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算是,替你們報仇了,!”陳陽向著南方望去,那是小陳莊的方向。
話音剛落,,大量的紅霧從黃臉漢子尸體上溢出,,瞬間鉆入陳陽的身體,陳陽原本疲憊不堪的身體再次得到了反哺,,同時還有更加徹底的洗髓易骨,。
陳陽一邊感受著紅霧的洗髓,一邊回想起和黃臉漢子的戰(zhàn)斗,。
黃臉漢子的三箭確實讓他處于瀕死的邊緣,,不過這種危機(jī)在大熊身上的紅霧襲來的同時,就解除了,。
紅霧可以修補(bǔ)傷勢補(bǔ)充體力,,正因如此,陳陽才敢兵行險著,。
在當(dāng)時大熊被一箭穿胸之后,,陳陽完全是可以離開大熊身邊的,然而他沒有選擇離開,,反而是選擇迅速擊殺大熊,,哪怕是冒著被黃臉漢子的弓箭射穿的危險。
主要原因有兩點,,一是陳陽當(dāng)時也耗費了大量的體力,,如果他想要繼續(xù)和黃臉漢子戰(zhàn)斗,他就必須需要大熊提供的紅霧來恢復(fù)體力,,當(dāng)時來說大熊的致命傷是黃臉漢子造成的,,萬一因為這一點不提供紅霧的話,他就直接涼透了,,畢竟黃臉漢子之前基本沒怎么耗費體力,,可以說是滿狀態(tài)。
二則是陳陽沒有任何辦法能夠貼身黃臉漢子,,一旦他離開大熊身邊,,將要面對的就是黃臉漢子無止境的中距離爆射,他可不認(rèn)為他能有什么辦法在這種強(qiáng)度的弓箭下成功接近黃臉漢子,,甚至他都無法活下來,,所以,既然他不能接近黃臉漢子,,那他就必須讓對方主動接近他,,而獵人會在主動接近獵物的時間點,就只有獵物瀕死,,獵人可以收取勝利果實的時候,。
于是陳陽在中箭之后,,忍著劇痛和強(qiáng)烈的不適感,用膝蓋和雙手努力撐起大熊的尸體,,這樣可以方便他在被大熊尸體遮掩的同時拔出體內(nèi)的三支箭,,這也是為什么大熊的尸體倒下的時候,激蕩起的只是低低的一層塵土的原因,。
由此一來,,當(dāng)大熊死后提供的紅霧入體的同時,他便趁著恢復(fù)了一些體力和傷勢,,馬上開始暗中拔箭,,也多虧了黃臉漢子和他說了幾句話,讓他有充分的時間可以操作,,其中吐血的時候,,正是因為他拔箭傷到了內(nèi)臟的緣故,同時他也借著憤怒,,掩蓋了拔箭過程中的巨大痛苦,。
這一場戰(zhàn)斗,雖說陳陽贏得了最后的勝利,,但是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紅霧帶給陳陽的優(yōu)勢,,黃臉漢子怎么也沒有料到陳陽有紅霧這種非凡的存在,若不是紅霧提供了種種便利,,陳陽絕對沒有可能殺死這十個人,,他甚至見不到虎哥,光頭疤臉的組合就能讓他命喪黃泉,。
巨大的付出,,巨大的收獲!
如果說虎哥的紅霧大概是三人份的紅霧,,那大熊的紅霧就是六人份,而黃臉漢子的紅霧,,則是實打?qū)嵉氖朔?,到此時,陳陽已經(jīng)感覺到紅霧的改造變得粗暴起來,,他體內(nèi)的每一寸骨骼,、皮膚、血肉都在紅霧的壓力下變得更加凝實,,他瘦弱的身體不僅沒有變得粗壯,,反而愈發(fā)的單薄起來,就好似全身都被壓縮了一般,。
雖然身材愈發(fā)單薄,,但是陳陽整個人卻愈發(fā)的精神起來,,污垢之下的皮膚變得光滑白皙,頭發(fā)變得愈發(fā)烏黑,,一雙清澈的眸子散發(fā)出驚人的神采,。
“好在沒有變矮!”陳陽感受著身體的改變,,滿意的舒展了一下身體,,全身頓時發(fā)出雷鳴一般的響動,此時他感覺自己如果再次面對大熊,,也可以正面一戰(zhàn)了,。
隨著紅霧的洗髓結(jié)束,陳陽發(fā)現(xiàn)黃臉漢子雙臂開始漸漸干癟下去,,如同再被什么東西吸收一般,,大概一炷香的時間之后,黃臉漢子的雙臂已經(jīng)完全干癟,,而在兩臂小臂的位置,,凸起兩塊一巴掌長,二指寬的痕跡,。
“這是,?”陳陽心中疑惑,他不敢直接查看,,萬一是毒物一類的東西,,貿(mào)然查看不是白白送命?
他從黃臉漢子身體里拔出腰刀,,對著兩塊凸起的位置戳了戳,,發(fā)現(xiàn)很硬,而且這東西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于是他切開黃臉漢子雙臂干癟的皮膚,,露出的是兩塊如同白玉一般的骨頭,如同人小臂骨縮小的樣子,,陳陽俯身拿起,,發(fā)現(xiàn)臂骨上隱隱刻著一只猴子。
陳陽把玩了半天,,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一對小骨頭之間的秘密,,只得先揣在衣服里,向著陳月生的墳地走去,。
他呆呆的看著陳月生的空棺材,,卻怎么也想不明白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心中卻不由得一陣欣喜,因為棺材是空的,,就代表陳月生可能還活著,。
“月生叔一定還活著!”陳陽低聲呢喃道,,他是聽到了之前高矮組合的談話的,,知道陳月生是五品的武師,馬上就能步入四品的大修行者,。
陳陽不知道四品的武修叫什么,,但是他聽陳月生說過,修行者之間,,四品以上叫做大修行者,,這種階層的修行者,個個都是一方霸主,,舉手投足之間都能移山倒海,,已經(jīng)開始摸到仙人的門檻了。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再相見,!”陳陽回想起自己和陳月生相處的時光,亦師亦父的陳月生帶給他的不僅是武道的基礎(chǔ),,更重要的是一份親情的陪伴,,讓他感受到了自己并不孤獨。
“陳陽,!陳陽,!”遠(yuǎn)處傳來的呼喊把陳陽從沉思中拉回來,轉(zhuǎn)頭看去,,原來是老村長踉踉蹌蹌的跑了過來,。
“天老爺,你沒事可太好了,!”老村長左肩頭打著夾板,,剩下的右手拍了拍陳陽的身子道:“你沒受傷吧?”
陳陽感受著老村長的關(guān)心,,笑道:“沒啥大事,,哈哈哈哈!”
老村長看著眼前的少年,,雖然全身血污泥垢,顯得狼狽不堪,,但是那一雙清澈的眸子,,還有這開朗的笑聲,讓他切實的感受到了那一份少年人的朝氣,如同清晨曜日,,破暗除霧,,普照人間。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崩洗彘L捏了捏陳陽的肩膀,,“那兩個賊人呢,?”
“死了!”陳陽說道,,語氣平靜的補(bǔ)充道:“我把他們都?xì)⒘?!?p> “殺了?”老村長一愣,,隨即樂道:“哈哈,!殺得好!殺得好??!你小子沒辜負(fù)月生的教導(dǎo)啊,!”
剛說完,,老村長就反應(yīng)過來了,對方可是有一個修行者啊,,陳陽能把修行者也殺了,?
“那個修行者你也殺了?”老村長又問道,。
“殺了,,就是殺他費勁,”陳陽皺了皺眉,,“其他人都好說,。”
老村長愣了一下,,他知道,,麻煩了,修行者有散修不假,,但是黃臉漢子這種兵修卻幾乎沒有散修,,因為兵修絕大多數(shù)都是軍隊或者大型勢力培養(yǎng)的戰(zhàn)斗力,殺掉一個,,就代表著捅了馬蜂窩了,。
“完了,!完了啊,!”老村長本來有些興奮的臉頓時垮了下來,,道:“陳陽啊,闖了大禍了,!”
“怎么了,?”陳陽不解道,他雖然了解一些修行界的常識,,但是對于老村長所想的這些事情還真不了解,。
“你不知道啊,這個修行大...修行者是兵家的,,也就是軍隊出身的,,這種修行者都是一窩一窩的,我們殺了一個,,天知道后邊還有多少?。 崩洗彘L嘆道,,“哎,,我趕緊回去通知鄉(xiāng)親們搬家吧,也不知道來得及來不及了,!”
“?。 标愱柍粤艘惑@,,一個黃臉漢子就讓他費勁心思,,還是占盡天時地利才贏了下來,這要是再來一隊,,他怕是一個照面的功夫就被干掉了,。
“村長爺爺,那您趕緊回去安排,!”陳陽說道,,“我把月生叔的墓整好了再回去?!?p> “嗯,,好!”村長知道陳陽和陳月生的感情不一般,,雖說陳月生可能沒死,,但是這墳地也不能就這么晾著,索性讓陳陽自己收拾吧,。
村長迅速向著村子里趕了回去,,雖說一定有很多人不愿意搬走,,但是他還是要回去跟村民們說清利害。
陳陽用了兩刻鐘的時間才把陳月生的墓地恢復(fù),,隨后他跪倒在地,對著陳月生的墓碑磕了三個頭,,起身向著村子里走去,。
此時老村長已經(jīng)向村民們說清利害,全村一共九十口子人,,愿意搬家的只有不到四十口,,剩下的人都覺得不會再有人來了,而且馬上就要到秋收了,,他們也舍不得這地里的糧食,。
陳陽回村時,村民正在商討到底要不要搬家,,不過他依然得到了村民們的歡呼與感激,。
“陳陽,好樣的,!”
“陽子,,厲害啊,!沒白學(xué)本事,!”
......
眾人七嘴八舌的夸著陳陽,然后突然有個聲音問道:“陳陽,,你說說咱們搬不搬,!”
“對啊,你說說,!”
“你說,,我們聽你的!”
......
陳陽感受著村民的熱情,,心中雖然不舍,,但是依然說道:“大家搬不搬的可以自己拿主意,但是我是必須離開了,!”
“啊,,你為什么要走了?”
“哎呀,,你可不能離開啊,,你離開以后我們怎么辦啊,?”
“就是就是,,都指著你了,!”
......
村民們驚慌起來,你一言我一語的,,生怕陳陽離開,。
“鄉(xiāng)親們,你們也聽到村長爺爺說了情況,,人都是我殺的,,再來人尋仇我恐怕也抵擋不住,留下來是個禍患,,與其如此,,不若我直接離開了,到時候就算再有人來尋仇,,留下的鄉(xiāng)親們也可以推到我頭上保全自己,。”陳陽沉聲說道,。
本來村民們都在勸陳陽不要離開,,此時陳陽說明白之后,反而沒有什么聲音繼續(xù)勸他留下了,,趨利避害,,人之常情。
“那就這樣吧,,”村長看眾人都沉寂下去,,一言敲定道:“明天愿意離開的,跟著我去北邊四十里的陳家溝子,,我有本家兄弟在那,,可以安排我們住下,陳陽你明天跟著我們一起離開吧,,至于去哪里,,你自己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