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3

　　人們開始圍過來，卻多為咨詢菌種相關事宜,。庶盶立即買來白紙寫出：免費提供資料，恕不咨詢,！人們領取資料后，開始驚奇的對魚議論紛紛,，不少人好奇地問道：“魚有這么多好處,，我們咋聽都沒聽說過呢？”庶盶立即大聲向人們普及魚的營養(yǎng)知識：“可能大家看到牛皮紙,，就聯(lián)想到吹牛說謊。我也和大家一樣,，所以找到幾本正規(guī)出版社的書一看,，原來這牛皮紙上的話，句句有書為證,！例如,，這‘魚頭補腦益智’就來自這本書中。所以,，多吃魚頭能夠更加健康聰明,，是經(jīng)過長期實踐檢驗出來的真諦，它就是顛撲不破的科學道理,?！薄斑@魚咋個賣的？”“一塊二一斤,！”“人家一塊錢一斤就在賣,，一塊錢一斤，我買兩條,！”

　　“阿姨啊,，您是我們今天的第一個買主，所享受的優(yōu)惠幅度肯定超過您的預期，但不是通過少價來體現(xiàn),。請允許我先說說為什么不少價的原因,，然后再說如何給您提供讓您滿意的優(yōu)惠。您是知道的,，沒有哪個養(yǎng)魚的人會天天來賣魚,，絕大多數(shù)的魚都是靠魚販子來賣。所以,，養(yǎng)魚的人必須維護市場價,。在這個自由市場上，正如阿姨所說,，有時一塊錢一斤就能夠買魚,。不過啊，有時候一塊四五一斤的魚也大有人買,。一塊二一斤的價位,，是個綜合偏低的價位，必須維護的價位,，不能少,。接下來，就說怎樣優(yōu)惠阿姨您這第一個買主吧,。說實在的,，要是您到家里來的話，送您一兩條魚都不是問題,，可一到了這市場上,，性質上就是兩碼事了。您看看,，我們今天連在家里網(wǎng)魚的,，里里外外就是六七個人，還要包拖拉機臺班,，這開銷也非同小可,。盡管如此，今天給您的優(yōu)惠,，將超過您的預期,。您買兩條魚，送您一斤不收錢,，而且秤桿旺到打鼻梁干,，零頭舍掉不收。您算算看,，這是多么大優(yōu)惠??！把錢省在阿姨您的兜里，有余（魚）又有剩,！”

　　“小伙子挺會說話,。我再給我媽買一條，三條魚又咋送我,？”“三條魚重量夠九斤,，就送您一斤半不收錢，也就是買六送一,！”“那好,，給我撈三條大的！”“好嘞,，開張大吉,！另外，再給前三位買主提供買十送一優(yōu)惠,！”“嘿,，這就不對了，我早就站到魚盆邊等著的,，和第一個買主有啥子區(qū)別嘛,！”“也是哦，那您就一樣享受買六送一優(yōu)惠,！”“我站在這同樣等了很久,，也和第一個買主沒啥區(qū)別啊,？”“還有我,！”“我也等了很長時間了?！薄拔乙彩牵　笔\叫起苦來：“完了完了,，這第一排除已經(jīng)應允的除這個阿姨外,，還有六個人，這要白送多少魚??？請大家原諒，恕我做不得主了,！”“我是這個小伙子親口承認買六送一的,！姑娘，給我稱魚,！”

　　隨著魚被掛上秤鉤,，圍在魚盆第一排的人七嘴八舌起來：“小伙子,，我看你是完全能夠做主的，還是要一視同仁才對哦,?！薄熬褪牵荚撘灰曂事?！”“聽你說話就知道你是通情達理的,，就應該一碗水要端平！”庶盶接話道：“實話實說,，我連魚是怎么養(yǎng)大的都還不太清楚,。換著是這位大叔您，您也不敢做主白送這么多魚出去吧,？”欣悅及時圓場：“媽耶,，你看庶盶都下不來臺了。爸不在,，你就說句話嘛,！”“當家人那里我給說就是了。庶盶,，你做主,，沒人怪你！”

　　5.14

　　雖然第一批買主已經(jīng)陸續(xù)成交,，氣氛達到預期效果,。可接下來有強烈購買欲望的人并不是很多,，如何促使樂觀氛圍不間斷延續(xù)下去,，庶盶感到沉甸甸的壓力。俗語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拿了食用菌宣傳資料的有數(shù)十人之多,，怎么從他們中間挖掘出更多買魚的人呢？見人們很少有及時認真閱讀宣傳資料者,，如果能夠讓人們清楚自己手中資料的價值,，自必增加信任度并產(chǎn)生一定買主。趁還有好幾個人討價還價的機會,，庶盶立即展開新一輪攻心戰(zhàn)：“持續(xù)的買六送一肯定不行,。不過，讓大家獲得一個比較滿意的優(yōu)惠,，當然沒問題,！大家要知道，我們今天來賣魚,，且不說包拖拉機臺班,、攤位費用等各種開支,，僅就興師動眾一群人來說，如果按生產(chǎn)平菇來算代價,，每個人15元一天的收入,，林林總總加起來就是‘牛糞大一山’……”

　　“天啦！15元一天,，接近十個零工的錢,，能行嗎？”“致富靠科學,，必須要掌握一門時興的技術,，這個道理大家都是非常清楚的。在我們手上的這份資料中,，是介紹平菇等的生產(chǎn)信息,。大家不妨幫本人算一筆賬，本人在1981年窮無立錐,、連一百公里之外的天,、是啥顏色都還沒見過的情況下，從收音機中得知生產(chǎn)銀耳一年可以掙幾十萬元,，就舉債三千多元搞瓶載銀耳,。結果因技術、市場等原因,，導致血本無歸,。在恐慌、后悔的過程中漸漸發(fā)現(xiàn),，平菇等食用菌已經(jīng)在許多發(fā)達國家成為不可或缺的大眾化蔬菜食品,。‘踏啦’‘踏啦’,，自己被平菇進入中國家家戶戶飯桌的腳步聲驚醒,！一個‘鯉魚打挺’，學著‘沖開血路揮手上吧’的樣子,，踏上絕地突圍征程,！除平菇外，還有香菇,、黑木耳、金針菇,、草菇,、蘑菇、猴頭菇等食用菌,，以及天麻,、靈芝,、茯苓、豬苓等藥用菌,，更有蟲草,、竹蓀、羊肚菌,、雞樅等珍稀菌類,。上述這些產(chǎn)品或者稱為項目，在生產(chǎn)技術方面都十分相近,，可謂一通百通,。這是一個天闊地廣的大千世界，正所謂‘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躍’,。因此，我有足夠理由慶幸自己當年的選擇,，這也是自己必然浴火重生的根本原因,。在這份資料中，有我的聯(lián)系地址,。有不計其數(shù)的人早已前往我那里參觀了解,，更熱誠歡迎在場各位前來眼見為實。在我那里,，今天能夠看到的,，是我用三個來月時間、即將產(chǎn)出接近兩萬斤鮮菇的現(xiàn)場實況,。大家可以算算,，種平菇等食用菌，到底可以達到多少錢一天,?！?p>　　人群中傳出一陣陣議論聲，繼而有人問道：“免費培訓技術,，還包教包會,，是真的嗎？”“事實上,，在今天之前已經(jīng)有數(shù)以百計的人在我這里學會技術并源源不斷生產(chǎn)出平菇運往市場,。有機會的話，大家可以到我那里查看這些人的花名冊,，再到他們家里去實地走走看看,。此外，我保證傳授技術是毫無保留,，來人來信咨詢是有問必答有求必應,！”

　　“人們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你就不怕會生產(chǎn)的人多了影響到你？”“平菇等食用菌的發(fā)展,，并不取決于你我的參與與否,，而是取決于它自身所固有的營養(yǎng)價值等因素。我選擇平菇等食用菌,，是因為它們能夠給自己帶來光明和前途,。且不說大江南北的市場有多么的龐大，即或想獨霸一個縣的市場都是脫離實際的癡心夢想,。也就是說,，有沒有你我的參與，這天南地北的市場同樣都將會被逐步占領,。更何況,，種食用菌首先需要菌種，而制菌種的技術和條件相對要嚴格得多,，就像種水稻和玉米一樣,，需要更專業(yè)的技術人員來制種。坦率說,，我生產(chǎn)菌種盡管責任和風險更大,，但收入也相對更高。所以,，本人和前來學技術的人,，不僅沒有利益沖突，而且是相互促進,、互利共贏的關系,！”

　　5.15

　　“庶老師！我之所以這樣稱呼,，是因為我明顯感覺到,，雖然你年紀輕輕，但憑你的實踐經(jīng)驗和知識結構,，在社會上可謂鳳毛麟角,，加上你的言談舉止儼然具有為人師表素養(yǎng)，所以我稱你為師,。我今天本來不打算買魚,，既然與小老師相遇，就給我撈兩條,，將后如果我兒子來拜你為師,，還望嚴格管教為謝！”庶盶趕緊準備撈魚：“大伯您才是讓人聞言起敬的師長，如果幸運的話,，懇請不吝留個聯(lián)系地址，他日有機會拜訪時還望多多指教,！至于將后若令郎果真來學技術,，我也深知誤人子弟形同犯罪的道理，自當盡心盡力,，力爭不枉與大伯您相遇一場才是,。”這位像干部或教師的大伯,，在庶盶遞過的本子上瀟灑地寫下自己的聯(lián)系地址,，原來果真是位地方干部。給大伯報出魚的重量,，庶盶直接按買六送一的價位報出應收錢數(shù),。

　　見第一批買六送一已基本交易結束，庶盶便面對人群道：“接下來的前兩位,，買十送一,！”“你剛才給這位大哥算賬的時候，還是按買六送一算的,，為啥我就不能買六送一了?。俊薄班迒?，您說的沒錯,。可這賬都算了,，錢也找了,，交易結束了，哪有改口的道理呢,！既然如此,，為表達對您的敬意，特殊優(yōu)惠買八送一好了,！”“我今天買魚是因為覺得這個小老師值得交往,，不在乎價格高低。這樣,，一塊二就一塊二,，我就退一塊一角錢，另外幾分錢我沒有就不退了,！”那位大伯拿出一塊一毛錢來卻沒人愿收,，他把錢放在臺上轉身就走。庶盶拿起錢追過去：“有道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買賣都結束了,，哪有更改的道理呢,！”庶盶有意追到人少的地方，拉住那位大伯：“恕晚輩采用了一些銷售技巧,，感謝您捧場的話就不用多說,，如數(shù)收了您的錢晚輩深表愧疚，這退出來的錢萬望收回,，也好讓晚輩有稍許的安心,。將后找機會拜訪！”“我要是不收下這錢,，看架勢你是不會罷休的了,。那好，我收下就是,，后會,！”

　　庶盶剛擠進魚攤，有人問道：“你說買八送一到底是幾個人,，還有我哦,？”“嗨呀，今天全亂套了,。好像是…有您吧,！”“本來就有我！”“好,，有您,，有您！”緊接著一片“有我,！”“還有我,！”庶盶趕緊叫道：“大家不要擠，都慢慢來,！如果大家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斗膽做主讓在場的都享受買八送一優(yōu)惠?！薄澳阏f嘛,，啥子條件？”“對后面新來的人,，若有人問價格時,，煩勞大家都說買的是一塊二一斤。在給你們算賬收錢的時候,，只要用一根手指頭指一下自己或者隨意豎起一根指頭,，表明優(yōu)惠有我一個，就自然會按買八送一收錢。只是大家的手勢不要過于張揚,，否則,，成天這么優(yōu)惠下去，我們這魚真的就沒法賣了,?！薄昂绵希瑳]問題,！”“行！”魚攤前人潮涌動,，撈魚,、稱魚、算賬,，一個接一個,。

　　庶盶逐漸發(fā)現(xiàn)，欣悅的速度愈來愈快,，有不少時候,，自己連兩個買主還沒有完成，她就已經(jīng)開始給第四個買主稱重,、算賬,。地上到處都是被魚四濺的積水，欣悅穿著一雙布鞋,，褲腳被挽起一圈,，鞋底已經(jīng)被積水浸濕大半。當她穿上布鞋時,，總是挽起一圈褲腳,，說明她此前并非老穿布鞋。不就因為穿高跟鞋顯得高出本人一截嘛,，實在難為她了,。庶盶扯下兩個塑料袋遞給欣悅，指著她腳下布鞋：“鞋底都快濕透了,，趕緊套在腳上,。”欣悅雙目含情地接過塑料袋,，迅速套在腳上,。

　　5.16

　　臨時魚池中的魚已經(jīng)所剩無幾，現(xiàn)有的魚即將賣完,，另外的魚不知什么時間魚才能運到,。看到成群結隊買魚的人，庶盶暗自焦急起來,，這么多買魚的人一旦散去,，將是一大難以彌補的損失，當盡可能穩(wěn)住買主才好,。稍加思索,，立即面對人群道：“實在不好意思。原計劃今天只賣一車的魚,，沒有想到這么快就要賣完了,。下一車魚正在路上，或許轉眼即到也可能延緩一時半刻,。盡管下一車魚是為明天所準備的,，但肯定得先滿足今天的客戶需要，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如果時間特別緊張的,，只能明天請早。時間稍許寬松的,，希望略等片刻,。待會兒，這邊有新型科學致富信息資料,，不僅免費提供,，而且提供現(xiàn)場咨詢服務。希望能夠和大家共度一段值得珍惜的美好時光·,！”

　　大家很快聚集過來詢問各自關心的一些問題,，就連手中提著魚的也參與詢問之列。不知不覺中,，運魚的拖拉機已經(jīng)來到,，好不容易從密集的人群中駛近臨時魚池。眾多的人并不因為魚的到來而停止詢問,，反而更加爭分奪秒起來,。萬般無奈，庶盶只能十分遺憾：“實在愧對大家了,，不少買魚的人等的太久,，我沒有任何理由耽誤他們的時間。改天,，本人定當有問必答,，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在資料里面有聯(lián)系地址,，凡來信咨詢同樣有問必答,。大家對新生事物的熱誠和支持,，我深表感謝！非常遺憾,，我得賣魚了,。再次衷心感謝大家！”

　　絕大多數(shù)的買主不僅沒有散去,，而且人流愈聚集愈多,。撈魚、稱重,、算賬,、收找錢的動作，重復一遍又一遍,。柳叔卸完魚過來小聲問阿姨：“頭一車魚這么快就賣完了,？”“早就賣完了，恐怕這一車魚今天還不夠賣,！”柳叔匆匆忙忙離去。等到第三車魚運到時,，第二車魚同樣賣完好大一陣子了,，柳叔略加詢問又急忙返身去運魚。街上行人漸漸稀少,，兩個阿姨過來詢問：“你們給很多人都給予買六送一或者買八送一優(yōu)惠,，多少給我優(yōu)惠一些吧！”

　　見欣悅和阿姨沒有發(fā)話的意思,，庶盶立即接話道：“阿姨,，明天我們同樣會給走在前面的買主給予大幅優(yōu)惠，希望您明天不要錯過,！”“我每天要照顧孫兒,，哪里能趕早哦。多少給優(yōu)惠點,，我買一條,，她還要買呢！”“一看就知道阿姨您們是誠心來買魚的,，雖說多多少少都得在這里守一個通宵,，根本不在乎多賣或少賣幾條魚?？墒前?，運到市場上來的魚，總歸是要賣的,。您看這樣好不好,，價格的確是不能少,，但保證把稱旺到占不住砣。您是明白人,，所謂‘稱平心子’,，要把稱真正旺到占不住砣，還不把一二兩稱沒了,，這同樣是實實在在的優(yōu)惠?。≡僬f了,，您看這買魚的可多著呢,，我們這里已經(jīng)是第三車了，第四車魚估計很快運到,。其實吧,，我們興師動眾、熬更守夜,，都是非常的不容易,。給您們旺一二兩稱，再掐頭去尾舍去零頭不收,，也算是最大優(yōu)惠了,！”“你們賣魚也的確不容易。那好,，給我稱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