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最高城買草莓(七)
哪兒有什么文本,?
特子回到教室的時候,手里拿著的不是檔案袋,,不是A4紙,,而是竹簡。
一捆沾滿了油污,,淡黃色的竹面上長滿了霉斑的竹簡,,捆扎在兩側(cè)的白棉線已因灰塵的侵蝕而發(fā)黑、開線,。
一眼看到它,,也絕對看不出它是什么好東西,和那柄獨生劍如出一轍,,都顯得很邋遢,。
為什么一個人能把屋子打掃得一塵不染,可隨身的兵器和竹簡卻粗陋不堪,?
究竟是高手的東西都是如此地不修邊幅,,還是唯獨特子這人性格如此?
除了他自己外,,恐怕沒人能答的上來,。
他擺弄著纏在竹簡上的紅色綁帶,不卑不亢又不正不經(jīng)地說道:“就之前,,可能還有人對我1093年登頂國服沒有什么概念,,我今天再給大伙講一次?!?p> “首先,,你要知道現(xiàn)在的1099年了,,好像已經(jīng)99年了,我跟你說當(dāng)年的兵器榜登頂,,前十都是什么樣的人,,這就要打開我的文本了?!?p> 說著,,他一雙干燥而穩(wěn)定的手順勢一揮,竹簡如匹練般散開,,鋪在了地面上,。
特子頷首望向竹簡,陰惻惻地笑道:“你們可知1093年,,炎國發(fā)生了什么樣的事,?”
菲林族干員答道:“1093年,卡茲戴爾女王遇刺,,可炎國什么事也沒發(fā)生,,大炎兩百年內(nèi)從無戰(zhàn)事?!?p> “哈哈,。”特子冷笑,,“那只是對外的說辭,,每個組織都有些對外不宣的歷史,所有關(guān)于這些事的調(diào)查也都被封存,,就連大炎的史書上,也沒有記載,?!?p> “那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干員已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嘀咕道,。
特子閉目說道:“發(fā)生了兩件事:
其一是朝廷為排除異己,用盡奸計,,激起了昆侖山截苦鎮(zhèn)樂刃宗內(nèi)斗,,幫主徐行樂失蹤,手中魔刀‘眾滅’亦不慎遺失,。
那次騷亂,,為三年后柳川龍弒血洗中原十大幫派埋下了深重的伏筆。
然而這件事并不光彩,,所以被大炎朝廷封鎖存了一切消息,,辦事不力的相關(guān)人員也被逐一處分,。
其二,便是一代巨俠柳行善劍道初成,,于幽州北郊力敗十余名高手,,奪得大炎兵器譜上第一名。
真可謂是傲視蒼生,,風(fēng)光無限?。 ?p> 人群中一個魔族干員眼中一亮:“第一件事樂博士跟我們講過,,他就是徐行樂,,特先生就是柳行善,你當(dāng)初真的那么神嗎,?”
特子冷哼一聲,,道:“笑話,有道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想當(dāng)初鄙人榮登天下第一,后十名都望而卻步,,他們的名字和稱號都在竹簡上,,喏,你們自己看,?!?p> 十?dāng)?shù)名干員圍作一圈,赫然看到竹簡上寫下了這樣幾個名字:“不動明王”史如森,、“泥古煙帝”源愁子,、“履梟”柯振、“朝中潛龍”易首遮天,、“碌碌有為”刀承露,、“冰行”滕龍?zhí)煜隆?p> 而排在第一的,自然便是“盜劍”柳行善,。
特子盯著自己的名字,,得意非凡地道:“他們啊,各個都是頂天立地的江湖豪杰,,要么就是各大門派外戰(zhàn)大殺四方的好手,,現(xiàn)在的1099年呢?兵器譜上名次都已被兵部暗自內(nèi)定,,完全看不出這些人誰有含金量,。”
“五年前的這十個人的含金量,,跟現(xiàn)在這十個人的含金量,,我覺得這竹簡里隨便挑出一個人來,,他們的含金量都足以碾壓現(xiàn)在的這十人?!?p> “可我就是炎國人,,怎么沒聽說過?”另一個干員撓了撓腦袋,。
特子道:“那是你鄉(xiāng)下人見識短,,想當(dāng)年我一劍成名,寧愿死在我劍下也要一決雌雄的頂尖好手一天就能湊出一個戶口本,。
至于那些心甘情愿追隨我,,甚至委身于我的妙齡女子,又何止千百,,只不過對于強者而言,,情愛不過是閑來無事的道具。
十載江湖生涯,,我從未動情縱欲,,童子功保持至今,就連源石病也不能侵蝕我分毫,,所以你們?nèi)粝氤蔀閺娬?,也要如此自律?!?p> 干員們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不安起來,都是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女,,又怎么能受得了這自律之苦,?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女聲:“你們可別聽他胡說,,這種人天天打郊,,一天一次還嫌不夠,你們要是跟這種言不由衷的人學(xué),,不出三天就得成廢人,!”
特子望向門口,,神色驟變,,驚聲叫道:“哇,詩懷雅,,你怎么來了,!”
詩懷雅冷哼一聲道:“我是羅德島外聘的教官,怎么,?就許你搬到這里跑火車騙人,,不許我來這里管你了,?”
特子悻悻然地看著詩懷雅:“大伙在這圖一樂,你管得也太寬了,,我現(xiàn)在是博士,,大伙可都是今天沒工作的?!?p> 他挺起胸膛,,昂起了頭,因為他覺得只要頭昂得夠高,,姿勢夠帥,,話也會顯得更有分量,理由就算不正當(dāng),,也變得正當(dāng)了,。
“今天沒工作嗎?”詩懷雅的眼睛狠狠瞪了特子一下,,“下午全員都要協(xié)助貨物搬運與清點稱重,,嚴(yán)防外來的游蕩感染者闖入艦內(nèi)造成損失,昨天開早會你聽什么呢,?”
這句話又讓特子的臉色再度發(fā)生了變化,,從方才的驚訝、驚喜,,一下子變成了驚疑,、驚慌,甚至是驚恐,。
他驚叫道:“完犢子了,!霜……葉蓁,你怎么沒提醒我,?”
特子的頭腦已混亂,,險些在艦內(nèi)叫出了霜星的原名。
身后的霜星扭過了頭,,表情冰冷,,以一幅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輕聲道:“我是護衛(wèi)仆從,又不是助理,,關(guān)我什么事,,你是代理博士,難道沒選個助理嗎,?”
難道特子真的沒選助理,?
當(dāng)然選了,好像是在前天晚上,。
他黑燈瞎火,,蓋著被子,,手里拿著平板,來回翻看著干員名單,。
五千人的名單,,里面包括了游戲內(nèi)有名字的兩百余人,以及未在游戲內(nèi)登場的四千余人,。
拋去正在外面執(zhí)行任務(wù)的,,還有他看不上眼的,他的選項約摸有近一千人,。
“這個助理可是個大問題,,不光要長得好看,還得服從我的管理,,又得心甘情愿幫我干活兒,,如果能順帶著幫我做飯吃,那再好不過了,?!碧刈有睦锬钸吨劬呙柚鱾€照片和資料,。
他腦中浮現(xiàn)過的人,,簡直把整張?zhí)├貓D的所有地區(qū)和種族都分了個遍。
“鹿姑娘帶小柳回家了,,真是難受,;阿能肯定是首選,可惜她人在龍門,,到這邊要花兩天車程,;赫默也挺好,但她最近在忙那些破科研,,不太好叨擾她,;艦上傳言過塞雷婭和我要打一場,我頭發(fā)都白了,,真不能再打架了,;溫蒂太愛干凈,太愛干凈的女人往往難伺候,;至于阿米婭那一類二十歲都不到的人,,實在是合不來?!?p> 他睡眼朦朧,,耷拉著腦袋,,想了半天,,最后還是想到一個人——詩懷雅,,那個曾經(jīng)在龍門共事過許久的老冤家。
結(jié)果,,這樣一個合約就糊里糊涂地遞到了人事部,,好在近衛(wèi)局無大案,詩懷雅也不明所以地從龍門被接到了羅德島上,。
當(dāng)她一得知現(xiàn)在的博士是特子的那一刻,,她頓時如醍醐灌頂,什么都明白了,。
昨天晚上到達(dá)艦上后,,她對其他干員是這樣說的:“這個傻蛋,大難不死竟然混上了博士,,還叫我去幫他,,看來他是要求我,我也好賣他個人情,?!?p> 到如今,特子心里是慌得不得了:去哪運貨,?去找誰,?運的是什么?
他是一問三不知,,最近他腦子里想的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比如多多招收特兵、開辦培訓(xùn)班,、搞個牌桌什么的,。
比起徐樂的領(lǐng)導(dǎo)氣質(zhì)來,特子真的是難堪大用,!
他一慌,,周圍的孝子賢孫也全都慌了起來,這些干員也大都是基層混日子的,,突如其來的變故,,讓他們連摸魚也做不成了,連忙跑出了房間,。
望著空無一人的教室,,特子佇立良久,才緩緩說出一句話:“如果我要是跟樂哥換換,,去當(dāng)賽馬節(jié)的領(lǐng)隊,,那該多好。”
詩懷雅卻伸出手,,用右手食指對著特子的腦門狠狠戳了兩下:“你要是能像當(dāng)初辦案那樣,,正經(jīng)點,那該多好,!”
詩懷雅又悠悠地說道:“上午十點,,去艦首的103號貨庫,協(xié)助易爆源石入庫,,聽明白了沒,?”
“清楚,明白,?!碧刈佑袣鉄o力地應(yīng)了一聲。
剛剛威風(fēng)不到十分鐘的特子,,現(xiàn)在又成了小啰啰,。
牛寺啊牛寺
雙線劇情,賽馬節(jié)+泰拉源石錄——萊茵生命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