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贏了
橓園的比試還在繼續(xù),,李卿凝已經(jīng)醉得看不清擂臺上的情況了,,紅著兩頰伏在桌案上,微闔著眼,樹上的花瓣落在她身上,,美成了一副凡人不可褻瀆的畫。
李懷安不顧身旁內(nèi)宦的阻攔,,親自端著煮好的蜂蜜水過來,,扶著李卿凝起來,“皇姐,,喝點(diǎn)這個(gè)會好受一點(diǎn),。”
李卿凝還沒有醉得不省人事,,就著李懷安的手喝了點(diǎn)蜂蜜水,,李懷安看到李卿凝這般心里很不是滋味,道:“皇姐,,對不起……”
“我沒事,,只是喝酒而已?!崩钋淠匆娎顟寻材歉币粞蹨I的樣子,,壓著聲音道,“你別在這里哭,,他們都在看著我們,。”
李懷安看著李卿凝,,他的皇姐好像有哪里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懷安,,謝景盛贏了嗎,?”李卿凝努力撐著腦袋問道。
擂臺邊圍了很多人,,擂臺上的兩人正打得難解難分,,臺下不僅東夷人情緒高漲,帶著血性的鄴朝將士也攀著謝景盛能贏下這局,為鄴朝扳回顏面,。
他們想讓東夷的將軍為他們的皇帝提鞋,,想告訴這群蠻夷外族,鄴朝不容他們侵犯,。
謝景盛身形不算單薄,,但確實(shí)不如耶律拓魁梧,耶律拓前幾局仿佛殺紅了眼,,面對謝景盛語氣猖狂,,“你現(xiàn)在還有機(jī)會跪下來向本將軍求饒,本將軍可以考慮對你下手輕點(diǎn),!”
謝景盛眼中仿佛淬了冰,,握緊拳頭,一個(gè)箭步便沖向了耶律拓,。
耶律拓接住這一拳,,用力擰著謝景盛的手,好像要將他的拳頭生生捏爆似的,。
謝景盛目光一沉,,抬腿踢了過去,力道極大,,耶律拓不可置信地往后退了兩步,,似是沒想到他有這么大的力氣。
相比耶律拓的蠻力,,謝景盛的招式更講求技巧,,面對耶律拓的攻勢,謝景盛很少正面接下,,更多的是選擇敏捷躲閃,。
這么來回幾次,兩人雖然僵持,,但是謝景盛表現(xiàn)得更游刃有余,,而耶律拓體力消耗卻很大。
酒醒了一些的李卿凝和李懷安一起坐在上面,,看到擂臺上追不上謝景盛又累得氣喘吁吁的耶律拓,,忽地笑了起來。
坐在席位上東夷人在看到耶律拓落在下風(fēng)時(shí)就已經(jīng)安靜了下來,,李卿凝的笑聲這時(shí)候就顯得十分清晰,。
“皇弟,我記得小時(shí)候?qū)m中有一次過年,,父皇請了個(gè)戲班子來臺上唱耍猴,,好像也是這樣?!崩钋淠Φ瞄_心,,許是喝醉了,膽子也大了不少,,竟是就這樣說了出來,。
離李卿凝近的幾個(gè)朝臣和下人都聽到了她的話,也跟著笑了起來,,還互相傳話,,一時(shí)間坐在宴席上的文臣武將看向擂臺的目光里都帶著嘲弄。
“果然蠻夷外族就是蠻夷外族,,真是粗魯,。”
“那是腦子不好使,?!?p> “當(dāng)真是像耍猴一樣?!?p> ……
擂臺上,,謝景盛躲來躲去的,耶律拓仿佛自己的拳頭打到棉花里似的,,讓他無比煩躁,。
“你就只會躲嗎!鄴朝人果然都是膽小如鼠的廢物,!”耶律拓一拳在擂臺上砸出個(gè)洞,,一邊罵著,一邊朝著謝景盛再次揮拳,。
謝景盛并未被他激怒,,冷靜的目光緊緊鎖著耶律拓的動作,微微偏頭,,拳頭帶著內(nèi)力從他耳邊擦過,,頭頂?shù)陌l(fā)扣也被內(nèi)力震碎落下。
就是現(xiàn)在,!
謝景盛側(cè)過身子,,兩只手緊緊扣住耶律拓的手腕,耶律拓方才是用盡全力,,這會兒力道已經(jīng)收不回來了,。
只能看著謝景盛抬腿,一腳直接壓在他的背上,,擂臺上“轟”的一聲,,又砸出了一個(gè)偌大的坑,。
骨裂的聲音都被掩蓋了下去,只見耶律拓趴在地上,,一只手還被謝景盛拽著,,角度扭曲,顯然已經(jīng)斷了,。
“咳,!”耶律拓咳出一口血,謝景盛還單膝抵在他的背上,,方才最后那一腳差點(diǎn)讓他的五臟六腑移位,。
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謝景盛的發(fā)扣剛才碎了,,發(fā)辮落了下來,,臉頰上的那道傷口也已經(jīng)不流血了。
謝景盛的眼里仿佛裝著冰雪,,他松了手,,走到擂臺邊,掃了一眼臺下的人,,聲音清冷地道:“贏了,。”
鄴朝的將士恍若夢醒,,高聲歡呼,,他們贏了!
“皇姐,,是我們贏了,!”李懷安瞪大了眼睛,若非有宮人拉著,,他剛才就跑過去了,,這會兒又回了李卿凝旁邊,告訴她謝景盛贏了,。
李卿凝咯咯地笑了起來,,面若桃花,對東夷的使者道:“那你們將軍要給我皇弟提鞋,!剛才說好的,!”
東夷人聽到李卿凝抓著這事不放,臉色變得十分難看,。之前他們沒想到鄴朝能贏,,便應(yīng)下了賭注,但沒想到耶律拓會輸,。
“公主,,你們中原有句話不是叫得饒人處且饒人嗎,?我記得公主你過些天要隨我們回東夷,還是不要讓我們現(xiàn)在為難才是,?!币粋€(gè)東夷人說著蹩腳的中原話,警告著李卿凝,。
李懷安怒了起來,,方才說對賭的是東夷人,,兩方都答應(yīng)了,,他的皇姐也遵守約定喝了那么多酒,現(xiàn)在東夷人竟然想賴賬,!
忽地,,身后傳來一陣嘈雜聲,李懷安回頭,。
“丞相大人來了,。”
不知誰說了一句,,便見一身紫衣的蕭珩走了過來,,手里還提著一個(gè)東西。
東夷使者們見到蕭珩現(xiàn)身,,心中一喜,。但下一刻,蕭珩便將手中的東西丟在了他們面前,。
是一只死了的游隼,,脖子上被割了一道口子,血都放干了,。
游隼在東夷的地位堪比神,,他們是為了拉攏蕭珩才送了一只游隼過去,卻沒想到會被殺了,。
阿洵遞了帕子給蕭珩擦手,,蕭珩漫不經(jīng)心地道:“這畜生我教了半天還學(xué)不乖,就干脆殺了,,我向來不喜歡這種不聽話的東西,!”
幾個(gè)東夷人怒瞪著蕭珩,想要沖上來,,阿洵帶著人先一步拔劍相對,,警告道:“你們最好不要忘記這里是哪,我們想殺你們,,根本不用費(fèi)什么力氣,?!?p> 蕭珩沒再理會這些小嘍啰,轉(zhuǎn)身走過嚇得愣直的李懷安身邊,,走到李卿凝的席位前,,垂眸看著醉得迷迷糊糊的李卿凝。
“剛才公主和他們對賭的賭約是什么,?”蕭珩問道,。
李卿凝聽到熟悉的聲音,抬頭看去,,此刻的眼里映著蕭珩的樣子,,“他們讓我喝了好多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