎樣武裝的淡泊名利,他卻始終對我不放心,,這么多年來,,一招又一招的使著,非逼我露出能耐不可,?!?p> “那……太子舉薦,滿朝文武是何反應(yīng),?”
“父皇最初并不同意,,但幾個**順著太子的話說,愣是少數(shù)變成了多數(shù),,無奈之下,,父皇不得不同意?!?p> “這可真是個棘手的活計,,做好了或者做不好都沒什么好果子。太子可真是會給你出難題,?!眹@息一聲,肖廣暮猶自給五皇子和自己斟滿了茶水,。
“是啊,,向來都是這樣的難題,一而再再而三的比我顯露能力,。多少年了,,如今這疫病的事情,控制不好全城蔓延,,我便成了禍害京都百姓的罪魁禍?zhǔn)?。這樣一來,雖然可以減除太子對我的懷疑,,但卻是以百姓們的安危做代價,。逼我不仁……”
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肖廣暮對于原主腦中留存的記憶還是很有印象的,相比太子,,五皇子更適合作人君,,為何?
因為他除了跟太子一樣,,有掌控大局的能力外,,還有一顆體恤百姓的仁心。這是一位明君必有的,。
或許是因此,,肖廣暮才會選擇暗自輔佐五皇子。
“如果成功的控制了,,殿下會一舉成名,,被京都百姓奉為控制疫病的大功臣,到那時殿下便再不可能站在眾皇子身后,,而會成功的被太子推到最前頭的風(fēng)口浪尖上,。”
“是了,,這就是他一直以來的目的,,讓我站在風(fēng)口浪尖?!?p> “殿下一向體恤百姓,,這次同樣面對百姓跟你個人安危的抉擇檔口,不知這次殿下要如何選擇,?”
“真是棘手呢,,多年兄弟,不如你來幫我出出主意,?”
“殿下真是難為我了……”狀若很愁苦的模樣,,肖廣暮皺眉道,“我可沒什么好法子,?!睌傞_雙手,,做了個無能為力的手勢,。
“好吧,你若是沒法子,,那我便直接往太子的箭頭上撞吧,!”
兩人誰都知道說的是氣話,相視一笑,,茶杯一碰,,發(fā)出清脆的響動,。
肖廣暮率先開口,“不管怎樣,,疫病總要治,,否則不僅僅是蔓延到京都里這么簡單,還有可能危機皇宮內(nèi)的安危,,到那時如還沒得到遏止,,便會一發(fā)不可收拾。多年來,,咱們天烏國也曾發(fā)生過類似的疫病事件,,只不過大多發(fā)生在偏遠(yuǎn)的郡縣,不知之前是怎么遏制的,?”
“下朝后,,我派人去翻找資料了,可供查詢的寥寥無幾,,或許太子早有準(zhǔn)備,,已經(jīng)都收拾干凈了,說來倒也是,,他怎么可能讓那些資料白白等著讓我翻看呢,。”
“如此,,便只能我們自己來了,。當(dāng)務(wù)之急,是能尋得一名治得了疫病的神醫(yī),,太醫(yī)院不乏太子的人,,恐怕是不能報以希望了?!?p> “是啊,。”
嘆息一聲,,兩人都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