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先等宇文家內(nèi)部矛盾
阿兄,,我來做你的劍刃,所向披靡,,戰(zhàn)無不勝!
節(jié)選《刺客信條青霜女傳》
大統(tǒng)十六年春二月下旬,。
眾生都是權(quán)力面前的卑微小人物,,活的并不容易。
“丞相明鑒,,老婢絕無此意,,絕無此意啊?!睒s嬤嬤顧不上跟宇文邕辯解,,嚇得跪在地上求饒,已經(jīng)頭破血流,。姚氏也連忙為榮嬤嬤求情,。
宇文邕掃視了其他夫人,卻并無落井下石的人,??磥硪κ蠈笳恼瓶囟群芨摺?p> 水很深啊,。宇文邕嘴角一笑,,依舊以禮拜見姚氏。并說道“我相信嬤嬤定是一時失言,?!?p> 宇文泰深看宇文邕一眼,發(fā)落道“罰這老婢俸祿一年,。再有失言,,數(shù)罪并罰,!”
榮嬤嬤連忙謝恩,深感鬼門關(guān)走了一回,。對宇文邕的怨恨,,也深深扎進心里。
宇文邕接著和家里人打過招呼,。如果說之前,,眾人還對他有輕視之意,硬剛榮嬤嬤后,,眾人對他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大轉(zhuǎn),,這是個硬茬,也可以是反姚氏的先鋒,。
眾人剛緩口氣,,宇文泰又舊事重提,“難怪尚書元烈跟我強烈抗議,,原來是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宇文邕不做辯解,,“公道自在人心,,我并不后悔仗義執(zhí)言?!?p> “你倒是不管不顧,,”宇文泰哼道“你這種行為,嚴重影響了目前要團結(jié)的朝堂基調(diào),。念你初犯,,禁足一月!”
叱奴氏還待要為兒子求情,,“邕兒還小,,這剛回來就被禁足,太不吉利了,?!?p> 宇文泰并不松口,姚氏也加溫道“家規(guī)如此,?!彼坪跻獔竽且患稹?p> 宇文邕眼見多說無益,,子彈終究打在自己身上,,干脆道“我接受禁足?!边€拉著叱奴氏告辭,。其他人看了一出好戲,,現(xiàn)在好戲落幕,也紛紛散了,。
然而此事,,余波不平。
書房內(nèi),,宇文泰訓(xùn)斥蔡祐“他不懂事,,你也不懂事?”
蔡祐誠懇的接受訓(xùn)斥,,等著丞相消氣后,,詳細做了述職報告,也講了宇文邕的不凡言行,,言語間流露出濃濃的贊賞之色,。
宇文泰詫異,這個相差沒幾歲的義子,,向來不輕易服一個人,。宇文邕竟能讓他贊賞有加,。
再回想大廳里的表現(xiàn),,六七歲的宇文邕也確實有不凡之處。
蔡祐又道“魏帝萬壽節(jié)在即,,邕公子料定元家更需要穩(wěn)定,,才有強拆郡主車駕的事情?!?p> 兩家權(quán)力之爭,,貌合神離,這番解釋也合情合理,。宇文泰心中已經(jīng)饒過了宇文邕的莽撞,。
“丞相,據(jù)我判斷,,元家試圖影響西原,。”然后舉證了一大堆材料,。一千軍隊西行,,當然不止是接兄弟倆回京,做點其他大項目才是合理的事情,。
而后宇文泰念叨著“原州,,元家,黑衣刺客大統(tǒng)領(lǐng),,軍械流失,,那小子很有錢”,,直到蠟燭燒了一根又一根。
叱奴氏帶著宇文邕來到分配給他的小院,,讓一眾侍女隨從安頓下來,。
然后一家子坐下來拉家常,親五姐云卿,、親六弟植,,也讓他首次相見。宇文邕讓侍女青奴拿些點心給姐弟倆,,自己和老娘談?wù)f幾句,。
六七年不見,母子倆先談了這些年的離別之苦,,告訴他,,當年是因為丞相子嗣相繼夭折,又是丞相朝堂政治斗爭關(guān)鍵時刻,,才把他兄弟倆送往原州寄養(yǎng),。
言談間,宇文邕了解到老娘性格爽快(大條),,沒什么彎彎繞的心思,。而后又談起姚氏的厲害,叮囑兒子要小心,。宇文邕自是滿口答應(yīng),。
叱奴氏去看仆從給兒子安排的怎么樣后,云卿湊過來攀談,,“老弟,,你的點心很好吃?!?p> 瞧這吃貨的架勢,,宇文邕笑道“回頭我讓青奴教你的侍女?!?p> 云卿喜形于色,,又贊道“今天你拆楚陽的車駕,真為老姐出了口氣,!誰讓她平時盛氣凌人,,老欺負我呢!”宇文邕聽后,,三五句話就套出了她們的恩怨,。
“老弟放心,以后老姐罩著你!”
宇文邕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算是了解了自家老姐粗疏(草包)的本性,。
談?wù)f間,青奴捧來晚飯,。等吃完飯后,,叱奴氏帶著兒女離開,讓宇文邕自己休息,。
宇文邕在新環(huán)境中,,哪能輕易睡著。召來侍女青奴,、玉奴,,告誡道“豪門多恩怨,哪怕是丞相府內(nèi),,都指不定有多少腌臜之事,。你倆是我從原州一手帶大的,行事更當謹慎,。飲食一定要親力親為,,不要給人留下任何做手腳的機會?!?p> 兩個侍女,,青奴年已十五,性格穩(wěn)重,,常著青衣,;玉奴年十四,性格活潑,,常著白衣。
跟著自家公子久了,,玉奴忍不住學著翻白眼,,說反了吧,應(yīng)該是我們把你帶大的吧,。
“青奴,,你做管家,統(tǒng)管上下,;玉奴,,你性格活潑,以金元開路,,多和府里人打好關(guān)系,。”
兩個侍女領(lǐng)命而去后,,被安排休假的蔡祐特意趕來,。宇文邕開口問能不能給他幾個護衛(wèi),,蔡祐明確回復(fù)他,不行,。主要是這事兒得丞相首肯,。
既然如此,宇文邕再討了些保命之法,,才心里有了安全感,。
躺在床上,宇文邕盤算著自身所處的局勢:孤臣孽子,,得罪當家大夫人,,得罪楚陽郡主,還有黑衣刺客,,內(nèi)憂外患?。∵@跟原州打算的低調(diào)發(fā)育,,全然不符合?。?p> 但立足還是首要目標,!
而在尚書元烈的書房內(nèi),,老尚書在努力安撫著女兒的情緒。
元烈算是宗室中既忠誠又有才干的人,,很是得魏帝和元太子的信重,。如此人物,卻是個女兒奴,,以至于把楚陽寵壞了,。
“爹爹!你一定要幫我出口氣??!該死的宇文邕?!背栔两袢允呛藓薏黄?。
元家和宇文家關(guān)系微妙,而元家卻是劣勢方,,這口氣不是那么好出的,。元烈深知宇文泰的狠辣,當年悍然毒殺孝武帝,,立了當今的傀儡皇帝,。但這些又不好跟女兒講,只是向女兒表決心,一定找機會幫她出氣,。
好不容易哄好女兒去休息后,,書房內(nèi)進入了另一個黑衣人,赫然是刺客大統(tǒng)領(lǐng),。
“娥眉山,,你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折損這么多人,,只是刺殺個小孩,,還失手了!”
原來,,大統(tǒng)領(lǐng)還有這么一個眉清目秀的名字,,而摘下面巾的大統(tǒng)領(lǐng),確實是一等美男,。
“尚書,,這些人都是我一手培訓(xùn)的,折損了我也同樣心痛,??捎钗溺哂袠O高的刺殺價值?!?p> 娥眉山隨后講出了一大堆事例,,然后還蹭了今日熱點“拆郡主車駕”。
元烈還是不愿接受娥眉山的看法,,畢竟皇家此時艱難,,那些錢財積攢得很不容易。但如今是用人之際,,元烈又不好處置這個堅定的宇文泰反對者,,畢竟宇文泰于他有殺父之仇滅門之恨。
而后娥眉山又報告了宇文邕和姚氏的沖突,,談?wù)撘环?,兩人達成共識:現(xiàn)在不宜大舉行動,只好先等堡壘內(nèi)部矛盾了,。
離開尚書府后,外間已經(jīng)下起了小雨,。娥眉山望著天空的雨,,感嘆著自己也和這雨一樣,再也回不了頭了,。
午夜后,,娥眉山帶著食盒翻進一座小院。亮著燈的房間,聞聲而動,,開門后一個姑娘驚喜喊道“阿兄”,。這便是娥眉山唯一的親人了。
不想把那些糟心情緒帶給小妹,,娥眉山只希望小妹能快樂的活著,。小妹也很懂事,談?wù)撝_心的事情,,享受著片刻歡愉,。
等娥眉山走后,小妹拿出一把短劍直刺入木刻的宇文泰,,堅定道“阿兄,,我一定可以幫到你!”
等到深夜,,娥眉山又潛入一家小院,,敲響了約定的暗號。而開窗的是一個美麗少女,。
峨眉山進入閨房后,,少女壓抑著驚喜,“山哥哥,,你終于來見我了,。”
娥眉山不過二十,,被少女愛慕,,自是正常,也說了些漂亮話讓少女開心,,裝作癡情,。
但很快兩人話題就轉(zhuǎn)到了楚陽郡主的身上,少女很為楚陽打抱不平,。在娥眉山的刻意引導(dǎo)下,,少女表示她會教郡主博同情,再敗壞宇文邕名聲,。娥眉山滿意了,,主動送了這些,姚氏更有機會出手了吧,。
目的達到了,,再多逗留恐被府里巡夜的人發(fā)現(xiàn),娥眉山打算走了,。少女喚住,,給他戴上了一枚平安玉符,,并要他下次早點來。
等娥眉山走后,,少女的眼中閃出蔑視“你不過是我的裙下臣,。”
果然,,漂亮的女人都會騙人,,漂亮的少女也會騙人,漂亮的男人更會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