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袁潭看來,袁尚的話更像是小孩子賭氣時候最常說的一句氣話,。
試問冀州,,現(xiàn)在有誰不知道袁熙的厲害,,要說天下還有能與袁熙平起平坐的人物,,那絕對不是父親袁紹,,而是坐鎮(zhèn)許都的曹操,。
而袁尚居然連這幾天的功夫都等不起,,膽子大的居然要去渡河偷襲曹操,?
怕不是他瘋了,,就是自己瘋了。
見袁尚根本不聽自己的勸告,,扭頭便沖出帳去,,袁潭心里頓時焦急了起來。
他是清楚袁尚脾氣的,,從小便在袁紹的溺愛中長大,,逐漸養(yǎng)成自己說一不二的性格,前幾天因為爭大軍統(tǒng)帥一事,,肯定對自己與袁熙懷恨在心,,雖然不至于做出傷害家人的事情,但想必心里也憋著一股氣想要證明自己的能力,。
而證明自己能力的最好辦法,,就是當著眾人的面,親自打敗曹操,。
看著袁尚滿臉寫著的不服氣,,袁潭心頭頓時一驚,自己若是不去阻止,說不定他真的會學著袁熙,,偷偷溜過黃河去劫曹操的糧道,。
可他也不仔細想想,自從上次被袁熙在背后鬧了個天翻地覆之后,,這次曹操怎么可能不加強戒備,,說不定人家早就設下圈套,只等著他上鉤呢,。
想到這,,袁潭變得越發(fā)焦急起來,連忙快步追了出去,,絲毫不顧自己才是大軍統(tǒng)帥的面子,,抓著袁尚的手苦苦勸道:“三弟你聽我說,千萬不要渡河,,自從你二哥上次劫過曹操的糧草之后,,曹操肯定會嚴加防備,你這一去幾乎等于送死,?!?p> “好呀,現(xiàn)在連你也看不起我,?!痹懈杏X自己的自尊再次被袁潭給踐踏,惡狠狠地一甩袖子,,面露兇光,,瞪著袁潭喝道:“我知道,你就是心里害怕,,害怕我立功,,害怕我出風頭,害怕我搶你統(tǒng)帥的位置,,今天就算你說破天,,這糧道我都劫定了,你要是再勸,,咱們連兄弟都沒法做了,。”
說完,,袁尚掙脫袁潭的手轉身就跑掉了,。
這一次,袁潭果然沒有追,,復雜的目光望著袁尚的背影,,心里隱隱一陣的難受,。
剛剛袁尚的一番話已經深深地刺痛了自己的內心,一直以來自己覺得爭位是一回事,,可是親兄弟之間的感情卻是另外一回事,,任何事都不能抹殺掉兄弟之間的感情。
可是現(xiàn)在看來,,倒是自己太多情了,,或許是人家根本就沒把自己這個大哥放在眼里。
既然他非去不可,,那就隨他去吧,自己勸也勸過了,,就算鬧到父親面前自己也有話可以解釋,。
當袁尚怒氣沖沖地回到自己的營帳,早已經等在這里的審配連忙迎了上來,,看到袁尚的表情,,頓時驚訝道:“三公子這是怎么了?難不成大公子沒同意你偷襲糧道的計策,?”
“哼,,他就是嫉妒,嫉妒我有膽去劫曹操的糧道,,嫉妒我搶了他的功勞,,嫉妒我在父親那里搶了他的風頭,,?!?p> 袁尚越想越是生氣,握緊拳頭重重地錘到案幾上,,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
審配微微沉默了片刻,慢慢來到袁尚身邊,,低聲道:“大公子擺明了不想讓你取得功勞,,咱們也不能就這么干等著,趁著二公子還沒有回來,,咱們偷偷從上游渡過黃河,,就連渡河船只我都已經安排好了,現(xiàn)在就等三公子一句話了,?!?p> 想到眼下袁熙在父親面前的風光,袁尚嫉妒的心里開始扭曲,,眼神中透出一道堅定,,重重地點頭道:“就按審公的計策,,咱們天黑時出發(fā),渡過黃河去劫曹操的糧道,?!?p> 就在審配剛剛轉過身的瞬間,眼角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得意,,嘴角微微勾了起來,,瞬間便消失不見。
白天開始整裝待發(fā),,當夜幕降臨到這片土地時,,整整一萬五千人的大軍迅速脫離大營,沿著黃河向西而去,。
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宿的時間,直到第二天東方魚肚泛白時,,大軍這才停下來休息,,袁尚一邊吃著干糧,一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疑惑地問道:“審公,,咱們離渡河的地點還有多遠?”
“這才走出多遠,?!睂徟湫χS河上游一指:“按現(xiàn)在這個速度,怎么著也得再走上一天才行,?!?p> “居然有這么遠?”袁尚頓時一愣,,本以為白天就能渡過黃河,,沒想到渡河的位置居然選在這么遠的一個地方。
審配笑著解釋道:“曹操眼線眾多,,三公子若想瞞過曹操,,當然不能在這附近過河,否則咱們剛一渡河就會被曹軍發(fā)現(xiàn),,直接調兵就能把咱們堵在黃河上,,不離得遠一些又怎么能行?!?p> “審公說的不錯,,的確是這個道理?!痹悬c了點頭,,出于對審配的絕對信任,,絲毫沒有懷疑他的意思。
休息過后,,大軍繼續(xù)向前,,果然像審配說的那樣,大軍行走了一天,,眼看要到天黑的時候,,面前果然出現(xiàn)了一段平緩的河流,審配興奮地一指:“三公子,,這便是咱們要渡河的地方,。”
袁尚伸長脖子左右眺望了一會,,奇怪道:“審公,,光有河,為何不見渡船,?”
審配解釋道:“白天有曹軍的巡邏船經過,所以船都已經藏了起來,,三公子不用著急,,先在這里休息一會,我這就去派人把船調來,,保管不能誤事,。”
“好好好,,審公快派人去,。”袁尚不疑有它,,見審配帶著一些護衛(wèi)走掉后,,自己便找了干凈的石頭坐了下來,一旁已經有人開始埋鍋造飯,,打算吃飽喝足之后,,便上船過河。
不知不覺中,,天已經黑了下來,。
等了一會,袁尚也沒有看到審配說的船在哪里,,心里開始變得隱隱有些焦急,,站在高處不時地眺望著河面,盼望著大船的出現(xiàn),。
而他手下的士兵經過這么久的長途跋涉,,早就已經累得疲憊不堪,,隨意地往地下一躺,便呼呼睡了過去,。
對于審配,,袁尚從來都沒有起過任何疑心。
哪怕是等了這么久沒看到船來,,也只是以為審配在哪里遇到了麻煩,,他倒是相信審公很快就能解決,然后載自己渡過黃河,。
這一等,,又是好長一段時間,就在袁熙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河面上終于出現(xiàn)了幾條黑影,,當黑影靠在河邊簡陋的碼頭停下來時,果然是三條大船,。
袁尚不知道審配在哪里找到的大船,,自己甚至也懶得去問,看到大船靠岸時臉上露出欣喜的表情,,正好看到審配從其中一條船下來,,回到袁尚身邊時,苦笑道:“剛剛出些事情,,三公子等急了吧,?”
“倒是不急?!痹羞B忙搖了搖頭,,擔心道:“審公沒什么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睂徟渫瑯訐u了搖頭,轉身指著身后的大船道:“船只有限,,只能分批渡河,,三公子還是抓緊時間讓大家上船,爭取天亮之前把大軍全都渡過去才行,?!?p> “對對對,大家立刻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