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守業(yè)將蕭瑾和夜景煜等人帶到了靖北公府邸,。
這里是整座靖北城最中心,,也是最大的府邸,占地面積足足抵得上三四個蕭侯府,,里面設(shè)施卻格外簡單,。
除了主要的布置外,,就是各式各樣的練武兵器,還有巨大的跑馬場,,練武場,,不愧是以武藝出身的老將軍。
蕭瑾跟著徐守業(yè)一路往里走,,將這些看在眼底,,手掌有些癢癢,。
這些天,,她跟著朝云不知疲倦的習(xí)學(xué)九凰神功,連騎馬也跟著學(xué)習(xí)了點,,但并不熟練,,現(xiàn)下還生疏的很。
也不知道到底什么時候能如同夜景煜等人般,飛身上馬,,操縱著馬兒絕塵而去……
蕭瑾想的出神,,沒注意到徐守業(yè)也在觀察她。
“這孩子,,倒是和京城中來信上說的不同,。”
靖北公人老成精,,想到京城中的處境,,心底隱隱有了一種猜測。
蕭瑾這孩子,,莫不是在扮豬吃老虎,?
若是她不顯現(xiàn)出糊涂像,怕是蕭侯爺和那柳氏也不會留著她命到現(xiàn)下,。
想通了這點,,徐守業(yè)笑了幾聲,想到她是徐珍珍唯一的女兒,,唯一的血脈,,心里又泛起了細細密密的疼。
這孩子獨自一人在京中,,舉目無親,,若是沒點成算,早就被吃的渣滓都不剩下,。
還好,,她也回來了。
眾人到了正廳,,徐守業(yè)拍拍手,,讓靖北公府上的所有人都出來。
很快徐武徐功帶著他們各自的家人,,還有徐老夫人就都來到了正廳,,見到夜景煜和蕭瑾一行人,很快變成了大型認親現(xiàn)場,。
“阿瑾,,我是你大舅舅徐武,這是你大表哥徐東,,二表哥徐北,,你大舅母王氏?!?p> 徐武說完,,蕭瑾立刻沖著眾人行禮,。
眾人趕緊將她拉起來,又給她介紹下去,。
“阿瑾,,我是你二舅舅徐功,這是你三表哥徐西,,四表哥徐南,,還有你大表姐徐芳芳?!?p> 徐功比徐武要白凈幾分,,看上去多了一股文弱氣,但注意到他眉眼之間的狠厲,,蕭瑾心底暗暗地嘆了口氣,。
她本該是有二舅母的。
據(jù)說當(dāng)年徐功娶的是張家的女兒張氏,,但后來靖北軍和北氓交戰(zhàn),,察鐸手下的一個將軍突襲了靖北公的糧草營。
張氏也是個會武功的,,當(dāng)時帶著娘子軍就沖上去保護大軍糧草,,死在亂刀之下。
后來徐功帶人將這個將軍五馬分尸,,給張氏報仇,,也從此立下了不再娶妻的誓言。
這,,就是戰(zhàn)爭,。
“阿瑾,來,,坐在祖母身邊,。”
徐老夫人拉蕭瑾在她身側(cè)坐下,,慈祥的端詳了她許久,,才點點頭。
“是個好孩子,?!?p> 蕭瑾羞澀一笑,視線掃過坐在圓桌邊的眾人,,沒有多說,。
徐老夫人則快速的和徐守業(yè)交換了個眼神。
以她的眼力,,蕭瑾這一路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沒有叫苦連天,,沒有抱怨,,就連身上裝飾也是普通的行路衣,,已經(jīng)不錯了。
吃畢飯,,蕭瑾被人帶到靖北公府邸后院,,徐老夫人親自給她安排好房間,讓她多休息下,。
“你帶來的人都在你外間,,你們一路行來,也辛苦了,,等你們休息好,,咱們有話慢慢說就是?!?p> “謝謝外祖母,。”
蕭瑾點點頭,,躊躇片刻,,拿出一個木盒子遞給徐老夫人。
“這是母親留下的東西,,曾叮囑我交到祖父祖母手上,,阿瑾沒有別的親人,只有祖父祖母,,阿瑾總算完成了母親所托,。”
那木盒是個普通的紅漆木盒,,外面的紅漆甚至掉落了幾塊,。
打眼一看,就知道是經(jīng)歷了很多年風(fēng)霜的古舊物,。
但徐老夫人卻顫抖著手接過木盒,,似是想到了什么,唇瓣扭了扭,,到底是一個字沒說,,重重的嘆了口氣。
“阿瑾,,你先休息吧,。”
她拿著木盒,,拄著拐杖離開,。
見徐老夫人走了,,霜降谷雨才進了內(nèi)間,不解的看著蕭瑾,。
“郡主,,為什么進城前你不讓我們給你換衣服啊,我們剛才可看的真真兒的,,她們都在觀察你的衣服和首飾呢,。”
聽到她們的話,,蕭瑾無奈翻了翻白眼,。
“你們懂什么,如若他們真的在意我的衣著,,怎的朝云師傅不提醒我,?”
“對?!?p> 朝云恰好也走了進來,,扇著扇子將兩個丫頭趕出去。
“去外間守著,,人多眼雜,,連機密都不顧了,看著點門,,別讓任何人來聽了墻角,,不然你們就去做粗使丫鬟去?!?p> 霜降沒心眼,,笑嘻嘻的出門,倒是谷雨臉色一變,,神情凝重了幾分,,認真的走到門口,開始當(dāng)門神守門,。
蕭瑾這才松了口氣,。
驟然到了靖北公府邸,一切都和她想的不同,。
“阿瑾,,你得注意幾分了?!?p> 朝云神情凝重的看向蕭瑾,。
“徐老將軍和我記憶中的不同,他對你的反應(yīng)有些奇怪,,不知道是不是重啟次數(shù)過多的緣故,,這一輩子的軌跡和上輩子不同,,你萬事小心?!?p> “是,,師傅?!?p> 蕭瑾答應(yīng)下來,,旋即笑了笑,。
“但至少有一件事可以肯定,,我和徐老將軍是一家人,那個紅木盒子會證明我的身份,,打消他的疑慮,。”
朝云點點頭,。
其實那是蕭瑾母親,,安定將軍留下來的玉佩,有這塊玉佩,,才證明蕭瑾的真身,。
在來北境之前,這玉佩是蕭瑾隨身攜帶的,,哪怕經(jīng)歷數(shù)次刺殺,,也沒能丟下。
等看到玉佩,,徐老將軍和徐老夫人就會放下戒心,,將他們對徐珍珍的愧疚,全部彌補在她身上,。
蕭瑾打了個呵欠,,在黃花梨木的床上躺了下來。
“這一路趕路,,沒想到再次睡在這么好的床鋪上,,竟然是在北境?!?p> 她拍拍床鋪,,滿足的一笑。
只有休息好,,才能有足夠的精力面對接下來的事,。
北境這里,有她的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她的娘舅表哥表姐,,加上影軍,都是她堅實的后盾,。
她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
恍惚中,,蕭瑾的呼吸也跟著變得悠長綿軟,,慢慢陷入沉睡。
同一時刻,,靖北公府邸前院卻爆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嘶吼,。
“不,這是假的,,我不信,!”
徐芳芳一下子沖到夜景煜面前,眼眶猩紅的盯著他,。
“阿煜,,你是不是被狗皇帝逼迫的,你不是真心愛她,,不是真心想娶她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