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5章
李卿凝不知道自己在這個無人的地方等待了多久,,沒有人來接她,,也沒有人與她說話,在這里她好像孤獨地度過了一百年,。
垂在臉龐的長發(fā)都變成了銀白色,,仿佛雪落滿頭,,但容顏依然絕色,只是那雙眼睛已經(jīng)完全黯淡了下去,。
靈魂好似也在慢慢消散,。
她不記得自己的名字,,不記得曾經(jīng)所有的記憶,不記得自己為何在這里,,也不記得自己在這里究竟等了多久,。
她只知道自己要在這里等一個人。
李卿凝歪了歪頭,,眼里流露出些許迷茫,,她扯了扯落在胸前的白發(fā)。
她等了好久啊,。
已經(jīng)等到她再也不想等了,。
李卿凝微微喘息著,周圍似乎因為她的呼吸而吹起一股微風(fēng),,帶著絲絲暖意,,雪白的長發(fā)輕輕揚起。
李卿凝似是感覺到了什么,,緩緩抬起手,。
一股力量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吹起的風(fēng)中帶著記憶里熟悉的蓮香,。
“你來接我了嗎,?”
……
內(nèi)閣執(zhí)政已經(jīng)開始三個月了,雖然第十一個位置還是空的,,但是憑著另外十人輔佐李泓鄴,,再加上謝景明用重兵鎮(zhèn)壓,曾經(jīng)因為秦太后和黎闕引起的內(nèi)亂而帶來的不好影響終于被壓了下去,。
而內(nèi)亂平定以后,,眾人又不免把目光放到了南疆。
雖說是已經(jīng)和南疆停戰(zhàn)談和了,,但是自朝夕關(guān)往西南的,,原本屬于大鄴領(lǐng)土的城池都還被南疆霸占著,而且看南疆王鴻引的樣子,,也沒有想要歸還的意思,。
李泓鄴坐在龍椅上,一知半解地聽著下面的人議論紛紛,,雖然大多都聽不懂,,但是在他們提到南疆王鴻引時,李泓鄴的小手手疑惑地抓了抓腦袋,。
他們是在說鴻引叔父嗎,?
鴻引叔父有那么兇嗎?
不過之前綠漪他們都告訴他不能在別人面前提起鴻引叔父和香玲姨姨,,所以李泓鄴坐在龍椅上捂住嘴,,兩只眼睛圓溜溜地盯著下面爭論不休的大臣,。
最后,內(nèi)閣贊成邀請南疆王來京參加大鄴的一個傳統(tǒng)慶典,,以此來試探鴻引對歸還城池的態(tài)度,。
李泓鄴一聽說自己的鴻引叔父要來,下朝之后硬是忍到了金玉殿,,然后才像個普通孩子一樣蹦蹦跳跳地去找阿左和阿右,。
“阿左,阿右,!朕要見到叔父了!”
李泓鄴抱住阿左的大腿,,高興地和他們分享這個消息,。
阿左和阿右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后連忙用手勢比劃了一堆話,。
“真的嗎,?!”
“陛下要來鄴京了嗎,?”
“皇上您和陛下的關(guān)系還不能暴露,,小心宮中被人聽去了?!?p> 李泓鄴連連點頭,,不管看沒看懂,反正都先應(yīng)下了,,等阿左和阿右對他操心完,,李泓鄴又高興地道:“朕還要去把這件事告訴姑姑和姑丈!”
說罷,,便又跑了出去,,阿左和阿右作為隨侍,自然只能先放下手中的活兒,,然后追了上去,。
龍攆到了曦玉宮前,還未等完全停穩(wěn),,李泓鄴就從龍攆上跳了下來,。
正巧碰見正從里面走出來的徐子秋,徐子秋已經(jīng)官復(fù)原職,,并且搬進了曦玉宮,,曦玉宮不僅給他騰出了一間小宮殿以供他居住,還建了一個專屬于他的小藥房,。
從未有哪位太醫(yī)能有如此殊榮,,但年紀輕輕的徐子秋卻做到了,。
徐子秋一身墨綠色的官袍,見到李泓鄴,,連忙就要下跪行禮,,“參見皇上?!?p> 李泓鄴稍稍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來綠漪他們教他的一些宮規(guī),聲音稚嫩地說道:“平身,?!?p> 徐子秋起身之后,李泓鄴拉著徐子秋的衣袖踏進曦玉宮,,曦玉宮中都是對李卿凝和蕭珩忠心的人,,也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聽去,李泓鄴便直接向徐子秋問道:“徐太醫(yī),,姑姑和姑丈醒了嗎,?”
這句話李泓鄴不知道在這三個月中問了多少次,他每日偷閑的時候就會跑來曦玉宮,,但是每一次的回應(yīng)都是——
“沒有,。”
徐子秋的聲音中也難掩失落,。
距李卿凝解蠱之后,,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的時間了。
三個月前,,蕭珩為李卿凝將長生母蠱徹底取了出來,,徐子秋以探針吊住李卿凝的最后一口氣,再從蕭珩的胳膊上剜下一塊血肉作為藥引,,將李卿凝從鬼門關(guān)拉了回來,。
兩人都活了下來。
但是都昏迷不醒,,直至今日還未蘇醒,。
徐子秋用了各種方法嘗試,可是兩人都沒有醒來的跡象,,這也讓徐子秋很是挫敗,。
李泓鄴在聽到徐子秋的回答以后,包子臉鼓起兩腮,,眼中的光都黯淡了許多,,“好趴。”
徐子秋躬身示意,,“臣先去太醫(yī)院抓些藥,,臣告辭?!?p> 李泓鄴點了點頭,,等徐子秋走后,他才輕車熟路地往暖閣的方向走去,。
之前宮中瑣事眾多,,也有許多需要李卿凝出面的場合,都是由紅玉易容成李卿凝的樣子,,代替李卿凝去的,。雖說至今似乎還沒有人發(fā)現(xiàn),但是這么下去也不是辦法,,紅玉每日回來都愁眉苦臉的,,恨不得躺床上昏迷的是自己。
蕭珩則是在給李卿凝解蠱之前就已經(jīng)做了最壞的打算,,早就已經(jīng)將手下的人安排妥當(dāng),,又有追云管束,,所以就算昏迷了這么久,,也沒出什么大亂子。
李泓鄴跑進暖閣,,今日正好輪到風(fēng)燼值守,,風(fēng)燼見李泓鄴來了,蹲下來對李泓鄴笑著道:“皇上走慢些,,別像上次那樣摔了,。”
李泓鄴前些天來的時候,,因為跑的太急,,結(jié)果被門檻絆了一下,摔得滿嘴是血,,嚇得暖閣一屋子的下人都手忙腳亂的,。
李泓鄴不滿地嘟了嘟嘴,奶兇奶兇地瞪著風(fēng)燼,,“就你敢取笑朕,!等姑丈醒了,朕讓姑丈罰你,?!?p> 風(fēng)燼笑了笑,手掌一翻,,一只毒蝎趴在他的掌心上,,風(fēng)燼說道:“皇上別生氣,,屬下把它借你玩?!?p> 李泓鄴兩眼一亮,,一點也不害怕這些毒物,高興地拿出自己的蠱盒,,然后打開蓋子,,示意風(fēng)燼把毒蝎放進去。
“不行,,這里面已經(jīng)有一只紅蛛了,,兩只放一起會打起來的?!憋L(fēng)燼知道李泓鄴被鴻引教過養(yǎng)毒蠱,,不過見這只紅蛛竟然被李泓鄴養(yǎng)的服服帖帖的,心中也不禁贊嘆著李泓鄴的天賦,。
風(fēng)燼拿了自己的蠱盒裝好毒蝎,,然后遞給李泓鄴,又揉了揉他的頭,,“皇上進去吧,,大人和夫人肯定也想你了?!?p> 李泓鄴咧嘴笑著,,高高興興地捧著蠱盒跑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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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也不想夏天練科三了?。,。脑缟狭c到下午四點,,我差點累暈過去嗚嗚嗚嗚,!我碼字都沒起那么早過!
三八一
要讓毒尸失去行動能力只有兩個辦法,,要么直接砍掉他們的頭,,要么就把他們體內(nèi)的蠱蟲抽出。
蕭珩過來的時候,,小白還纏在毒尸身上,,盤在他的脖子上,張開嘴吐著黑色的蛇信子,,赤色的蛇瞳紅得像要滴血一樣,。
小白的劇毒對毒尸沒有用,毒尸的皮膚也不如正常人那樣柔軟,所以哪怕小白嗅到了蠱蟲的位置,,卻始終咬不下那塊皮肉,。
蕭珩提著長刀快步走過來,眸色暗沉,,腳下的步法越來越快,。
長刀劈下,毒尸身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血口子,,但沒有血流出來,,毒尸也感覺不到痛。
小白見蕭珩來了,,連忙從毒尸身上下來,,方才主人揮的那一刀,差點把它也一起劈了,。
毒尸被激怒,,喉嚨里發(fā)出吼叫聲,嗅到蕭珩身上的血味,,面色猙獰地朝蕭珩撲過來,。
蕭珩不退反進,神色冷冽,,刀刃揮下,,將毒尸的兩只手齊腕砍斷。
毒尸沒有痛覺,,手沒了以后,,便想拿身體去撞,,蕭珩趁此將插在毒尸腦袋上的短刀拔出來,,踩著毒尸的肩膀高高躍起。
毒尸猛地撞在樹上,,粗壯的樹似乎都被撼動幾分,,可見他的力氣之大。
蕭珩已經(jīng)繞到毒尸身后,,利落地揮下長刀,,細長的刀身削鐵如泥,直接將毒尸的腦袋斬了下來,。
沒了頭,,毒尸這才倒了下來,白色的長生子蠱從毒尸的皮肉下鉆出來,,小白過來撿了個漏,,一口把子蠱吃進了肚子里。
蕭珩皺了皺眉,也不是母蠱……
難不成已經(jīng)跑出去了嗎,?
如果真的有不止一只的毒尸跑出去了,,那之后就麻煩了。
蕭珩頗有些頭疼,,只能之后再多派人搜尋了,,一定要把母蠱找出來。
蕭珩收斂起心思,,收了刀走回李卿凝身邊,,把短刀還給李卿凝,“不用怕了,?!?p> 李卿凝目光似乎還有恍恍惚惚的,她看向不遠處倒下的毒尸,,目光漸漸放空,,然后緩緩合上眼睛,栽倒在蕭珩的懷里,。
蕭珩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熱的跡象。
只是之前驚嚇過度,,現(xiàn)在放松下來,,這才昏睡了過去。
蕭珩輕輕撫過李卿凝脖頸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心疼,,心慌的感覺比任何時候來得都要明顯。
蕭珩把李卿凝又抱緊了一些,,埋頭貼著她的臉頰,。向來習(xí)慣了運籌帷幄的蕭珩,此刻垂著眼的樣子,,看上去竟是有些慌亂和無措,。
圓月當(dāng)空升起,皎潔的月光如霜雪一樣攏在他們身上,,這一刻森林萬物都安靜了下來,。
……
祭壇中燃起熊熊大火,毒尸和子蠱一同湮沒在了火海中,,火海里的圣女石像依舊矗立著,,臉龐被火光照亮。
蕭珩背著李卿凝,,遠遠看著被燒毀的祭壇,。
他在這座祭壇中長大,,自記事起便與蠱蟲打交道,他是五毒人人尊重的祭司,。但說是祭司,,其實就是喂養(yǎng)蠱蟲的祭品。
南疆子民一直深信著只要有五毒庇佑,,便不敢有外敵來犯,。
蕭珩不相信這些虛無的說法,他只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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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晚上更新~
要讓毒尸失去行動能力只有兩個辦法,要么直接砍掉他們的頭,,要么就把他們體內(nèi)的蠱蟲抽出,。
蕭珩過來的時候,小白還纏在毒尸身上,,盤在他的脖子上,,張開嘴吐著黑色的蛇信子,赤色的蛇瞳紅得像要滴血一樣,。
小白的劇毒對毒尸沒有用,,毒尸的皮膚也不如正常人那樣柔軟,所以哪怕小白嗅到了蠱蟲的位置,,卻始終咬不下那塊皮肉,。
蕭珩提著長刀快步走過來,眸色暗沉,,腳下的步法越來越快,。
長刀劈下,毒尸身上就出現(xiàn)了一個血口子,,但沒有血流出來,,毒尸也感覺不到痛。
小白見蕭珩來了,,連忙從毒尸身上下來,,方才主人揮的那一刀,,差點把它也一起劈了,。
毒尸被激怒,喉嚨里發(fā)出吼叫聲,,嗅到蕭珩身上的血味,,面色猙獰地朝蕭珩撲過來。
蕭珩不退反進,,神色冷冽,,刀刃揮下,,將毒尸的兩只手齊腕砍斷。
毒尸沒有痛覺,,手沒了以后,,便想拿身體去撞,蕭珩趁此將插在毒尸腦袋上的短刀拔出來,,踩著毒尸的肩膀高高躍起,。
毒尸猛地撞在樹上,粗壯的樹似乎都被撼動幾分,,可見他的力氣之大,。
蕭珩已經(jīng)繞到毒尸身后,利落地揮下長刀,,細長的刀身削鐵如泥,,直接將毒尸的腦袋斬了下來。
沒了頭,,毒尸這才倒了下來,,白色的長生子蠱從毒尸的皮肉下鉆出來,小白過來撿了個漏,,一口把子蠱吃進了肚子里,。
蕭珩皺了皺眉,也不是母蠱……
難不成已經(jīng)跑出去了嗎,?
如果真的有不止一只的毒尸跑出去了,,那之后就麻煩了。
蕭珩頗有些頭疼,,只能之后再多派人搜尋了,,一定要把母蠱找出來。
蕭珩收斂起心思,,收了刀走回李卿凝身邊,,把短刀還給李卿凝,“不用怕了,?!?p> 李卿凝目光似乎還有恍恍惚惚的,她看向不遠處倒下的毒尸,,目光漸漸放空,,然后緩緩合上眼睛,栽倒在蕭珩的懷里,。
蕭珩摸了摸她的額頭,,還好沒有發(fā)熱的跡象。
只是之前驚嚇過度,,現(xiàn)在放松下來,,這才昏睡了過去,。
蕭珩輕輕撫過李卿凝脖頸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心疼,,心慌的感覺比任何時候來得都要明顯,。
蕭珩把李卿凝又抱緊了一些,埋頭貼著她的臉頰,。向來習(xí)慣了運籌帷幄的蕭珩,,此刻垂著眼的樣子,看上去竟是有些慌亂和無措,。
圓月當(dāng)空升起,,皎潔的月光如霜雪一樣攏在他們身上,這一刻森林萬物都安靜了下來,。
……
祭壇中燃起熊熊大火,,毒尸和子蠱一同湮沒在了火海中,火海里的圣女石像依舊矗立著,,臉龐被火光照亮,。
蕭珩背著李卿凝,遠遠看著被燒毀的祭壇,。
他在這座祭壇中長大,,自記事起便與蠱蟲打交道,他是五毒人人尊重的祭司,。但說是祭司,,其實就是喂養(yǎng)蠱蟲的祭品。
南疆子民一直深信著只要有五毒庇佑,,便不敢有外敵來犯,。
蕭珩不相信這些虛無的說法,他只信事在人為,,人定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