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冰凝腳尖一點,,拽著從上方垂下來的繩索,,幾步攀上樹冠中最粗的一根枝杈上。
撥開面前枝葉,,一派壯觀的景象頓時在眼前鋪陳開來,。
她站上的這棵樹是山上最高處的一棵樹,,樹下的這座山是這片山里最高的一座山,。
對面的山則是第二高的山。
那座山的山頂?shù)貏蓍_闊平坦,,建有一所樓臺殿閣,。
那是一座寺廟,粉墻方正,,寺里寺外種著很多參天古樹,。
偶有幾縷煙霧從樹木間冉冉升騰,靄靄紛紛,,陪襯著隱隱的鐘罄之聲,,宛若仙境。
冰凝摘下蒙眼布,,亮出美麗的紫瞳,,細(xì)細(xì)觀瞧著寺廟里的情景。
“小姐,?!币粋€熟悉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冰凝側(cè)眸,,嫣然一笑,,“阿燭?!?p> 來人正是西窗燭,,他雙手端著一個紅木托盤,托盤上擺著一個竹節(jié)形的青瓷杯,,杯子里還放著一根吸管,,細(xì)長的白瓷吸管。
“小姐,,您早上還沒吃東西,,暫且喝點奶羹吧?!?p> 冰凝將蒙眼紗放在托盤上,,拿起竹節(jié)杯,笑了笑,,“難為阿燭了,?!?p> 西窗燭的目光向前方望去,最終落在了那座寺廟二進(jìn)院的內(nèi)殿房頂上,,目光微寒,。
“小姐處理的事情遠(yuǎn)比阿燭的多,這點小事對阿燭來說,,不算什么,。”
冰凝飲著香甜的奶羹,,若有所思地說道:“陳柏?zé)?、火門探花郎,不過都是些小角色,。
距離嶺南泉的中心人物還很遠(yuǎn),。而這文澤寺,應(yīng)該能離得近一點,?!?p> 西窗燭點點頭,“巨蓮案,,唯一的收獲就是那個跟月照城一樣高的神秘男人,。不知道在這紅衣少女案里,能不能找出那人的線索,?!?p> 正說著話,從頭上忽然傳來一聲尖銳的鷹唳,。
冰凝抬眸前望,,一只白色的老鷹從遙遙的遠(yuǎn)方飛來,盤旋于云層之中,。
冰凝將竹節(jié)杯交給西窗燭,,高高的伸出手,那白鷹又發(fā)出一聲唳鳴,,直直飛來,,精準(zhǔn)的落在冰凝手臂上。
從鷹爪上取下信筒,,冰凝順了順了白鷹漂亮的羽翅,,再度放飛了它。
抽出紙卷,,捻平展開,,冰凝目色微動,從鼻腔中發(fā)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指尖再一捻,,那封信便碎成無數(shù)粉末隨風(fēng)飄散,。
西窗燭變魔術(shù)般的遞上一條干凈的毛巾,皺眉問道:“小姐,,皇城司不肯幫忙嗎,?”
“他們不敢,”冰凝細(xì)細(xì)擦了手,,重新拿起竹節(jié)杯,,“巨猿案里嶺南泉膽敢對月照城下手,背后的黑手肯定不止一個,。
而敢對皇城司下手的人,,就敢對皇帝下手,。
那月照城只是表面淡定,,心里指不定會多著急呢。
這樣關(guān)鍵的時刻,,他催著,、求著咱們還來不及呢,又怎會背后拆臺,?”
西窗燭面露疑惑,,“那信為何又惹小姐生氣?”
“我并未生氣,,只是覺得有趣,,”冰凝飲著奶羹,若有所思的望著前方,,“白鷹并未把搜集來的消息傳來,,它只說會有專人來交接?!?p> 西窗燭:“會是誰,?”
冰凝紫眸微側(cè),“他來了,?!?p> 西窗燭臉色瞬時一變,循聲垂眸,,卻見一個戴著范陽笠的黑衣男子不知在何時來到了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