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身死道消,,毛遂自薦
神識竅被點燃后,,秦懷日夜在洞府中練習神識的諸多妙用。
每每到了精神極度疲乏時,才停下歇息,。
如此過了七日。
秦懷自覺對神識的利用已經(jīng)頗為熟稔后,,才趁著天光出了洞府,。
相較于神識竅未開之前,如今的感官變得愈加靈敏,。
百米外叢林中傳來的細小聲響也能聽得極為清晰,,視野盡頭的微小物件亦能看得分明。
那林間悠閑踱步的野獸毛發(fā)間有細小的蟲冢在蠕動,,偶爾埋頭咬在野獸皮肉上,,肆意吸食野獸的營養(yǎng)。
后者卻不自知,。
又有修士在叢林中布下陣法,,早已干涸的血跡密布四周,尸骸被碾碎成渣滓隨意丟棄,,不時可以聽到陣陣低沉的獸吼鬼魅之音,,不知在修習哪家邪法,。
目明耳聰!
秦懷一路走走停停,,很快便又到了瞿四海的洞府外,。
意外的是,今日瞿四海洞府外聚攏了十來名修士,。
一群人站在靈田外的空地上,,對著瞿四海的洞府指指點點。
仗著神識帶來的敏銳感官,,秦懷很輕松的聽了個大概的原因,。
概括來說就是,
瞿沛死了,!
跟著姜穗出門時遭了意外,,身死道消。
失去保護傘的瞿四海也被曾經(jīng)得罪過的望族子弟給打了個重傷半死,,拖著殘軀躲進了洞府,。
在外聚集的這群修士都是瞿四海曾經(jīng)得罪過的弟子,以往不敢撕破臉皮的他們便想著趁人病要人命,,干脆借著這個機會將瞿四海給除了去,。
只是因為瞿四海在洞府外有陣法阻攔,一時間卻是無人能夠破解,。
導致眾修僵在了這里,。
“樹倒猢猻散!瞿沛一死,,瞿四海沒了依靠,,怕是沒有活路了?!?p> “另外就是……姜穗回來了,!”
秦懷目光閃爍,心下卻是愈發(fā)穩(wěn)重起來,,這是修為提升后帶來的安全感,。
“瞿四海重傷瀕死,又有這么多仇家虎視眈眈,,羅涌如果聽到消息肯定會趕過來,!”
“屆時我便有替他培育靈植換取進入鎮(zhèn)山獄的機會了!”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
“管他那么多作甚,,這個機會我要定了,。”
念及于此,秦懷目光堅定的看向了場間的兩名修士,。
那是一男一女,,皆著青袍。
男子頭懸木簪,,面白無須,,身形瘦削,看向靈植的目光綻綻生亮,,宛若在看奇珍異寶一般。
女子二八年歲,,圓嘟嘟的臉龐上寫滿了人畜無害的可愛神情,,一股異香自她體內(nèi)徐徐溢出,好似一株行走的靈植,。
此二人并非是過來尋仇泄憤,,而是相中了羅涌的這片靈田。
根據(jù)那名為席綏的男子所言,,羅涌給出的報酬極為豐厚,,又能增進靈植培育的技藝,斷不可錯過這樁機緣,。
正看時,,忽有狂風吹蕩而起,一道身影攜云而來,,落在靈田外,。
待到云霞散去,露出羅涌的身影,,一眾弟子皆是心神微凜,,倒是席綏二人則是眼中泛起了喜色。
“都聚在這里做什么呢,?”
甫一現(xiàn)身,,羅涌便是毫不客氣的訓斥出聲。
一眾人等頓時散了開來,,僅留下席綏二人還站在原地,。
羅涌正要向二人詢問時,秦懷也加快腳步,,逆流而來,。
施施然站在靈田之外,神色淡然,。
羅涌目光掃過秦懷三人,,最終將目光聚焦在秦懷身上,略一思量后開口問道:“你們?nèi)肆粼谶@里,想要替我培育這些靈植,?”
率先開口的是那名有著嬰兒肥的女子:“師叔,,我尤氏的培育技藝傳承百年,若您能將這片靈田交給我培育,,定不會讓您失望,。”
言語之中,,頗為自信,。
秦懷聞言,亦是帶著好奇望了過去,。
天瀾宗建宗千年,,修行十八峰所能容納的弟子數(shù)量終歸有一個最大值。
那些自覺得道無望且宗門不會繼續(xù)提供資源的修士便會選擇下山,,背靠天瀾宗劃地為城,。
其中一些早期的修士開枝散葉,族中天驕眾多,,即為望族,。
前些日子曹瀚文臨走前的提醒,便是指的這些望族子弟,。
譬如張大海所在的張家,,雖然還稱不上望族,卻也是一方小型勢力,,能夠跟天瀾宗內(nèi)的修士搭上關(guān)系,。
羅涌看了女子一眼,問道:“尤文曜是你什么人,?”
女子恭聲回道:“正是家父,!”
羅涌微微頷首,頗具好奇的問道:“尤家盛傳已久的芝女便是你,?聽說芝女天生便與靈植心性相通,,甚至能跟靈植交流……可是真的?”
女子聞言,,眼簾微微垂下,,神色也變得晦暗起來。
良久,,女子才恭聲說道:“師叔所說的芝女是我姐姐尤芝,。”
提及尤芝時,,女子頓時變得落寞不安起來,。
就像是一盞明燈照射下的暗處,,無人會注意到的存在。
一如過往,,羅涌在聽到女子的陳述后,,頓時沒了興致。
他扭頭看向席綏,,道:“你呢,?”
席綏聽著羅涌的問話,忙不迭的回道:“啟稟師叔,,弟子的俗家是開藥鋪的,,最是精通各種靈植的藥性,如果這片靈田由弟子來打理的話,,收成起碼可以提升三成,!”
說到這,席綏又補充說道:“而且這還是保守估計,。”
羅涌眼中一亮,,道:“你之前可是有過類似的經(jīng)驗,?”
席綏昂著頭說道:“我打小就在自家藥鋪中種植草藥,每到收成季節(jié)都要比族中其他同輩高出不少,?!?p> “草藥?”
“你在跟我開玩笑呢,?你那些不入流的東西跟我這些靈植能比得了嗎,?”
席綏怔了怔,然后犟著脖子說道:“師叔,!都是一個東西,!只是草藥中不含元氣……但總得來說,草藥跟靈植都是‘精’的分支,?!?p> “滾!”
羅涌勃然大怒,!
拿草藥那種不入流的東西來跟我的靈植比,,簡直……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席綏還想狡辯,,可見了羅涌那宛如實質(zhì)的殺意以及背上的游魂野鬼后,,頓時縮了回去,然后灰不溜秋的跑了出去,。
一旁的秦懷見到這種情況,,心中一喜。
當他看到羅涌的目光掃向自己時,秦懷淡定開口:“羅師叔,!弟子能夠讓前些日子被壓壞的辭荒重新恢復(fù)生機,!”
辭荒!
自打那日之后,,那些被壓壞的辭荒都快成了羅涌的心魔,。
眼下聽到秦懷的話語,不由說道:“看來金長老對你還真是費勁了心思??!竟然還傳你靈植的培育技藝了?!?p> 說話間,,羅涌用神識掃了一圈附近四周,了無收獲后才問道:“你今日過來,,是金長老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