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黑暗中的火光越來越盛,,高津興奮的臉都被遠處的火光給染紅,。
似乎過了好久,,似乎只過了片刻,,當遠處一片黑影匆匆朝城門趕過來的時候,高津連忙興奮地喊道:“恭喜張將軍,?!?p> “同喜,同喜,?!焙诎抵袀鱽韽堖|的聲音,冷冷的,,似乎不帶一絲喜悅,聽起來并不像是剛剛?cè)〉靡粓龃髣僦蟮呐d奮,,反倒是像失敗以后的頹廢,。
高津雖然感覺到有些詫異,可畢竟沒有考慮那么多,,還以為張遼過于疲憊的原因,,正好聽到遠處馬蹄隆隆的響起,高津連忙提醒道:“張將軍快快入城,,袁熙的人馬追上來了,。”
“高使君稍后,,我這就入城,。”
說話的功夫,,張遼的身形終于出現(xiàn)在長安的城下,,離得近時,高津突然注意到張遼身邊跟著一員年輕的小將,,看上去有些陌生,,自己似乎從來都沒有見到過,反倒是跟張遼長得有幾分相似,,自己頓時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道:“張將軍,這位是……”
此時的張遼已經(jīng)跨過護城河,,來到城門處,,指揮著身后的大軍急匆匆地往城中奔去,直到這時,,張遼才回頭看了高津一眼,,自己與那少年將軍隱隱把高津圍住,伸手一指,,張遼驕傲道:“還沒給高使君介紹,,這位是我兒子張虎,,剛從許都逃出來,也算是經(jīng)歷了九死一生吧,?!?p> “哦,原來是令……呃,?”
‘郎’字還沒說出口,,高津突然就愣住了,張遼這話是什么意思,?他兒子怎么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為什么又是逃出許都?
還沒等他反應(yīng)過來,,心急的張虎突然摘下手中的長槍,,槍尖對準高津的胸口,冷笑道:“高使君,,其實我爹只說了一半,,其實我還有個身份,就是袁熙手下的折沖校尉,,奉袁將軍之命,,來取長安?!?p> “什么,?”高津只感覺渾身寒毛直豎,自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救回來的張遼,,居然在暗中已經(jīng)降了袁熙,那這些人馬豈不都是……袁熙的人馬,?
一想到自己辛苦守護的長安城,,居然是自己親自打開城門迎袁軍入城,高津心里的苦澀就沒辦法形容,,自己抬頭看著張遼,,嘲諷道:“張將軍果然好手段,居然把我耍得團團轉(zhuǎn),,看來袁熙怕是已經(jīng)許了你無盡的榮華富貴了,。”
“使君這回真的說錯了,?!睆堖|回頭望著蜂擁而至的幽州鐵騎,喃喃道:“給我榮華富貴的是曹丞相,袁熙給我的卻是一顆真誠的心,,多說無益,,殺!”
話音剛落,,一旁的張虎舉起長槍便將高津從馬上捅了下來,,殺人使得自己愈發(fā)的興奮,手一擺,,大聲吼道:“高津已死,,爾等速速投降,降者免死,!”
“高津已死,,降者免死!”
一時間,,震天的吶喊聲與戰(zhàn)馬的嘶鳴聲交織在一起,,震得整座城市都從沉睡中蘇醒過來,先前還有人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直到聽到高津已死的消息時,這才醒悟過來,。
這長安的天,,又變了。
有張遼做為內(nèi)應(yīng),,再加上熟悉地形的鐘繇,,袁軍幾乎是沒費吹灰之力便將長安城全部占領(lǐng),群龍無首的數(shù)千曹軍在見到鐘繇的那一刻,,連最后一點抵抗的想法也都沒有,,全部都舉手投降。
別看外面鬧成這個樣子,,可是大營之中的袁熙卻是舒舒服服一覺睡到大天亮,,對于他來說,能做的,、該做的自己都已經(jīng)做好了,,剩下的就是按原計劃去實行,如果這些事也都需要自己親自去解決的話,,那自己留這些大將有何用,?
人,要懂得適當?shù)姆艡?quán)才行,。
只是袁熙懂得放權(quán)兩個字的意義,,但有的人卻還沒有懂。
這不,他還在帳中睡覺,,一個人影大呼小叫地便沖了進來,,馬休緊隨在他的身后,連忙勸道:“三公子,,你別進去,,我?guī)煾邓娴倪€在……”
睡覺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馬休看著已經(jīng)睜開眼睛的袁熙悻悻地笑道:“師傅,,你醒了,?”
袁熙沒好氣地瞪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本來醒得挺香,,你們這一吵,,哪里還睡得著?”
說完,,袁熙掃了一眼袁尚,,心里明知他來的目的,卻故意問道:“一大早上不睡覺,,跑我這里來干什么,?”
看袁熙一付沒事人的樣子,袁尚更是著急,,連忙道:“二哥你沒事吧,?外面出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還能睡得著,?”
“我為什么睡不著,?”袁熙一付不解地看著他,接著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攻占長安城這件事,?”
“除了這件事還有哪件,?”袁尚連忙勸道:“這么大的事情,就算二哥你昨天晚上不在場,,如今長安已經(jīng)被攻下,,你也總該露一面吧?不然的話,,長安的百姓還以為是張遼跟鐘繇自立為王了呢,。”
“就算他倆想自立為王……又有何不可,?”袁熙淡淡一笑,,拍了拍袁尚的肩膀,語重心長道:“老三,,你要記住一件事,,世上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不是每一件咱們都能應(yīng)付過來的,你要學會去相信,,去信任別人,,若是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我又何必冒險去許都呢,?”
袁尚呆呆地看著袁熙,,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一樣,在自己看來,,權(quán)力才是對一個人最重要的東西,,有了權(quán)力,自己就自然有了一切,,可是聽袁熙的解釋,,就好像他根本不在乎這種權(quán)利似的,把權(quán)利分給別人,,這種事也就二哥能做得出來,,自己是絕對做不出來的。
想到這,,袁尚苦惱地搖了搖頭,,喃喃道:“可是,可是你也總不應(yīng)該讓兩個降將去攻打長安吧,?萬一他們要是后悔了,,轉(zhuǎn)而跟你對抗怎么辦?”
“那只能怪我有眼無珠了,。”袁熙笑著拍了拍袁尚的肩膀,,似無意般地叮囑道:“三弟你要記住,,這種話只能跟我說,絕對不能跟其它人提起,,任何一個人都不能,。”
“哦,?!痹兴贫嵌攸c了點頭,突然扭頭看到馬休,,連忙問道:“那馬休呢,?他也聽到了,萬一他說出去該怎么辦,?”
“他,?”袁熙鄙視地看了一眼袁尚,,冷笑道:“他的嘴比你的嚴多了?!?p> “我……”袁尚的話頓時被噎了回去,,看著沖他做著鬼臉的馬休,恨恨道:“我的嘴比他嚴多了,?!?p> 臨到午時,緊閉了一上午的城門終于緩緩被推了開,,放下吊橋之后,,張遼與鐘繇兩個騎著馬并肩從城中走了出來,,到了吊橋的另一頭,,沖著袁熙一抱拳,,沉聲道:“末將不負將軍重托,,已將長安城攻下,,請將軍入城,?!?p> 望著眼前巍峨高聳的長安城,,袁熙心中長長舒了口氣,,占據(jù)了關(guān)中之后,,自己終于可以回冀州找曹操決一雌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