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孫伯清修長的身材比例只是引人注目而已,那他的眼睛才更叫人驚異。
因為他的兩個瞳孔竟然是一藍一黑,,完全不同的顏色,。
即使是左清泉這樣的老江湖,在看向他的眼睛的時候,,心里也不免覺得怪異,。
孫伯清幽幽說道:“你有你的原則,我也有我的信條,。你能守口如瓶,,不代表別人也可以?!?p> 左清泉并不覺得意外,,憲兵們手段多的是,對于臨冬城的商戶來說,,他們可比暗黨兇惡的多,。
“既然您有辦法,那想必我也幫不上您什么忙了,。孫中尉,,您來這里吃飯我很歡迎,別的事情我就愛莫能助了,?!?p> 孫伯清站起身來,一邊在制服口袋里掏錢,。
“不用,,不用,這杯酒就當做我請您的,?!弊笄迦f。
孫伯清丟下一枚銀幣,,說道:“我吃飯是一定要給錢的,。”
買了單之后他揚長而去,,守在門口的嘍啰們立刻給他讓出一條路來,,沒人想被一位憲兵軍官記住長相,。
樊瑞是七鬼里來的最晚的一位,接到召集令的時候他還在楓葉堡的任務還沒完成,,為此耽誤了一些時間,,這會兒他才到達臨冬城。
他拎著一個不大,,但質感厚重的行李箱從車站里出來,,大晚上在出站口蹲活的車夫們立即圍了上來。
“先生,,去哪,?坐車吧?!?p> 樊瑞不讓別人碰他的行李箱,,被車夫領著登上了馬車以后,他才稍稍松開手,,但仍然把行李箱放在腳邊,。
“先生,這個箱子里的東西對您很重要吧,?”車夫回頭問道,。
“是挺重要的,這是我吃飯的東西,?!?p> 別人問什么,他就答什么,,樊瑞從不在意別人的身份,,就是一個乞丐跟他講話,他也是會回答的,。
“您是一位手藝人,?”
“唔……我也確實不是靠寫寫畫畫,或者跟人動嘴皮子賺錢的,?!?p> “那您做哪行的?裁判,,鞋匠,,還是鐘表維修師傅?”
“不是,,我不跟死物打交道,,每次剛開始工作的時候,我面對的都是活物,?!?p> “這么說,,您是一位獸醫(yī)?”
“我不會治病,?!?p> “那么,您是一位廚師,?”車夫問道,。
“我的鼻子受不了油煙味?!?p> “哦,,屠戶?!避嚪蛳氲?,態(tài)度也變得輕慢了起來。
馬車搖搖晃晃,,在街道里繞來繞去,走了快一個小時之后,,終于到了目的地,。
“三個銀幣,謝謝,?!避嚪蛘旅弊舆f過去。
“我們在車站的時候說的是一個銀幣吧,?”樊瑞平靜說道,。
車夫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說道:“您肯定是聽錯了,,我說的就是三個,。”說著他比出三根手指,。
“確實是一個,,我從來不會聽錯別人講話?!?p> “已經跟你說了是三個了,,你隨便找個人問問,就是三個,?!避嚪蛑噶酥缚諢o一人的街道。
“我只會給一個,?!?p> “今天你不給三個的話,,絕對走不了?!避嚪驍]起袖子,,眼前這個人雖然看著結實,但足足比他矮了一個頭,,所以他有自信用拳頭讓對方付賬,。
“從車站到這里,八個銅幣就夠了,,你已經收貴了,。”忽然一個聲音從馬車后傳來,。
“什么人,!敢管老子的事!”車夫氣憤叫嚷道,。
他回頭一看,,馬上就后悔自己長了一張嘴,原來孫伯清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來到他們身邊了,。
孫伯清抬手止住車夫即將脫口的告饒,,眼睛只是看著樊瑞,說道:“不要說話,,馬上從這里消失,。”
車夫得到特赦,,立馬恨不得自己長出四條腿來,,趕著馬車一眨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樊瑞向軍官點點頭,,拎起箱子就要走,。
“我有事情要問你?!睂O伯清說道,。
“長官,我剛到這里,,對什么都不清楚,。”
只有憲兵,。對他們,,樊瑞一句話都不會答應,這是他們這一行的鐵律。
“只要跟我走一趟,,你就什么都清楚了,。血魔樊瑞?!?p> 孫伯清說著,,衣袖里垂下了一段锃亮的鐵鏈。
樊瑞停下腳步,,把行李箱放在地上打開,,里面是兩把锃亮的斧頭,臥在天鵝絨制成的墊子上,,高雅又殘忍,。
“樊瑞,你的檔案在憲兵隊里比《聯(lián)邦稅法》還要厚兩寸,,光是上個月,,你就已經殺掉六個人了?!?p> “不對,,是二十一個?!?p> 樊瑞面無表情,,把兩把斧頭在手中互相碰了一下。
孫伯清不再啰嗦,,手中鎖鏈突然變長了五六米,像一條蛇一樣向樊瑞游去,。
“來的好,!”樊瑞一斧頭打掉鎖鏈,隨手擲出另一只斧頭,,直取孫伯清面門,。
孫伯清往后一仰,堪堪躲過飛來的斧頭,,馬上側身挪了一步,,回旋過來的斧頭又擦過他的腰帶,呼哧呼哧回到了樊瑞手中,。
這電光石火的一瞬已經讓樊瑞猛的拉近了一大段距離,,此刻他已經能看清孫伯清制服上的紐扣了。
“星鏈·靈蛇,!”
孫伯清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條鎖鏈從衣袖飛出,在空中歪來扭去,,一下子就綁住了樊瑞的右手,。
樊瑞沒有與他拉扯,,左手斧頭立刻甩出,這次他瞄準的是孫伯清腰部,。
鎖鏈好像有生命力一樣,,斧頭剛一飛出,立刻就被一段鎖鏈打飛,,砍在了窗戶上,。
樊瑞見一擊失手,立馬反應過來,,雙手就要去跟孫伯清角力,。
只是沒想到孫伯清更快,直接拉住鎖鏈一扯,,樊瑞就整個人被帶飛起來,,被狠狠砸在了墻上。
樊瑞被這一砸,,頓時感覺背部像裂開了一樣,。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孫伯清隨手一揚,,樊瑞身體馬上高高飛起,,又被砸在地上,揚起一陣浮塵,。
樊瑞怒急,,不顧檢查傷勢,左手往地上一拍,,立刻翻身而起,,一個箭步就已經到了孫伯清面前。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近在咫尺,,這個距離上力矩很難再發(fā)揮作用,。
如果孫伯清要通過鎖鏈再次將樊瑞摔向地面的話,只能選擇從自己頭頂摔過,。
如果是這樣,,樊瑞相信雖然自己的右手只能短暫動一次,但一次就足以劈開對方的腦袋了,。
但孫伯清并沒有這樣做,,他雙手放開鎖鏈,左腳在地面一蹬,,右腳大力往前一踢,,正正踹在樊瑞下巴上。
樊瑞被一下子踢飛好幾米,雙眼一白,,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