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 重定破彭城之策
“嗯,?”
蕭何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這位主公,,有的時候,,真的是有點不要碧蓮啊,!
自己問你的,你怎么可以把這個問題反過來問我呢?
這不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屬下聽聞,這兩人遭遇樊噲將軍的時候,,身邊一共不過是五十人而已。
其他的人,,都在第一輪箭雨之中就被射死了。
唯獨這兩人,,卻能毫發(fā)無傷的逃入樹林中。
若非是樊噲本身就把大軍布置在樹林里的話,,恐怕還真就讓這兩人逃走了?!?p> 他微微一笑的看著殷通:“主公莫不是看此事,,認(rèn)為這兩人不是一般的人才,故而生出了愛才之心,?!?p> “自然是,但也不全是,?!?p> 殷通笑了笑:“我以前就是會稽郡郡守,我是真的聽說過這個周苛,,其人雖然是一個守城門的小卒子,但卻真乃是有賢能之才,,可助我滅秦,。”
蕭何驚訝的看著殷通,。
殷通同樣看著蕭何,,咧嘴一笑:“實不相瞞,我以前也聽說過軍師您的大名,?!?p> “啊,?”蕭何這次是真的震驚了,。
殷通笑道:“這本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在一些郡守之中,,會流通一個名單,,一些可用之才的名字,都在這上邊記錄著,。
只不過知道這件事情的郡守很少而已,。”
“原來如此,?!笔捄蔚故菍@話相信了幾分。
殷通微微一笑:“言歸正傳,,軍師看是否要韓信等人撤兵呢,?”
“雖然方才說周苛可能到了彭城之后,,可能會改變心意這話,,有點做戲的成分,,可屬下還是真的擔(dān)心此事?!?p> 蕭何面色嚴(yán)肅的看著殷通,。
殷通思量片刻:“此事,我也算是認(rèn)真思考過,,一旦這周苛回到彭城之后反水的話,,確實是能夠?qū)ξ臆娫斐芍旅膫Α?p> 但,如果周苛依照他說的來做這些事情的話,,那也確實是能讓我軍拿下彭城的時間縮短一半,,難度也會降低不少?!?p> 蕭何瞇眼一笑:““嘿嘿,,利弊都在眼前,就看主公如何抉擇了,?!?p> 殷通微微一笑:“軍師看這樣可好……”
小半個時辰之后,殷通一臉意氣風(fēng)發(fā)的從軍帳中走出,。
早就在外邊等候多時的親兵,,立刻領(lǐng)著殷通往周苛兄弟兩人的軍帳走了過去。
約莫一個時辰之后,,殷通滿臉含笑地走了出來,。
周苛兄弟兩人則在軍帳中安然的呆著。
“算時間的話,,我們應(yīng)該要等好幾日才能回去,,如此才不會被彭城那邊的人懷疑?!?p> 周苛自言自語地說著:“畢竟,,我們從彭城出發(fā)前往下邳,還是需要一些時日的,。”
“倒是屯長他們丟了命,,否則的話,,他們之中還有人或者跟著我們一起回去的話,就更加能讓彭城守軍相信我們了,?!?p> 周昌眼珠動了動:“大大大啊大哥,,別別人……和……我們……回回去……危……?!?p> 周苛已經(jīng)習(xí)慣了自己弟弟說話的方式,,自然不會像是殷通和蕭何那樣,聽了后,,會有一種非常憋屈的難受感覺,。
“你是想說,別的人還活著的話,,跟著我們一起回去,,我們就會很危險了?!?p> 周昌用力點頭,。
周苛了然道:“也對啊,如果別人和我們回去的話,,未必就真的會和我們一條心,,真等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只要露出半點破綻來,。
不僅我們要死在彭城里邊,,更是要連累主公的破城大計也毀于一旦?!?p> “也罷,,二弟,我們這些天就好好養(yǎng)養(yǎng)精神就是了,,主公既然如此信任我們,,我二人也就無須多想?!?p> 周昌用力的點頭:“謀事……在在在在……”
“謀事人在,,成事在天!”
周苛哈哈大笑著,,拍了下周昌的肩膀,。
周昌大喜的點頭。
誰都沒想到,,蕭何離開了殷通的軍帳之中,,竟然讓人去將發(fā)現(xiàn)周苛的那些士兵找了十來人過來。
認(rèn)真詢問起來了周苛被擒的過程,。
“我們都按照君侯吩咐的,,跟著樊將軍躲在雪地里,遠(yuǎn)遠(yuǎn)地就看到了有一標(biāo)人馬從雪地里走來,。
在我們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他們忽然停了下來,,說著要在這地方找雞鳴村過夜?!?p> 蕭何沉吟道:“雞鳴村就是我軍現(xiàn)在駐扎的地方……你們直接說周苛周昌兄弟兩人是如何應(yīng)對你們的突襲,。”
“喏,!”一個伍長模樣的軍卒抱拳道:“我們亂箭射出去的時候,,原本是可以一下就射死周苛的。
但是那周昌不知為何,,就像是野獸一樣,,提前預(yù)知到了危險一樣,猛然跳了起來,,舉著盾,,護(hù)住了他兄長兩人。
那時候,,我們兩百弓箭手齊射,,亂箭如飛蝗。
可那周苛竟然怒吼著一聲,,從盾牌后邊跳了出來,,想讓他二弟逃走去報信。
但是他二弟卻舉著盾一起沖殺起來……”
“等等……”
蕭何一臉驚訝的看著那伍長問道:“你是誰,,周苛此人頂著你們兩百人齊射的箭雨,,跳出來反攻你們?”
“是啊,,軍師,!”伍長也是眉飛色舞起來:“我們都認(rèn)為能把這家伙射死的,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揮舞著一口長槍,,愣是把我們的箭矢撥打開去,,還真是嚇了我們一跳!”
“然后呢,?”
蕭何還真是有些震驚了,,沒承想這周苛竟然如此驍勇。
他可是比誰都清楚,,箭矢一旦達(dá)到一定的數(shù)量之后,,殺傷力可是非常可怕的,。
伍長頗為興奮的說道:“這還沒完,,在這之前,我們有人摸到了大樹后邊,,準(zhǔn)備偷襲這廝的,。
可那個周昌,又像是能提前感知到危險似的,,用盾牌擋住了那位兄弟的刀,,手里的劍捅人的時候,力道極強(qiáng),,直接把劍都捅斷了,!”
“劍都捅斷了!”
蕭何也睜大了眼睛,,隨后瞇眼道:“當(dāng)真如此,?”
伍長忙抱拳道:“軍中兄弟們都看著的!”
其他的人立刻也抱拳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此事確實是我們親眼所見,!”
“那個屯長穿了兩層鎧甲,外邊那一層鎧甲,,就是君侯賞賜下來的精煉鎧甲,!”
“從戰(zhàn)場上下來的時候,他還吐血了呢,,軍醫(yī)說雖然沒有被劍捅破鎧甲,,但是那個周昌的臂力驚人,隔著鎧甲,,震斷了他的三根肋骨,!”
蕭何眼神一凝,心中暗自驚訝:這小結(jié)巴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承想竟然也是個狠人?。?p> 伍長看蕭何沒說話,,便繼續(xù)說道:
“后來這周苛一看周昌和他一起面對箭雨,,便拖著周昌立刻往后逃。
我們安排在樹林里的人頓時就讓周苛挑翻了好幾人,。
樊將軍一看情況不對勁,,立刻就下令舉起盾牌,圍成盾墻,。
周苛見此情形,,也就沒有再貿(mào)然出手,樊將軍就下令抓活的送到君侯這里來了,?!?p> 蕭何微微頷首,大致了解了整個事情的過程,。
可腦海中回憶起來,,卻很是震驚,。
沒承想……
不對。
主公看人似乎真的很準(zhǔn)??!
“下去領(lǐng)賞,我問你們的事情,,不可再與別人說,。”
眾多軍卒聞言,,紛紛大喜的抱拳齊聲應(yīng)答道:“喏,!”
樊噲軍帳內(nèi),虞伯正在向著其拱手行禮:
“樊將軍,,秦軍那個屯長身上有一個代表他身份的鐵牌,,這東西君侯有大用處?!?p> 樊噲聽完后,,立刻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的侍衛(wèi)吩咐道:“快去找盧綰把這東西找來,君侯對我等可都是不錯的,,區(qū)區(qū)一個鐵牌,,叫盧綰莫要小氣了!”
“喏,!”
侍衛(wèi)立刻拱手退了下去,。
不過片刻時間之后,就已經(jīng)把向著這那屯長身份的鐵牌取來了,。
虞伯拿在手中微微一看,,上頭寫著“彭城屯漆”四個字,他趕忙向著樊噲抱拳道:
“多謝樊將軍,!”
“哈哈哈……”樊噲大笑道擺手,,“太見外了,我軍和君侯,,本就是一家人……倒是不知,,君侯接下來有什么行動么?”
虞伯含笑著道:“樊將軍說笑了,,我只是一個親兵校尉而已,,論地位尚且在樊將軍之下。
如果大軍真的有什么行動的話,,我家君侯怎么可能不提前告知樊將軍,?、”
“嘿,你這話說的也是,?!?p> 樊噲揮了揮手:“快去向君侯復(fù)命吧?!?p> “喏,!”
虞伯又是一抱拳,這才退出樊噲軍帳,。
看著虞伯走了之后,樊噲臉上的笑容瞬間去了七七八八,,轉(zhuǎn)而是一副凝重之色:“叫盧綰過來,。”
“我早就在外邊等候著了,?!?p> 一個嗓音渾厚的男子,滿臉愁容地走了進(jìn)來,。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盧綰。
盧綰走到樊噲身邊,,就直接坐了下來,,不等樊噲說話,盧綰就已經(jīng)忍不住抱怨起來:
“樊噲,,不能再這樣持續(xù)下去了,,再熬下去,我們的人遲早全部都要變成殷通的……”
他話說到一半,,就被樊噲重重地瞪了一眼,。
盧綰記不情愿的糾正了一下:“我們這邊的人,已經(jīng)有蕭何,、曹參,、夏侯淵、周勃,,都已經(jīng)到了殷……君侯麾下效命,。
眼下,就算是普通的士兵,,都只知興國侯,,而不知沛公,再這么持續(xù)下去,,你我二人也要為大勢所逼迫,。”
“再者,我都聽說了,,今天白天你抓到的那兩個戰(zhàn)俘,,可都不是一般人。
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成為了興國侯的座上賓,,這原本可是屬于我們的人才,,就這樣又讓給了興國侯?”
“沛公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為楚王冊封為司徒,,算是身居高位,,可是他現(xiàn)在必須在吳中城內(nèi),與楚國朝堂上的那些高官們互相走動,。
才能坐穩(wěn)了自己的位置,,如果現(xiàn)在貿(mào)然來到我們軍中的話。
你說攻下了彭城之后,,這些功勞算作是沛公的,,還是算作是興國侯的?”
樊噲忽然睜大眼睛,,看著盧綰,,問了一番極度有水平的話。
“這個……”
盧綰也覺得奇怪,,自己這個兄弟,,怎么能說出這樣有水平的話來?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我,?!狈畤埳焓滞屏吮R綰一把,沉吟道:“如果你實在是太擔(dān)心,,我們軍中的人都變成了興國侯的人,,我們不如找個借口,回撤到下邳去,?!?p> “在這個時候,找借口會扯到下邳,?”
盧綰聽到這句話后,,又覺得樊噲還是自己那個熟悉的兄弟,只能算是有半個遠(yuǎn)見的人,。
“那你說怎么辦嘛,?又用這種眼神看我?”
樊噲氣惱的嚷了一句,。
盧綰只好搖頭道:“我們現(xiàn)在退也不好,,不退也不好……”
樊噲哼哼道:“那就繼續(xù)跟著興國侯就是了,,他手中兵強(qiáng)馬壯,我們這兩千人,,也就只能為其助威而已,,起不到什么大的作用的?!?p> “就比如說現(xiàn)在,?”盧綰氣呼呼的說道:“我們就算是扎營,都在殷……興國侯外圍,,真要遇到敵襲的話,,我們就是第一個被進(jìn)攻的!”
樊噲被盧綰這樣子逗笑了:“你這想啥……”
正在這時候,,軍帳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又驚又怕的稟報聲傳來,,粗暴的打斷了樊噲的話。
“報——將軍,,我軍斥候探查到西邊忽然出現(xiàn)了大量未知兵馬,茫茫雪地里,,人數(shù)多的可怕,!
一眼看去,簡直像是接天連地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