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自信滿滿之宋義
“是什么,,無須我多言,?!被赋衩啬獪y的笑了一聲:“主公耗費不知多少心血,,方才能圖謀若此,。
英布將軍身上責(zé)任最重,,還請凡事謹慎小心,!”
英布被桓楚這么一說,,目中閃過幾分不悅之色:“別吃了幾天飽飯,就忘記你我都是什么出身,,該如何謹慎行事,,無須你多說!”
“如此最好,!”
桓楚并不在意英布如此態(tài)度,。
大家都是盜賊出身,不管做什么事情,,都會比尋常人更加謹慎幾分,。
更不用說,英布曾經(jīng)被人算計,,在大牢里邊關(guān)了許久的時間,。
他身上的警惕性,自然也就更強了,。
“那接下來,,為了將那宋義派遣過來求兵的密使支走,還需要兩位陪我演一出好戲,!”
“密使,?”虞子期奇怪不已:“宋義沒有大張旗鼓的派人過來?”
桓楚瞇眼一笑:“主公吩咐過,,婁縣外二十里地,,都派斥候出去,為的就是防止這宋義大張旗鼓過來,,惹得人盡皆知,。
不是密使的,到了這里也變成了密使,?!?p> “哈哈哈……主公果真妙計!”
英布大笑起來,,神態(tài)舉止之間,,都是異常的欽佩之色。
這落在了桓楚眼中,,又是讓桓楚越發(fā)覺得自己只能憑借忠誠,,保持住自己二把手的位置。
否則的話,,不管是這虞子期,,又或者是這殷通不在,就表現(xiàn)得極為咄咄逼人的英布,。
可是都非常覬覦他現(xiàn)在的位置呢,!
不大一會兒工夫,,宋義的密使到了就被人帶了上來。
此人一看殷通麾下三大將領(lǐng)都在,,心中驀然一動,,暗自覺得這些人是不是準備出兵了呢?
可還不等他說什么,,那殷通的二弟桓楚,,就面有悲色的怒斥了一聲:
“無諸匹夫,安敢傷我兄長,!
面色陰沉,周身都是滾滾殺氣的英布,,更是大吼一聲:“休要多言,,馬上調(diào)兵南下,救援主公去,!”
宋義使者看此情形,,心中大呼不妙:“幾位將軍,莫不成是閩中郡出了什么大事,?”
……
兩日后,。
宋義的使者已經(jīng)抵達了曲阿城。
“主公,,項羽確實是死了,,可無諸想要做大將軍,在宴會上和殷通起了爭執(zhí),,兩人不歡而散后,,隨后就在東冶城中打了起來。
殷通率軍殺出重圍后,,就派人回來求援,,其二弟殷通和虞子期,當(dāng)天就調(diào)了八千大軍出城,,一路南下而去,。
為了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假,屬下還暗中跟著大軍走了八十多里路,,看著他們上了船走水路之后,,這才回來向著主公稟報的!”
身披鎧甲的宋義,,較之于往常時候,,多了幾分威嚴之感,聽著手底下的人稟報完了求援失敗的事情之后,,卻只是輕笑一聲,,沒有多說什么的揮了揮手,。
使者心如擂鼓,看到宋義如此動作之后,,便如蒙大赦似的退了下去,。
“父親,這……”
宋義身邊,,其子宋襄面有難色:“父親,,此事恐怕有蹊蹺!”
“蹊蹺,?”宋義滿不在意一笑,,整張臉上全都是自信之光煥發(fā):“你以為老夫沒看出來嗎?”
“孩兒不敢,!”宋襄急忙拱手告罪:“可,,父親既然看出來了,為何……”
“為何像是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一樣,?”宋義諱莫如深的看著宋襄,,眼中也流露出來了玩味的笑意。
宋襄苦笑一聲:“父親明鑒,,孩兒確實是有些疑惑,。”
“你的疑惑在于,,為父明明知道婁縣的殷通軍有問題,,卻只字不提,是吧,?”
宋襄連連點頭:“而且,,無諸是否真的和殷通交惡兵戎相見,此事只怕也是大有蹊蹺,?!?p> “這重要嗎?”
宋義忽然反問了一句,。
宋襄眼神微微一愣,,搖頭道:“父親,可是如果沒有殷通軍的支援,,哪怕項梁軍困守廣陵城,,無糧草可支。
我軍也沒有辦法短時間拿下項梁這狗賊吧,?”
“孩兒,,婁縣距離吳中城很近的,殷通屯集重兵在婁縣,雖然說這九千兵馬,,都不過是廣陵城挑選剩下的兵馬,。
但是,這依舊是九千大軍呢,!
所以,,這九千兵馬在婁縣,對于為父而言,,就是如鯁在喉,,如芒在背!
殷通軍聽老夫調(diào)遣還好,,若是他們不聽老夫的調(diào)遣,,存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之心的話,,那才真的是可以將我們置于死地的,。
但現(xiàn)在,九千大軍,,一下就去了八千南下,,遠離了吳中城,。
你我父子又何須在意,,殷通是否真的和無諸兵戎相見了?
我們只需要確認一件事情,,那八千大軍,,是否真的南下了就夠了!”
宋襄稍微有些明白,,但轉(zhuǎn)念一想,,還是苦澀一笑:“父親,如此一來,,我們雖然沒有了后顧之憂,,和兵馬并未增加多少,還是要和項梁互相對峙消耗,!”
“哦,?是么?”宋義忽然神秘莫測的笑了一聲,,他從衣袖中取出來了一份帛書,,滿眼都是森寒之色的遞給了身邊的宋襄:
“我兒,你尚且年幼之時,,為父就常與你說,,任何時候,都不可做毫無準備之事,。
故而,,你認為為父舉事之前,,未曾考慮過殷通會有這臨陣變卦之舉么?”
聽著自己的老爹這么一說,,宋襄趕忙展開這帛書,,只是粗略看了幾眼,就已經(jīng)滿目都是駭然之色,。
他渾身激動的顫抖:“父親,,這……這……”
“看看你這樣子!”
宋義眉頭一皺:“為將者,,自當(dāng)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如此模樣,日后如何統(tǒng)軍作戰(zhàn),?”
“是……是孩兒失態(tài)了,,可是……”他略微壓低了聲音:“父親,您這是和秦國大將章邯密謀……這不是與虎謀皮,?”
這帛書之上寫的,,不是別的東西。
竟然是宋義暗中和秦國章邯密謀,,他發(fā)兵吸引項梁,,在廣陵城和項梁決死一戰(zhàn),項梁所有的注意力和兵力都收縮回來到了廣陵城之后,。
章邯就在此時,,突襲項梁背后,則項梁必定死無葬身之地,。
此戰(zhàn)之后,,章邯立刻收兵北上,攻滅趙國去,。
宋義則趁此機會,,重新收拾楚國山河,兩者短時間之內(nèi),,則互不侵犯,。
“與虎謀皮?”宋義眼皮抬了抬:“豎子,,你還太過年輕了,。
你是覺得章邯攻滅廣陵城中的項梁之后,就會趁勝渡過長江,,將我等一塊滅了不成,?”
宋襄滿眼焦灼之色:“父親,秦人如虎狼,毫無信譽可言,,與秦人謀,,如與虎謀皮,此舉不可行??!”
“我兒,你可還記得,,趙國之疆域,,為何處之地?”
得知父親竟與章邯謀滅項梁的宋襄此刻方寸大亂,,可忽然聽到宋義問的這句話后,。
他腦海中陡然靈光一閃,整個人有些顫抖的身體,,也是猛地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宋義。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瞬間明悟了什么極為重要的事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