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珂兒的攙扶下,,靳寒星踉踉蹌蹌地出了靜室,,此時(shí)他的心里掛念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林墨青的安危。
晌午時(shí)分,,正是炎熱的時(shí)候,,難得的微風(fēng)吹過,,帶來些許涼爽,,若是以往,漫步長廊,,聽聽松濤之聲,,倒真?zhèn)€愜意。
而此時(shí),,靳寒星卻是無暇欣賞這些,,若非身子太過虛弱,他已是恨不得立刻飛到真人修行之處,,看看林墨青是否安然無恙,。
原本不怎么長的路,眼下卻變得相當(dāng)漫長,,兩人才走到藥室前,,已是氣喘吁吁。
看著熟悉的場景,靳寒星恍惚間似又見到了那道清麗的身影,,然而待他凝神看去,,那道身影卻是陡然消散。
靳寒星心中一寒,,不敢再看,,害怕心中僅存的這點(diǎn)僥幸也頃刻間化作泡影。
“少......少爺......”
珂兒正想說點(diǎn)什么卻被靳寒星驟然打斷,,只聽他長嘆一聲,,沉聲道:“先去見真人?!?p> 可憐珂兒瘦小的身軀已經(jīng)被自家少爺壓得快直不起腰,,只得咬著牙繼續(xù)艱難地堅(jiān)持著,。
好不容易來到了靜嫻真人修行的靜室外,,珂兒剛送了一口氣,不料靳寒星突然身子一傾,,直讓珂兒登時(shí)一個(gè)趔趄,,兩人差點(diǎn)兒一起摔倒在地。
珂兒手忙腳亂地扶著靳寒星靠在一旁的欄桿上,,滿臉擔(dān)心地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靳寒星無力的搖了搖頭,,就連聲音都弱了下來,,兀自強(qiáng)挺著上前揖了一禮。
“晚輩靳寒星求見真人,?!?p> 靜嫻真人似乎早已知道兩人的到來,靳寒星話音未落,,靜室的門已然打開,,隨即靜嫻真人的聲音自里間傳來。
“進(jìn)來吧,?!?p> 靳寒星微微一怔,雖說靜嫻真人話里聽不出什么情緒,,但他的心卻突然沉了下去,。
走進(jìn)靜室,入眼便是一個(gè)碩大的‘靜’字,,不知為何,,靳寒星的心忽地靜了下來,似乎有著一股莫名的力量悄無聲息地?fù)崞搅怂闹械牟话病?p> 待他回過神來,,靜嫻真人不知何時(shí)已經(jīng)走到了他面前,,正對著他平和而笑,,溫聲道:“你這孩子,身子骨弱還到處跑,,要讓你母親知道了,,該說貧道的不是了?!?p> 靳寒星一時(shí)間竟被靜嫻真人的氣勢所折,,覺著自己的冒失,竟是訥訥半晌,,默默然不能言語,。
靜嫻真人上下打量了一下靳寒星,含笑點(diǎn)頭道:“貧道瞧你氣色好了許多,,想必鎖魂咒帶來的隱患已經(jīng)無礙,,原本想讓你在觀中多調(diào)養(yǎng)些時(shí)日,奈何貧道近日無暇顧及于你,,若是靳府來人,,你便收拾收拾隨他們一道回府吧?!?p> 這話一出,,不禁靳寒星呆愣當(dāng)場,就連身后的珂兒也是張著小嘴一臉的驚訝,。
“真人,,晚輩......”
靳寒星想說留下,可一時(shí)間竟是找不到什么好的理由,,總不能說自己與青兒兩情相悅,,望真人莫要棒打鴛鴦吧?
且不說眼下林墨青下落不明,,就算沒有此事發(fā)生,,兩人真要在一起恐怕也并非易事,凡俗與修行界原本就有著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他與林墨青說是兩個(gè)世界的人也不為過,。
看著欲言又止的靳寒星,靜嫻真人似乎瞧出了些許端倪,,臉上驚訝之色一閃,,隨即又悄然消失。
“你在擔(dān)心青兒,?”
靳寒星將她的神色看在眼里,,苦笑一聲道:“真人慧眼,晚輩確實(shí)擔(dān)心墨青姑娘的安危,敢問真人可有她的消息,?”
說了這話,,靳寒星心中忽地一驚,只覺自己今天好生奇怪,,好似心底的話都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了,。
靜嫻真人卻沒有注意到他的變化,原本淡若清風(fēng)的神色漸漸有了一絲肅然,,隨即大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緩緩道:“你與青兒多日未歸,貧道尋遍了整個(gè)落云山也只尋得你一人,,卻是未曾找到青兒下落,,你著急來此是否有事要與貧道說?”
靳寒星遲疑了片刻,,感于事情太過離奇,,先是回頭屏退了珂兒,待靜室里只余他與靜嫻真人兩人,,方將自己與林墨青經(jīng)歷的一切事無巨細(xì)地說了出來,,言及深淵之下那可怖的一幕,仍是心有余悸,。
待靳寒星說完,靜嫻真人也是沉默半晌,,之后卻是未發(fā)一言,,似乎不愿在此事上與他言及太多,只是讓他先行回去,,不必憂心青兒之事,。
林墨青依舊下落不明,靳寒星心情不免有些沉重,,怎奈靜嫻真人不肯多說,,他也只能黯然離去,就在靳寒星踏出靜室的那一刻,,身后兀然飄來了靜嫻真人的嘆息,。
“福生無量天尊,夙命難違,,青兒注定有此一劫,,是福是禍猶未可知,你也不必過于自責(z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