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臣就宰了他
謝景明看到李卿凝手里的玉佩也詫異的瞪眼看了看,,問道:“公主偷來的,?”
李卿凝白了謝景明一眼,“我才不偷東西,,這是蕭珩給我的,?!?p> 不過是李卿凝昨夜找蕭珩要的,只不過說了點謊話。
李卿凝覺得自己在說謊話上挺有天賦的,。
之前糊弄過李懷瑞,,這次又糊弄了一次蕭珩。
李卿凝昨夜對蕭珩說,,“蕭大人把我一個人留在大都督府,,若是謝景明欺負(fù)我怎么辦?”
“他看在謝景盛的份上也不會動你,?!?p> “這和謝景盛有什么關(guān)系,蕭大人不如留個能震懾大都督的東西給我,?!崩钋淠憧瓷狭耸掔裱g的玉佩。
她本以為要費點口舌才拿得到,,沒想到蕭珩直接便送給她了,,“謝景明若是敢欺負(fù)你,臣就宰了他,?!?p> 不得不說,蕭珩從某種方面來說,,確實是個很安穩(wěn)的靠山,。
謝景明也只是猶豫了一會兒,,然后便接過了李卿凝手中的玉佩,,如今邊境戰(zhàn)事緊急,大鄴兵力薄弱,,物資不足,,他也顧不上面子。
謝景明收下玉佩之后,,問道:“公主和丞相是什么關(guān)系,?”
李卿凝沉吟了一下,本想說他是外祖父的養(yǎng)子,,但是又想起之前蕭珩不大喜歡和秦太后扯上關(guān)系,。
李卿凝左右想了想,誠實地道:“不知道,?!?p> 畢竟她總不可能告訴謝景明,她當(dāng)初為了保命,,所以才厚著臉皮找上蕭珩的吧,。
李卿凝暗自嘆了口氣,她和蕭珩的關(guān)系如今也不是一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剪不斷理還亂,,非要亂便亂著吧,。
謝景明沉了語氣,“公主最好離他遠(yuǎn)一些,,小心引火上身,。”
李卿凝胡亂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沒,。
恰好這時一隊巡邏兵回來,為首的將士向謝景明回稟道:“都督,,鎮(zhèn)中并無異樣,。”
謝景明點了點頭,,示意他們?nèi)バ菹ⅰ?p> 李卿凝看了看稟報的那個將士,,想起昨日看到的事情,心中有些不安,,但也沒說什么,。
待那隊巡邏兵走遠(yuǎn)了,謝景明見李卿凝對著他們的背影出神,,問道:“那是末將的親信羅益,,負(fù)責(zé)鎮(zhèn)中排查,這里臨近東夷,,常有東夷探子或是細(xì)作混入,。”
“他可信嗎,?”李卿凝忽地聲音很輕的問道,。
謝景明皺了皺眉,不明白李卿凝為何這么問,,“羅益跟在末將身邊五年,,同末將出生入死,戍守邊境,?!?p> 李卿凝收回目光,沒再多問,,或許真的是她多想了吧,。
謝景明雖然沒有駐守軍營,但每日的事情也非常多,,和李卿凝聊不上兩句便被叫走了,,連一句關(guān)于謝景盛的話都沒時間問起。
李卿凝見謝景明大步離開,在后面忽地喊道:“謝景盛在宮中很好,?!?p> 謝景明步伐一頓,又立刻往前走,,腳步不再沉重,,反而像是沒了后顧之憂一般的果敢。
……
雖說李卿凝是公主,,但是在大都督府住著也沒受到多大優(yōu)待,,府中幾乎所有的房間都用來安置重傷的將士了,傷勢較輕一些的都在外面,,聽說休養(yǎng)幾天就又要回軍營去了,。
留給李卿凝住的房間不大,布置也簡陋,,但也干凈整潔,,更沒有婢女家奴之類的下人有空來伺候她。
李卿凝把自己的小包袱放好,,然后便去了外面幫忙,。
府中安置的傷兵不少,軍醫(yī)大夫才寥寥幾個,,李卿凝還在到處找著魯軍醫(yī),,忽地就被人叫住。
“秦姑娘,!”
李卿凝一開始還沒反應(yīng)過來是在叫她,,直到聲音拉近,“秦姑娘,!”
李卿凝這才回頭,,正好與少年將士四目相對。
元白被李卿凝這忽地回頭鬧得紅了一下臉,,還好自己膚色深不容易看出來,隨即大大咧咧地道:“秦姑娘今日也來這里幫忙嗎,?”
李卿凝回想了一下,,才記起眼前少年將士的名字,“元白,?”
元白一笑,,露出虎牙,“秦姑娘記性真好,?!?p> 元白手里還支著根長樹枝當(dāng)拐杖,受傷的腿還纏著紗布,昨日肩膀上那深可見骨的刀傷掩在衣服下,,李卿凝也看不出恢復(fù)得如何了,。
但總歸不會一天就好。
只是李卿凝對于還不大熟悉的人,,總想著少說一句話,,就能少一分危險,更何況蕭珩現(xiàn)在也不在她身邊,。
李卿凝不著痕跡地小步往后退了半步,,目光有些不安地不知落在何處好,小刷子一樣的眼睫輕顫著,,她道:“你的傷還沒好,,還是坐著休息吧?!?p> 元白爽朗地大笑,,道:“就那點傷,明日小爺我就能再回軍營操練起來,!”
許是說得過于激動,,元白忘了自己手里還拄著拐杖,結(jié)果一下子得意忘形地扯到傷口,,又是一聲哀嚎,。
魯軍醫(yī)這會兒也不知道從哪聞聲走了過來,看到疼得冒冷汗,,又偏要在人家小姑娘面前強(qiáng)裝的樣子,,氣得他胡子一蹬,大罵道:“你這個臭小子,,你是覺得這里藥材多得可以治你第二次是不是,!說了讓你不要動,不要動,!急著找死,,要不我來給你一刀!”
元白被訓(xùn)斥得面紅耳赤,,一下子在李卿凝面前顏面全無,,連忙同魯軍醫(yī)說著好話求饒。
李卿凝往旁邊挪了兩步,,生怕魯軍醫(yī)誤傷了她,。
魯軍醫(yī)看了一眼李卿凝,也不和李卿凝寒暄,,直接便道:“昨日教你的包扎手法記住了嗎,?”
被叫到的李卿凝一愣,,隨即連忙點了頭,“記……記得的,!”
“那你來,,給他重新包扎?!?p> 李卿凝瞪大了眼睛,,魯軍醫(yī)不耐地催促道:“趕緊的,你多耽誤一刻,,他就多流一分血,!”
李卿凝哪里還敢再耽擱,從魯軍醫(yī)手中接過紗布,,立刻單膝跪在元白身邊,,給他受傷的腿重新包扎。
魯軍醫(yī)在一旁看著,,沒有要插手的樣子,,李卿凝第一次給人包扎止血,免不了一陣慌張又手抖,,元白憋著嘴,,大有痛死也絕不喊一聲的覺悟。
最后包扎得雖然有些難看,,但勉強(qiáng)算是完成了,,魯軍醫(yī)這次沒有責(zé)罵李卿凝,只是提點了幾處,,隨后又帶著李卿凝去給其他將士換藥,。
元白坐在地上,叫住李卿凝,,笑著喊道:“謝謝秦姑娘,,明天可以再給我換藥嗎?”
李卿凝沒聽出元白語氣中的調(diào)侃之意,,只是回首點頭,,嘴角不自覺地抿起一抹清淺的笑意,在這邊境的冰雪中如一束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