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宿的思考,,嚴慶似乎已經(jīng)預(yù)料到等待自己的命運是什么。
若是自己幫了袁熙,,哪怕是他肯放過自己,,曹操也不可能放過自己,,。
若是自己不幫袁熙,,恐怕……
后果已是顯而易見,嚴慶面色復(fù)雜地看了袁熙一眼,,苦笑地點了點頭,,喃喃道:“難道我還有別的選擇嗎?”
“當然有,?!痹觞c了點頭,微微一笑道:“嚴使君也可以留下來替我做事,,只是這郡守的位置就不要想了,,管轄一個縣倒也是綽綽有余?!?p> 袁熙居然還敢用自己,?
嚴慶微微有些吃驚地看著他,下意識的以為袁熙只是緩兵之計,,這么說的目的無非是想讓自己配合他罷了,。
如今自己還有別的選擇嗎?
東方泛白時,,如意堂的大門卻被推了開,,從中走出一行人,數(shù)量已接近百余人,,身上多是穿著百姓的衣裳,,只是手中卻拎了一把看起來怪模怪樣的長刀,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分明就是洛陽的父母官嚴慶,。
離北城越來越近,嚴慶也逐漸開始緊張起來,,腦子里面一直在胡思亂想著,,一會是袁熙殺自己,,一會是曹操殺自己,總之一句話,,自己就沒有一個好下場,。
似乎看出嚴慶內(nèi)心的緊張,跟在他身后的袁熙輕聲道:“嚴使君不必擔心那么多,,只要你好好配合,,我便可保你平安無事?!?p> 嚴慶才不會相信袁熙的話,,只是自己的小命如今攥在人家的手里,不敢表露出任何不滿而已,,訕笑地點了點頭道:“那就多謝袁公子了,。”
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從嚴慶的眼神中袁熙就能分辨出來他并不相信自己的話,,自己也懶得跟他解釋那么多,,往前又走了一段路之后,,高聳的北門如一尊怪獸般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黎明時分也是最難熬的時間,,值了一宿的士兵多半已經(jīng)打起了盹,,盼著換崗的人趕快來,不斷地探頭往下看去,,當看到遠處突然走過來一百多人時,,臉上的表情頓時微微一滯。
不過看到這些人絲毫沒有掩飾身形的意思,,城墻上的守軍也并沒有太多的懷疑,,只是站在城墻上面大聲吼了一聲:“下面的人給我站住,?離開城門還有一個時辰,,馬上退回去,若是不退,,我可就要放箭了,。”
聽到城墻上要放箭,,袁熙輕輕捅了一下嚴慶,,嚴慶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連忙沖著城墻上面大聲喊道:“不要放箭,,本官是洛陽郡守嚴慶,,有要緊事出城,,快讓人打開城門?!?p> 剛剛離得有些遠,,城墻上的守軍沒有看清楚,聽到嚴慶的聲音時,,自己連忙仔細地望去,,見打頭之人果然是郡守大人的時候,連忙換了一付討好的表情,,略帶驚訝道:“原來是嚴使君,,這么要出城做什么?”
嚴慶瞪了他一眼,,沉聲道:“本官剛剛接到線報,,說是城外有山賊作亂,本官要帶人出城剿匪,,還不快快打開城門,?”
這么一大早,居然要出城剿匪,?
城頭上的守軍露出一付吃驚的模樣,,連忙解釋道:“使君容稟,不是末將不給你開門,,只是按規(guī)矩,,若是要提前開門,必須要有我家席將軍的虎符才行,,你看……是不是麻煩您再跑一趟,?”
“胡鬧?!眹缿c身后的袁熙大喝一聲,,冷哼道:“我家使君可是洛陽郡守,總攬全城大小事宜,,難道席將軍也能大過他不成,?不過是出城這么一點小事而已,居然還要麻煩我家使君親自走一趟不成,?”
“這……”守將頓時啞然,,袁熙說的的確沒錯,畢竟眼下洛陽的父母官是嚴慶,,理論上誰都得聽他的命令才行,,可是軍中也有軍中的規(guī)矩,若是自己在沒有令符的情況下擅自開城,,若是真的追究起來,,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糾結(jié)了片刻,守將倒是想出了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連忙道:“要不這樣,,麻煩使君先在此稍息片刻,末將這就派人去找席將軍,,讓他親自替你開門如何,?”
袁熙一聽,差點沒笑出聲來,。
居然還有這種好事,,自己本還想開城之后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控制這位掌管洛陽兵馬的席將軍,,沒想到這位守將居然主動要把他給自己送過來,,豈不是省了自己許多的力氣。
想到這,,袁熙順勢點了點頭,,故意裝出一付不耐煩的表情催促道:“那你還不快點動身,若是慢了,,被城外的山賊跑了該怎么辦,?”
“你放心,席將軍就住在離這里不遠的地方,,片刻就能回來,。”
城門處常備有戰(zhàn)馬,,立刻有人翻身上馬,朝著席將軍家中疾馳而去,。
趁著等待的時候,,袁熙早已經(jīng)把城門附近的環(huán)境看了個清楚,能看到的城墻上不過十幾個人而已,,就是不知道暗處還有多少的守軍在休息,。
想到這,袁熙一推嚴慶兩個人上了城墻,,自己笑道:“這位將軍,,我家使君起得有些早,還有些疲倦,,能不能找個避風的地方供使君休息一下,?”
守將連忙一指,苦笑道:“城墻上就屬這城門樓內(nèi)能休息一會,,使君若是不嫌棄簡陋的話,,到里面休息一會也是可以的,。”
“那好,,就是這吧,。”袁熙也不見外,,跟著嚴慶便進到了城門樓里面,。
這里果然簡陋得很,亂七八糟堆了一些箱子,,上面還落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也不知多久都沒有動過,那人連忙收拾出一塊干凈的地方讓嚴慶坐下,。
袁熙看了一眼那位將軍,,好奇問道:“不知將軍貴姓?”
“末將姓徐,,單字一個冕,。”
“原來是徐將軍,?!?p> “不敢當不敢當?!毙烀徇B忙擺了擺手,。
袁熙故意裝出好奇地看了看四周,打聽道:“咱們這么大的北門,,不會才這幾個人把守吧,?”
徐冕似乎把袁熙當成了嚴慶的親隨,對他的問題自然也是知無不言,,笑著搖頭道:“當然不會,,咱們城墻上每兩個時辰就會換一班崗,換崗的人都在下面休息呢,?!?p> “原來如此?!痹觞c了點頭,,也不在繼續(xù)發(fā)問,偷偷地沖著門邊的馬休使了個眼色,,馬休會意,,立刻離開了這里,快步到了城下,開始分配起人手來,。
……
任誰一大早睡得正香時被人喊醒,,恐怕都不會太高興。
席虎就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吵醒,,滿臉不耐煩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沖著外面吼道:“敲敲敲,這么大早上敲個屁,,有什么破事非要這個時辰來打擾老子,?都給我滾蛋?!?p> 說完,,席虎便想倒下繼續(xù)睡覺,可是他剛躺下,,就聽有人焦急道:“將軍出事了,,嚴使君帶著百十來人突然到了北門,說讓開城門出去剿匪,,徐將軍讓我來問你,,這城門到底是開還是不開?”
“不能開,,城門絕對不能開,。”席虎騰的一下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滿臉興奮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