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剛剛離開鄴城不久,,袁熙便再次回到了這座雄城中。
對于此城,,心中早已沒有了往日的陌生與好奇,,看似深邃的眼神中夾著一絲憂慮,,卻被身邊的紀(jì)青瀾全都看在眼里,,嘴巴不由嘟了起來,,不滿道:“甄姐姐有事不能回來,,難道我陪你還不行,?你擺出這付嘴臉給誰看,?你要是不高興,大不了我回幽州,?!?p> 袁熙無奈地扭頭看了一眼,換了一身紅色勁裝的紀(jì)青瀾顯得越發(fā)的英姿勃發(fā),,杏眼圓瞪,,惡狠狠地看著自己,不過看她的意思,,根本就不是生袁熙的氣,,只是想分散一下他的注意力罷了。
“我現(xiàn)在哪敢得罪你?!痹跬o(jì)青瀾身后瞥了一眼,,跟在她身后的卻是數(shù)十位其貌不揚(yáng)的漢子,看他們的身材,、相貌絕對跟英武的戰(zhàn)士扯不上半點聯(lián)系,,相反,一個個個子不高,、相貌普通,,騎在馬上與普通的百姓一模一樣。
可就是這些人,,就能讓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袁熙產(chǎn)生一絲危機(jī)感,無它,,這些人全都是紀(jì)青瀾在幽州訓(xùn)練出來的暗探,,每個人除了打聽消息絕對一把好手之外,暗殺更是他們每個人的專長,,這次紀(jì)青瀾把他們帶出來,,就是想試一試他們的本事到底如何。
順著袁熙的目光望去,,紀(jì)青瀾臉上閃過一絲得意,,驕傲道:“看你現(xiàn)在還敢不敢得罪我,我可是有幫手的,?!?p> “懂的懂的?!痹踹B忙配合地點了點頭,。
袁熙帶來的人馬自有人去安排住下,紀(jì)青瀾也帶著自己的人回到了府中休息,,袁熙自己則帶著馬休來到了大將軍府中,。
剛一進(jìn)門,袁熙就敏感地查覺到府中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每個人臉色似乎都很難看,,眼神中透露著一絲惶恐,像是遇到極為棘手的事情,,唯有見到袁熙的時候,,大家臉上這才勉強(qiáng)露出一絲笑容。
就在這時,,袁潭匆匆從里面迎了出來,,來不及寒暄,連忙把袁熙拉到了一旁無人處,低聲道:“二弟回來的正好,,出大事了,。”
“能出什么大事,?”袁熙愣了一下,,接著驚訝道:“難不成曹操已經(jīng)渡過黃河了?”
“呃……那倒沒有,?!痹哆B忙搖了搖頭,沉聲道:“曹軍如今還在黃河南岸,,似乎因為糧草的原因,,暫時并沒有過河的意思?!?p> “那不就得了,,只要曹操沒渡黃河,就沒有什么大事,?!痹跎陨运闪丝跉猓桓恫灰詾槿坏臉幼?。
看到袁熙這般輕松,,袁潭卻是更加的焦急,連忙道:“二弟可還記得黑水部,?”
“大哥說的莫非是胡日查,?”
袁熙又怎么能不記得胡日查這個人,當(dāng)初就是他在鄴城作威作福,,袁紹還想與其聯(lián)手對付曹操,,沒想到他手下大將膽大到去搶甄宓,結(jié)果被袁熙盡數(shù)殺死,,就連黑水部都一把火給點著,,將部中的羊群與戰(zhàn)馬趕走大半。
這都半年過去了,,怎么又有了他們的消息,?
袁潭點了點頭,沉聲道:“剛剛收到探子的消息,,黑水部的胡日查不知在哪里借到五萬精騎,,暗中與曹操聯(lián)手,正朝并州奔來,,用不了幾天就能趕到,,眼下父親正為這件事而憂愁,二弟進(jìn)去之后千萬別刺激到父親?!?p> 放火燒黑水部的時候,,袁熙就知道他們肯定會報仇,不過按自己想來胡日查想要重振雄風(fēng),,絕對不是一年半載就能夠恢復(fù),,沒想到這才半年的時間,胡日查就再次卷土重來,。
以他對自己的仇恨程度,,絕對是不死不休的結(jié)局。
“這下倒有些難辦,,胡日查這老小子怕是恨透我了,,絕對不會輕易收兵?!?p> “二弟知道就好,,父親大病初愈,一會到了他老人家面前要多注意一下言詞,,千萬不要刺激到他了,?!?p> “大哥放心,,我心里有數(shù)?!?p> “還有個消息,,我若說了,二弟可千萬別發(fā)火,?!?p> 袁潭擔(dān)心袁熙的脾氣過于火爆,所以先替他打了一針預(yù)防針,。
袁熙不耐煩道:“咱們兄弟之間有什么好隱瞞的,,大哥有話真說便是?!?p> “是這樣的,。”袁潭臉上閃過一絲落寞,,輕聲道:“其實二弟早晚都會知道,,也沒有什么可以隱瞞的,國不可一日無君,,兵不可一日無帥,,父親身體欠佳帶不了兵,只能委派它人掛帥抗擊曹操,二弟猜猜會是誰,?”
見袁潭臉上流露出來的不甘,,肯定不會是他,一個名字突然出現(xiàn)在腦海中,,袁熙脫口而出道:“難不是……三弟,?”
幽幽長嘆了口氣,袁潭緩緩點了點頭,,滿腹怨氣道:“可不就是老三,,也不知道父親到底看上他哪一點,帶兵的經(jīng)驗他不如我,,本事更不及二弟,,平時只會耍些小聰明逗父親開心,如果把冀州的命運(yùn)交到他手上,,我實在是心有不甘,,這不是拿數(shù)萬人的性命當(dāng)兒戲嗎?”
若是別的事情,,袁熙都覺得問題不大,,可是一聽要由袁尚掛帥,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嚴(yán)肅起來,,仔細(xì)考慮了一下袁尚掌兵的后果,,肯定不能任由自己心意調(diào)兵遣將,無疑將對自己的作戰(zhàn)意圖產(chǎn)生不利的影響,。
更何況,,自己也不知道袁尚會不會公報私仇,趁此機(jī)會坑自己一把,。
袁熙第一次覺得也有自己辦不到的事情,,不由一陣頭大,抱怨道:“父親為何會選中老三,,難道不能收回命令嗎,?”
袁潭鼻子重重哼了聲:“父親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不勸還好,,你若勸他就越是堅持,,這次也不知受了何人的蠱惑,居然連商量都沒商量就定了老三,,依我看十有八九就是審配在后面搞的鬼,。”
審配,,怎么又是他,。
去年官渡之戰(zhàn)時,,就是這個審配蠱惑父親強(qiáng)攻曹軍大營,然后遭遇慘敗,,也不知后來他是怎么跟父親解釋的,,居然安然無羔。
上次回鄴城時,,也是他在中間攛掇,,使得兄弟三人反目成仇,至今關(guān)系也沒有恢復(fù),。
袁熙突然覺得,,難不成此人是曹操的奸細(xì)?專門就在冀州搗亂不成,?
想到這點后,,似乎以前一些看不懂的事情也找到了答案,袁熙眼睛慢慢睜大了許多,,提醒道:“大哥,,你有沒有覺得審公最近的舉動一直有些反常?父親帳下那么多謀士,、將軍,,別人對立嗣這種事一直惟恐躲閃不及,唯有審配,,卻一直旗幟鮮明地站在三弟這邊,,不停地替三弟出謀化策,難道這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你的意思是……審公是曹操的人,?”袁潭被袁熙的話給嚇到了,,呆呆地愣了半天,,憂慮道:“可是這些都只是咱們倆的猜測,無憑無據(jù)又如何說服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