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西省地處沿海,山巒疊嶂,空氣濕潤,。
每隔幾天都要下場雨,,陰雨連綿也是常有的事。
雨后的空氣十分清新,,但也夾雜著著泥土和腐爛的樹枝樹葉的氣味。
一場來得快去得也快的雷雨,讓城外原本就泥濘的泥土地面更加軟爛,,難以行走,。
這一場雨來的很不是時候,營地里正生火做飯,。
一場大雨直接澆滅了火堆,,讓新軍和粵武備軍的晚餐沒了著落,改成了夜宵,。
此時天已經(jīng)黑了下來,。
在營地里一處最大的帳篷中,余恪正坐在木案后書寫著一份計(jì)劃書,。
自從余恪決定造反后,,每天要處理的事務(wù)極多。
對于個人來講,,立身之本無非三樣:財(cái)富,、權(quán)力、名聲,。
或許還有個人的武力,。
但在低武世界,個人再怎么武勇,,也抵不過一發(fā)炮彈轟炸,。
而對于一個近現(xiàn)代的‘軍閥’來講,立身之本則是:
槍炮,、人手,、銀糧、地盤,!
槍桿子他不缺,,廣州槍彈廠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每個月也能產(chǎn)出兩三千把新式步槍,。
至于火炮,,短時間造不出來,但只要有錢,,就可以跟西洋軍火商那兒買幾十門來,。
現(xiàn)在西洋的火炮攻擊范圍和威力雖然也不強(qiáng),但至少比大清自產(chǎn)的火炮要強(qiáng)一些,。
人手方面,,手下新軍吞并了兩千粵武備軍后,擴(kuò)充到了七千多,。
再加上劉永福手下三千黑旗軍,,總計(jì)上萬人。
并且再有最多兩個月,這萬人大軍就可全部配齊新式步槍,。
至于地盤,。
整個兩廣,四十多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名義上都?xì)w張之洞管理,。
唯一缺的,,或者說并不充足的,只有錢財(cái)和糧食了,。
兩廣地區(qū)種植的水稻一年兩熟,,也有個別地區(qū)一年三熟,每年都可以提供無數(shù)的糧食,。
但余恪將來跟清廷開戰(zhàn)了,,要是缺糧,總不可能從百姓手里搶吧,?
所以錢財(cái)?shù)膯栴}就是重中之重了,。
但只要余恪能在與清廷開戰(zhàn)前,建立起足夠龐大的產(chǎn)業(yè),,自然便不會再缺錢,。
在賺錢方面上,他一個現(xiàn)代穿越者可以說是得天獨(dú)厚了,。
玻璃,、橡膠、白鹽,,青霉素,,水泥……
余恪腦海中有無數(shù)的賺錢方案。
唯一的區(qū)別是,,這些賺錢方案實(shí)行起來,,需要的時間各有長短,賺取錢財(cái)?shù)乃俣群蜕舷抟哺叩筒煌?p> 而制造橡膠產(chǎn)品,,則是余恪最拿手的一種了,。
因?yàn)樗笆兰依锞褪情_橡膠廠的,大學(xué)學(xué)的也是相關(guān)的專業(yè),。
這世上沒人比他更懂了,。
制取橡膠,,大致上分為七個步驟:
割膠,、收膠、凈化膠乳,、加酸凝固,、壓薄壓縐、造粒、干燥,。
隨后,,就能將制取好的橡膠進(jìn)行二次加工,做成各種各樣的橡膠制品,。
如輪胎,、手套、膠衣膠鞋,、熱水袋,、松緊帶、橡膠管等,。
這些橡膠制品只要能夠造出來,,絕不會缺了銷路。
“余大人,!”
余恪正思考著后續(xù)規(guī)劃,,忽然一人慌慌張張地沖進(jìn)了營帳里。
身后跟著的甘啟良,,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
“什么事,?”余恪皺眉道,。
那人跪在地上,有些語無倫次:
“大人,,小人是第三營周營長的近衛(wèi)兵,。”
“剛剛小人和營長去縣城里喝酒,,酒喝到一半,,忽然見一伙人騎著馬四處潑灑火油放火!”
“還手持兵刃,,見人就殺,。”
“那伙賊匪遠(yuǎn)遠(yuǎn)望去,,至少有好幾百人,!”
“小護(hù)著周營長往城外跑,但卻被四處亂竄的百姓沖散來,?!?p> “小人,小人,,只好一個人先跑回來,,給大人匯報(bào)消息。”
余恪聽他說到一半便聽不下去了,,有些懊惱的揉了揉眉心,。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周仲生,,周營長是小人的親哥哥,。”
余恪站起身,,淡淡道:
“周仲生,?我聽過你。仗著有個營長哥哥,,你在軍中干過不少欺負(fù)人的事兒,,甚至有人告到我這兒來了。你哥哥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看在你哥哥的份上,,我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處罰你?!?p> 周仲生聞言臉色慘白,。
但誰知余恪又道:“這次我就先饒過你一回,處理完蓮花縣城之事后,,自去取五十軍棍,。”
“是,?!敝苤偕B忙應(yīng)道。
余恪說罷不再理會周仲生,,望向甘啟良道:
“啟良,,三分鐘內(nèi),點(diǎn)齊一營二營人馬隨我去剿匪,。命三營將士留守營地,,維持秩序?!?p> “是,。”
甘啟良走出帳篷,,雷厲風(fēng)行的召集人馬,。
三分鐘后,三營人馬集齊,,列好了隊(duì)伍,。
余恪騎在馬背上,大喝道:“出發(fā)??!”
八百新軍迅速趕往的蓮花縣城。
幾分鐘后,,便遠(yuǎn)遠(yuǎn)看見縣城中沖天而起的火光和濃煙,。
城門口處無數(shù)平民百姓向外逃竄,眼含熱淚,,即便氣喘吁吁也絲毫不敢停下,。
而那些百姓身后竟有幾個騎著馬的精壯漢子追了出來。
那些精壯漢子赤裸著上身,,頭發(fā)扎成了有些古怪的辮子,,一臉嗜血的笑容,輕易便追上那些百姓,,揮刀左劈右砍,,斬落無數(shù)人頭。
余恪眼中戾氣一閃而過,,從近衛(wèi)手中奪過一把新式步槍,。
隔著三四十米,也沒怎么仔細(xì)瞄準(zhǔn),,轟的一聲,,一顆子彈精準(zhǔn)命中其中一人的額頭。
那人頭猛地一仰,,臉上笑容滯住,,緩緩掉落下馬。
“昂達(dá)??!”身旁四名同伴見他倒地不起便上前查看,見他已經(jīng)死去,,頓時慘呼一聲,。
隨后,剩下的四名精壯漢子四處張望,,迅速鎖定了余恪的位置,。
看見他身后訓(xùn)練有素的新軍時,卻毫不畏懼,,毫不猶豫地舉著刀向余恪沖來,。
余恪面無表情,冷喝道:“列陣,!”
身后二十多名新軍動作迅速,,在三秒鐘內(nèi)便列好了陣形,。
“瞄準(zhǔn)!”
“射擊,!”
二十多把槍口瞄準(zhǔn)了直沖而來的四個騎馬持刀的精壯漢子,。
待其沖到不足二十米時,轟的一聲巨響,,四人連同馬匹摔落在地,。
余恪下馬走上前去,踩在一個還有幾口氣的精壯漢子胸口上,,問道:
“你們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四處殺人放火?”
那人眼含癲笑,,帶著泡沫地鮮血不停地從嘴里溢出,。
“老子是七十二地煞教的!”
“我們教主要整個蓮花縣城的所有人都去死,!”
“你也等著死吧?。」?,哈哈,!”
話還沒說完,那人便咽了氣,。
余恪皺著眉頭:“七十二地煞教的人都是瘋子吧,?”
皺眉沉思了一會兒,余恪對甘啟良道:
“讓所有人以排為單位分散開來,,各占據(jù)一處巷道或路口,,列好槍陣,緩慢向城中推進(jìn),?!?p> “不用管著火的屋舍。見到七十二地煞教教徒,,直接擊斃,!”
“是!”
甘啟良應(yīng)了一聲后,,立刻召集了一營二營共計(jì)二十四個排長,,將余恪的命令傳達(dá)了下去。
余恪讓幾名近衛(wèi)留守在原地,,獨(dú)自持著從趙大昌那兒得到的戚家刀,,向城中趕去。
甘啟良也沒詢問或攔著,。
他十分清楚自家這位名為參謀,,實(shí)際卻掌握著整支新軍的首領(lǐng),,有多大的本事。
當(dāng)年沖殺法軍時的無雙姿態(tài),,仍然歷歷在目,。
能殺余參謀的人,整個大清恐怕也找不到幾個,。
……
余恪騎著馬在燃起大火的蓮花縣城中,尋找著七十二地煞教徒的身影,。
在這座有數(shù)千人生活的縣城里,,想要找到地煞教徒倒也并不難。
向起了火的地方去搜尋就行了,。
沒過半分鐘,,余恪便又遇到了一個地煞教徒,正玩弄般地追殺著一個平民百姓,。
那人見到同樣騎著馬的余恪,,立刻便嚎叫著向余恪沖來。
余恪連刀都沒拔,,以刀鞘便輕易將其擊落馬,,隨后將刀鞘的末端按壓在那人的脖子上,讓他無法動彈,。
“你們教主在哪,?”余恪問道。
誰知那地煞教徒卻一刀劈向馬腿,。
余恪皺了皺眉,,手臂一抖輕易抵住刀刃,隨后只見一道刀光閃過,。
地煞教徒持刀的半只手臂拋飛到半空中,,又落在地上。
猩紅的血液從空蕩蕩的袖口中噴涌而出,。
余恪不顧對方的慘嚎,,淡淡問道:“我再問一遍,你們教主在哪,?”
那地煞教徒恨恨地望著余恪,,依舊不答。
又一道刀光閃過,,那地煞教徒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剩下半截手臂也被砍落。
”唐羽,,在哪,?”
地煞教徒眼中閃過恐懼之色,,指了指一個方向。
一刀將那地煞教徒腦袋劈落,,余恪立刻向那教徒手指的方向趕去,。
路的盡頭,一個地勢較高的位置,。
一個身著黑衣的彪形大漢,,雙手拄著一把龍首大刀,望著城中無數(shù)燃起的房屋,,和四處燒殺的地煞教徒,。
他的眼中時不時閃過興奮和癲狂的神色,像是在欣賞一出絕頂?shù)幕泟 ?p> 百姓臨死前悲慘的哀嚎聲傳來,,落在他的耳朵里卻像是悅耳的樂曲,,讓他跟著哼唧出聲。
唐羽的懷中抱著一個八九歲大的孩童,,正是他的獨(dú)子唐龍,。
年齡還小的唐龍望著眼前這一幕,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
“爹,,這些漢人為什么要喊那么大聲啊,?”
唐羽道:“因?yàn)橛腥艘獨(dú)⑺麄?,他們?dāng)然會喊啊?!?p> “就跟豬圈里的豬一樣,,屠夫要?dú)⒇i,豬就會拼命的嚎叫一樣,?!?p> “這些漢人啊,跟豬圈里的豬,,也沒什么區(qū)別,。”
“咱們西夏人,,需要錢財(cái)?shù)臅r候,,就殺幾個漢人,搶走他們的錢就行了,。懂了嗎,?”
“哦?!碧讫堻c(diǎn)了點(diǎn)頭,。
就在此時,,只見百米開外,一漢子騎著馬不緊不慢的向著他所在的位置而來,。
唐羽抱著兒子,,指著那人道:“看,有只野豬過來了,?!?p> 說著,唐羽看了身后默默站著的一名教徒一眼,,道:“老五,,過去把他宰了?!?p> 那被喚作老五的教徒是個相貌平平的漢子,,一身筋骨強(qiáng)健,,氣血如火爐般旺盛,。
聽到唐羽的吩咐后,面無表情地向著余恪緩步走去,,同時鼓動起渾身氣血,。
一種似虎吼或雷鳴的聲響從腹中傳出。
此人竟是個養(yǎng)臟大成的武師,!
余恪心中凜然,,他感受到一種淡淡的威脅感。
自從他養(yǎng)臟有成后,,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即使在戰(zhàn)場上被人拿槍指著腦袋時,也從未有過,!
但這種感覺卻并不是因?yàn)檫@個叫‘老五’的地煞教徒,,而是因?yàn)楸е呛⑼暮谝卤胄未鬂h!
此人估計(jì)就是七十二地煞教的教主,,那個傳言是化罡之境的武道宗師,!
余恪心中逐漸燃起些許興奮的情緒。
此時,,那被喚作‘老五’的地煞教徒速度逐漸加快,。
到最后在青石路面上重重地一踏,竟拔地三米高,,越過七八米距離,,手中三尺厚背大刀向著余恪狠狠劈落!
刀光閃爍,!勁風(fēng)咧咧作響,!
這一刀無論是出刀的時機(jī),、速度、力道,,還是角度都無可挑剔,!
是個用刀的高手。
刀刃未落,,余恪便感受到驚人的殺意,!
余恪的眼神沒有任何變化。
刀法不錯,,可惜用刀的人不夠強(qiáng),。
直到那刀刃距離自己不足三尺時,余恪才拔出了腰間的戚家刀,。
一道快若驚鴻的刀光閃過,。
下一瞬,一道的無比刺耳的金屬交擊聲爆發(fā)而出,!
只見余恪倒持戚家刀,,一刀狠狠的擊中對方大刀刀顎處,,。
竟將精鐵鑄就的三尺厚背大刀由刀顎處擊斷,!
只留下不足二十厘米長的斷刃,握在老五的手中,。
老五也被驚人的力道擊退,,持刀的手臂無比酸麻,虎口幾乎要被震破,,剩余的斷刀也脫手而出,。
余恪翻身下馬,乘勝追擊,,凌厲而迅捷一刀向著老五當(dāng)頭劈落,。
這一刀余恪勢在必得!
誰知只見對方腳下一點(diǎn),,雙手平撐,,竟違反常理的憑空后移了數(shù)尺,躲過了這一刀,!
咦,?
余恪有些驚疑。
怎么做到的,?怎么跟武俠小說里的輕功一樣,?
牛老爺?shù)墓撞陌宥伎靿翰蛔×耍?p> 心中雖然驚疑,但余恪的動作卻沒慢上分毫。
腰身一轉(zhuǎn)泄去余力,,隨后腳下重重一踏,,震碎了石磚!
余恪整個人像疾馳的火車一樣,,氣勢洶洶的沖向老五,。
手中一米多長的刀刃平刺,將戚家刀當(dāng)成了槍來使,!
一刀刺入心臟,,一尺刀刃透背而出,鮮血噴涌而出,。
老五有氣無力的抬了抬手,,腦袋緩緩垂落。
余恪將老五的尸身挑飛到一旁,,甩了甩刀刃上殘余的血液,。
持刀指向唐羽,余恪嘴角勾起一抹囂張的笑容:
“唐教主,,聽說你是化罡境界的武道宗師,?”
“來,露兩手,!”
全雞手
不好意思,,更新有點(diǎn)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