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可以撫琴了,,我聽著呢,。”
柯老一邊看著許夜落子,,一邊頭也不抬地對林不語道,。
“是?!?p> 林不語無奈點頭,,在一旁擺放著一張古琴的桌子旁坐下,手指在琴弦上輕輕一抹,,悅耳的琴音隨即響起,。
“不錯?!?p> 柯老贊嘆一聲,,不過依舊沒有抬頭。
與秦老一樣,,他顯然也是認(rèn)識林不語的,。
許夜還是第一次聽林不語彈琴,沒想到彈得居然很不錯,,于是捏了一粒棋子的手停在了空中,,很是好奇地朝林不語的方向瞥了一眼。
“小子,,這種時候還敢分心偷瞧小丫頭,,你莫非真不把我柯有山放眼里?”
一直緊盯著棋盤的柯老,,罵罵咧咧地抬起頭來,,周身浩然之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聚集。
見狀,,一旁眾人哄笑一團,。
而林不語則是面頰滾燙,撥弄琴弦的手指,,險些從琴弦上滑落,。
“柯老你別急嘛,擺幾顆棋子而已,,很快的,。”
許夜訕訕一笑,,趕忙收回目光,,跟著“啪嗒”一聲將手中棋子按在棋盤上。
“擺幾顆棋子而已,?你小子要是敢糊弄老夫,,老夫讓你躺著從這天王殿出去!”
柯老臉色鐵青,,說話的同時一把將袖子撩起,,一身浩然之氣轟然擴散開來。
“不敢,、不敢,,柯老您冷靜!”
許夜聞言連連討?zhàn)?,然后飛快地從棋盒之中取子落子,。
這個世界的讀書人,武德都相當(dāng)充沛,,這老頭說要揍他,,他估計連還手的余地都沒有。
而他這副一邊飛快落子,,一邊向那柯老討?zhàn)埖哪?,又引得眾人哄堂大笑?p> 那白子衿則跟其他人不一樣,目光依舊緊緊盯著林不語,。
當(dāng)看到林不語那張近乎完美的臉,,因為許夜開始變得青一陣紅一陣時,她的嘴角忍不住一點點地勾起,,那對漂亮的眼睛之中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愉悅神色,。
“啪嗒!~”
這時,,許夜終于落下最后一子,,在棋盤上擺出了他記憶之中的那道死活題——曾是阿爾法之下第一人的某位圍棋國手在貼吧發(fā)布的一道死活題。
“據(jù)說當(dāng)時第一時間解出來只有一位同等級別的天才棋手,,我就不信這老頭的棋力,,能比得上當(dāng)年正值巔峰的那位小棋仙,。”
許夜對自己的確是沒有信心,,但對那位曾只在阿爾法之下的國手,,很有信心。
“柯老,,請,。”
許夜雙手抱胸一臉自信地看了眼面前那老儒生,。
“許夜,,這般隨意的擺下的殘局也想難住柯老?”
一旁觀戰(zhàn)的柳慕玄嗤笑了一聲,。
他其實沒怎么關(guān)注棋盤上的內(nèi)容,,只是想起個頭奚落許夜一聲,順帶討好一下柯老,,畢竟在他看來,,許夜出的題,怎可能難得住柯老,?
與他一樣抱有相同心態(tài)的圍觀者不在少數(shù),,加之這文會與科考不同,并未禁止眾人議論,,于是乎天王殿內(nèi)再一次喧嘩了起來,。
但也有一小部分人,卻是發(fā)現(xiàn)了異?!吕系难劬镁貌辉x開棋盤,。
“許夜,別耽誤柯老……”
“柳家小子,,你再不給我閉嘴,,就滾出去!”
那柳慕玄還想繼續(xù)奚落許夜幾句,,不想話還沒說完,,就被那柯老憤怒的呵斥聲打斷。
盡管只是一聲呵斥,,并沒有動用能力,,但在柯有山那一身浩然之氣威勢的加持之下,柳慕玄只覺得胸口被人狠狠地砸了一拳,,險些窒息,。
不過比起被浩然之氣沖擊帶來的窒息感,此時的柳慕玄滿心想著的卻是——“這柯老兒為何動怒?”
不只是他,,此刻大殿內(nèi)許多人心中也都有著同樣的疑問,。
一時間原本吵吵嚷嚷的大殿,一點點地變得安靜下來,,只剩下林不語那越發(fā)急促的琴聲,。
跟其他人一樣,林不語此刻也非常好奇柯老為何突然動怒,,可無奈琴音不能斷,只能一心二用,,通過觀察那柯老此時的舉動猜測一二,。
自然而然地,她的目光落在了那柯老死死盯著的棋盤上,。
棋藝還算可以的林不語,,只一眼,就看出了柯老身前那盤殘局的不凡——
“好……好復(fù)雜的棋路,,完全看不出活路在哪,,難怪柯老會如此失態(tài)!”
那棋盤上的棋局,,看得林不語頭皮發(fā)麻,,撥弄琴弦的手指差點失準(zhǔn)。
很快,,不只是林不語,,殿內(nèi)眾人的注意力也全都集中在了棋盤上,于是天王殿內(nèi)開始響起了充滿詫異與驚愕的竊竊私語之聲——
“好復(fù)雜的棋路,?!?p> “白子根本就找不到活路!”
“這白棋當(dāng)真能走出來,?”
“有棋盤嗎,?我要來試試!”
聽著耳旁那一道道竊竊私語之聲,,林不語的目光一點點從棋盤上挪開,,最終落到了許夜身上。
此時的許夜,,正雙手抱胸,,翹著個二郎腿,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
“難道他……沒有騙我,,棋藝當(dāng)真不俗?”
林不語心頭劇震。
恰在此時,,她這一曲結(jié)束,,琴音隨之落下。
“唉……”
而就在琴音落下的下一刻,,棋待詔柯有山長嘆一聲,,一臉頹然地將手中白棋扔進棋盒,跟著抬頭看向許夜,,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
“此題,,沒有一兩天時間,老夫無解,,甘愿認(rèn)輸,。”
此言一出,,天王殿內(nèi)嘩然聲一片,。
“為什么要認(rèn)輸?柯老明明還可以試試的,?!?p> “你懂什么?這殘局壓根無解,!”
一些棋藝不精的學(xué)子,,大呼表示不解,覺得柯老還可以再試試,。
而那些真正懂棋的,,此時全都手心冒汗,因為在他們看來別說一兩天的時間,,就算是給他們一兩個月也未必能解得開,!
“此子棋力深不可測?!?p> 不少精通棋藝的學(xué)子,,紛紛在心中對許夜作出評價。
“你不是說,,這小子棋藝稀松平常嗎,?”
眼看著作為林不語伴考的許夜大出風(fēng)頭,白子衿的小臉越發(fā)難看,,于是惡狠狠地瞪了一旁那柳慕玄一眼,。
她的家世不比柳慕玄弱,這次選他做伴考,,純粹就是為了惡心林不語,。
“柯老莫要急著認(rèn)輸,!”
眼見形勢不對,許夜大出風(fēng)頭,,那柳慕玄直接站了出來叫住柯老,。
“這許夜向來不學(xué)無術(shù),這道殘局定不可能是他自己想出來的,,定然是從某部古籍之上借用而來,,所以弟子斗膽請您再出一題讓他來解,如此他才能自證清白,!”
他指著許夜一臉義憤填膺地說道,。
一聽到柳慕玄說要讓許夜自證清白,在殿一眾書生又是嘩然聲一片,,有的表示認(rèn)可,,有的覺得這對許夜有些不夠公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