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的幻滅
張筱雨想尋死的時候,,出現(xiàn)了一個人,。也不知是上天的故意安排,,還是戲弄,。張筱雨的博客,,林夕沒關(guān)注過,,那天有一個人卻突然關(guān)注了張筱雨的博客,,地域信息顯示他居然和林夕都是同一個地方的,,說話口吻卻感覺成熟得有點(diǎn)像若干年后的林夕。他說他叫許墨,,許多的許,,墨水的墨,,他說他不是林夕,他說妹子你要是死了你就太傻了,,林夕不喜歡你,,你死了不值得。許墨會給張筱雨點(diǎn)贊她的作品,,像當(dāng)初林夕一樣,,許墨會每天默默地關(guān)注張筱雨,仿佛生怕她尋了短見,。
許墨問起林夕的事,,張筱雨簡單提了一些他們的故事。說到最后,,張筱雨哭得語無倫次,,她說:“林夕不管我了,我是死是活他也不理了,,林夕真的走了,是我活該,,我就該死了,。”張筱雨一個人走在大街上,,不知何從何去,,過往的車輛那么多,卻沒有一部是林夕的車,。以前看到同款的車輛經(jīng)過,,都會有點(diǎn)期盼出現(xiàn)是林夕,可是再也不可能了,。林夕這回真的走了,。哭累了的張筱雨昏睡過去,,醒了又睡,,這樣的日子不知道重復(fù)了多少天。有時的張筱雨是清醒的,,像沒事人一樣,,有時卻一個人發(fā)呆,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她就這樣介于在想通和想不通之間徘徊,在人和鬼之間游蕩,。
許墨設(shè)置的簽名是“一望可相見,,一步如重城,,所愛隔山海,山海不可平”,。張筱雨對林夕何嘗又不是呢,,只是這山海,即便是平了,,林夕也不會再在山海的那一頭等自己吧,。張筱雨猜,許墨心里也許也有個牽掛的女子吧,。許墨的網(wǎng)名是沙漠駱駝,,張筱雨笑過林夕就是屬駱駝的,林夕說別人也戲說他是駱駝,。說起綽號,,張筱雨一開始就叫林夕木頭,因?yàn)檫@塊木頭一直木木的,。張筱雨后來對許墨說,,“許墨你真不是林夕的話,就不要管我的事了,,不然我總會盼著林夕回來,,你們太像了,可現(xiàn)實(shí)卻是林夕不理我了,,再也不理我了,,既然你不是林夕,求求你也就離開吧,,不要讓我有半點(diǎn)幻想,。”許墨說理解,,就消失了,,像林夕一樣沒了音信。這個信息時代,,人和人的關(guān)系很脆弱,,一旦刪除拉黑了,就像永別了一樣,。
許墨一個人在雪地里走出一個個腳印的時候,,張筱雨仿佛看到了林夕。林夕也好像喜歡雪,,下雪的時候,,雪飄在林夕的鴨舌帽上,飄在林夕的肩膀上,。林夕卻不愛戴手套,,手指總暴露在空氣中,。不冷嗎?每次看到,,張筱雨都忍不住想說他,。
有一次,林夕出去和朋友吃飯喝酒了,,回來比較晚,,他回到家跟張筱雨說起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了,零下的世界,,半夜里的風(fēng)應(yīng)該也是很冷的吧,。張筱雨問林夕冷不冷,林夕笑,,說是朋友開車送他回來的,,不冷,屋里也有暖氣,。晚上的雪,,在燈光照射下,像雨一樣,。張筱雨沒見過下雪,,也是鐘愛雪的,希望和喜歡的人在雪地走一走,,因?yàn)槁犝f這樣就可以一起走到白頭。林夕問有什么音樂可以配下雪的,,張筱雨說《飄雪》,?其實(shí),林夕放音樂時,,張筱雨聽了一遍又一遍,,好像就站在林夕身后一樣。
林夕說,,“你冬天來我這里吧,,邀請你來可以嗎?”你不來,,我這里都要下雪了,。
張筱雨多希望許墨就是林夕,這樣至少說明林夕還是會回頭看看她,,會擔(dān)心她,。張筱雨一直想,如果許墨就是林夕,,無論過去多少年,,只要將來某一天,,林夕用許墨的號聯(lián)系上她,不用說別的,,只消說“我是林夕”,,張筱雨就一定會像沒事人一樣抱緊林夕??墒窃S墨不是,,這不過又是老天爺開的一個玩笑罷了。
直到多年后的某一天,,張筱雨再去看許墨博客,,看到許墨的視頻,那是另一張臉孔,,一張陌生的臉,。張筱雨的夢碎了,心里重重的悶響了一下,,她苦笑自己是傻得多厲害,,傻到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而林夕根本不會回頭關(guān)心她的死活,。醉了的張筱雨哭著自言自語:“林夕,,從前有個叫許墨的人,和你長得太像了,,我多希望他就是你啊,,如果是你,我一定會好好的,,可是,,為什么不是你啊,!”張筱雨多少次想打電話跟林夕說,,求求他不要丟下自己,不要不理她,,可是就這樣日復(fù)一日地忍著思念,,就過去了。她不會再主動撥通林夕的電話,,勉強(qiáng)得來的也會很快消失,,何必再增添林夕的厭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