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相府的規(guī)矩
如今偌大一個丞相府,,卻沒有一個理事的主母在,,江復(fù)有意要續(xù)弦,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妻死了,小娘沒了,,就連二女兒也回鄉(xiāng)下嫁人去了,,難免被人說風(fēng)水不好。
因而江復(fù)續(xù)弦求親,,可謂處處碰壁,,久而久之,也就不了了之了,。
眼下能夠在府里頭說得上話,,料理后院之事的,便是多年前照顧江復(fù)起居的積年老嬤嬤蕭氏了,。
可是蕭嬤嬤常年都在內(nèi)院之中,,如何借蕭嬤嬤的口將消息傳遞給江復(fù),可是為難了濮土了,。
此事說來也不難,,濮土正在愁著,抬頭就看到了一個小女使正要朝著后院而去,。
這時濮土手快,,抓住了自己身旁一個同樣做粗活的漢子。
“誒,,聽說了嗎,?方才我出集市,怎么聽到有人小聲議論文王妃呢,?”
“你胡說什么呢,,王妃是何等人物,文王爺現(xiàn)在正在邊境,,又是這次南楚之戰(zhàn)的功臣,,何人如此大膽,?居然跟議論王妃,當(dāng)真是該死,!”
那漢子瞪了一眼濮土,,抬手就把他推走。
“去去去,,干你的活去,,讓蕭嬤嬤知道你偷懶,定要把你發(fā)賣出去,,別亂嚼舌根,,尤其是主子女兒的!”
這話說得不假,,如今整個丞相府里頭,,皆是人心惶惶的。
蕭嬤嬤是個極為嚴(yán)肅的人,,最是討厭亂嚼舌根的下人了,。
濮土尷尬一笑,再轉(zhuǎn)頭去看,,方才那個小妮子已經(jīng)不見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那個女使定是去告訴蕭嬤嬤了,,他們方才說話的聲音這么大,,不愁那女使沒聽見。
一切都如他所料,,后院之中,蕭嬤嬤手里頭正忙著縫制秋裝,,那小女使便上來了,。
“嬤嬤,今日外院的活已經(jīng)做完了,,嬤嬤且看內(nèi)院還需要奴婢嗎,?”
蕭嬤嬤一心都撲在秋裝之上,眼皮子都不曾抬起,。
“紫兒來了,,你在外院做的那些其實都不算粗活,不過眼下外院的女使不多,,我讓你去幫個手罷了,,既然做完活了,那你便去管家那領(lǐng)賞,,去外頭逍遙去吧,?!?p> 蕭嬤嬤賞罰分明,活做得快,,做得好,,她還是要裳給下人一些好處的。
這月銀是月銀,,賞賜是賞賜,,橫豎現(xiàn)在丞相府里頭沒女眷,多的是銀子花,,這也是江復(fù)的意思,,府中規(guī)矩嚴(yán),但也別虧待了下人,。
“是,,多謝嬤嬤?!弊蟽嚎念^,,“不過方才在來內(nèi)院的路上,聽到一個小廝提起,,說是上街的時候碰到有人議論王妃,,嬤嬤且看,該如何處置,?”
“大膽,!”蕭嬤嬤呵斥,放下手中的女工,,“王妃是何等人物,,那是相爺?shù)牡粘雠畠海?dāng)今陛下的三兒媳,,豈容得他人議論,!他們說什么呢?”
紫兒不敢大聲說話,,猶猶豫豫的:“我也不曾清楚,,就只聽說有人在市集議論,但究竟怎么議論的,,就不清楚了,。”
“嗯,,如今王爺在南境立下軍功,,聽聞此次王妃隨軍而行,想來是贊美王妃的話語,,你一會去市集上打聽打聽,,究竟是何人,,說了什么話,記住,,切莫驚動了那群外院的,。”
蕭嬤嬤叮囑一聲,,畢竟若是與事實不符,,今日,她就得去外院料理了那群長舌頭的,,免得江復(fù)知道后心煩,。
現(xiàn)在江復(fù)可重視江月恒這個女兒了,就連嫁去鄉(xiāng)下那位曾經(jīng)最寵愛的二小姐,,都不如這位大小姐得江復(fù)的寵愛,。
蕭嬤嬤并不知道先前丞相府里頭發(fā)生了什么事情,所以連帶著江月窈被打死的事情,,也不清楚,,便真的以為她是回鄉(xiāng)下嫁人去了。
“是,,嬤嬤,,小的這就去?!弊蟽浩鹕?,小心翼翼退了出去。
不多時,,紫兒便從外頭回來了,,為了不讓人懷疑,還買了一些頭油,,胭脂水粉之類的,。
“嬤嬤,外頭并無人議論王妃啊......奴婢隨口提起,,眾人都說王妃得王爺重視,連上戰(zhàn)場都帶著,,且還說王妃在戰(zhàn)場之上時常做好吃的東西給將士們吃,,以此來勸慰將士們的心,現(xiàn)在王妃的名聲可好著呢,?!弊蟽焊吲d說起,甚至覺得驕傲得很,,不愧是從相府嫁出去的嫡出女兒,,就是與庶出那位不一樣,。
“老婆子我就知道,王妃不是尋常女子,,你去把外院那個嚼舌根的喊過來,,老婆子也得仔細(xì)問清楚了?!笔拫邒咚上乱豢跉?,好在是聽著了贊賞的話,不然江復(fù)豈不是氣死了,。
紫兒這便去外院把濮土叫過來,。
濮土這時候還不清楚蕭嬤嬤已經(jīng)派人出去探實過了,還以為是自己的消息傳出去起效果了,,正竊喜著呢,。
“這便是外院做粗活的那位?叫什么......哦,,二蛋是吧,?聽紫兒說,你方才在外院提起了王妃,,不知說什么呢,?”
紫兒上前行禮,便回去給蕭嬤嬤奉茶,,她算是蕭嬤嬤入府之后最得蕭嬤嬤心的女使了,,都當(dāng)半個女兒養(yǎng)了。
濮土低著頭,,佯裝一副害怕的樣子,,不敢輕易開口。
“這......怕是要嬤嬤恕小的無罪,,小的才敢說,,否則小的真的不敢說啊?!?p> 蕭嬤嬤將茶盞放下,,雙手放在膝前:“你說吧,只要說得有理即可,,至于有沒有罪,,規(guī)矩是相爺定的,老婆子我可不敢隨意做相爺?shù)闹??!?p> 濮土知道,只要他說的屬實,蕭嬤嬤是不會把他怎么樣的,。
“小的聽聞......王妃在南境時,,被王爺休棄,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話音落下,,蕭嬤嬤便將茶水潑了出去,,濮土都沒來得及閃躲,被潑了一身都是,。
“放肆,!”蕭嬤嬤大聲呵斥起來,“來人吶,,把這個嚼舌根的惡徒拖出去打死,,別臟了相爺和王妃的耳朵,拖出去,!”
外頭即刻進(jìn)來幾個壯漢,,把濮土拖了出去。
“蕭嬤嬤,!蕭嬤嬤,,小的道聽途說......不知如何回事啊,蕭嬤嬤,!”
濮土眼中滿是驚恐,。
他們這些濮氏一族的血滴子,都是做好了隨時去死的準(zhǔn)備的,,可真到臨死的關(guān)頭,,試問誰能不怕呢。
“紫兒,,你想個法子,,別對外頭說是嚼王妃的舌根死的,免得污了王妃的名聲?,F(xiàn)在文王正得臉,,要是傳到陛下那里去,恐要牽連了相爺,?!?p> 蕭嬤嬤沉思熟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