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再發(fā)出這般惡心的笑聲,,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聞此,,趙隸撇撇嘴,,一句話不說的跟著她走,。
二人沿著道路走了一會,趙隸突地發(fā)覺不對,。
“小姐,,咱這是進城的路?”
“你怎這般愚鈍,?不找人問問長安在東在西還是在北,,這路如何走?”
瞅著理直氣壯的景陌雪,,趙隸突然覺得有些心塞,。
“小姐,你覺得咱倆哪一個,,能光明正大的在外行走,?但凡撞見個見過咱倆的人,你覺得咱倆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山匪頭子的閨女,,你到底有沒有點自知之明啊,!
真以為自己是良家子女,?
你懷里有路引嗎?
你就真不怕被砍頭,?
“無妨,。”
景陌雪淡然擺了擺手,,“些許惡吏而已,,撞不見到也罷,若是撞見一刀砍了就是,?!?p> “呼……”
深吸一口氣,趙隸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不生氣,,不生氣。
可他瞅著景陌雪一副淡然處之的模樣,,實在是忍不住,。
“景陌雪,!”
“你喊我什么?”
“小姐……”
縮了縮肩膀,,他苦口婆心道:“我知小姐功夫一流,,可你打得過一個,打得過十個嗎,?”
“可以啊,。”
景陌雪回答的很淡定,。
臉上表情有些繃不住,,趙隸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字句,“那一百個,,一千個呢,?”
不等她回應(yīng),趙隸就咬牙一通狂轟濫炸,,“你是大梁山匪頭子的閨女你知道嗎,?你閑著沒事就去山邊上殺人玩,難道次次都沒留下活口,?難道敢確保官府沒人知你相貌,?你知不知一旦你的身份暴露,會有多少人來抓你,?你到底知不知道……”
“你吼我,?”
景陌雪眼睛微微一瞪,右手下意識就摸向腰側(cè)匕首,。
土匪的女兒,,真特么不講道理。
趙隸用吃奶的勁擠出微笑,,“小姐,,在下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p> “哼,。”
輕哼一聲,,景陌雪平靜開口,,“放心吧,真當(dāng)我是你這般愚蠢的人,?見過我的官差,,真就沒活著的。至于你,,殺良冒功本就是隱秘之事,,官府不可能為了你去大動干戈,,引人矚目。
況且知道你相貌的,,也都死了。其他人便是知道你名字,,也沒見過你,。
再說我倆入城問清長安所在,買些干糧就立刻出城,,不大可能遇見認識你的人,。
一切周祥,怎么可能會有事,?”
聽上去,,似乎好像風(fēng)險也不是太大。
趙隸想了想,,忍不住又問出一個問題,,“小姐,你覺得就你身上的幾文錢,,能買多少干糧,?”
這才是他有把握讓景陌雪知難而退的重點。
幾文錢,,還想著去長安,?
你以為你皇親國戚啊,?
“不夠嗎,?”
景陌雪掏出懷里的三個銅板,困惑發(fā)問,。
她怎么敢的,?
她怎么敢問出來的?
她怎么敢一副困惑的眼神看著我的,?
她難道沒花過錢……好吧,,土匪花錢買東西,的確沒聽說過,。
可問題是,,你這也太不食人間煙火了吧。
趙隸估計再聊一會,,他能得心梗,,“三文錢,至多買六個肉包子,。小姐覺得咱倆一人僅靠三個包子能到長安,?”
“啊……”
面露恍然,,“怪不得幾位叔叔出山拿東西回來,總愛帶許多金子銀子銅板,,我還覺得累贅,。原來在外頭這般有用?!?p> 你管出山劫掠,,叫拿東西?
趙隸徹底喪失了面部表情管理功能,,“小姐,,還是回山吧,做好準備再出來,?!?p> 出來個屁!
回去就去找你爹打小報告,,看他不打斷你的狗腿,。
說到腿……
趙隸忍不住往下看了看,好長啊……打斷還有點可惜嘞,。
“你看我腿作甚,?”
“想摸……咳咳咳,是想著咱趕緊回山做好準備再出來,?!?p> “區(qū)區(qū)小事,哪用得著如此麻煩,?不就是銀錢,,你等著?!?p> 景陌雪自信說了句,,扭頭就去張望。
只見不遠處,,正迎面走來一個長衫書生打扮的青年,。
徑直邁步走去,“你,,等一下,。”
書生一愣,,瞥見景陌雪容貌絕佳,,當(dāng)即心中暗喜,莫不是來了桃花運?
于是整了整衣衫,,拱手溫和一笑,,“敢問姑娘攔住在下,可是有事,?若是有甚難處不妨直接說來,,小生平生最喜助人為樂?!?p> “身上有錢嗎,?”
書生聽到這話愣了一下,遲疑道:“到是有一些散碎銀兩……”
“拿來,。”
“好……”
伸手摸懷,,書生這才反應(yīng)過來,,古怪道:“姑娘缺錢,小生到不是不可以借,,只是你我萍水相逢,,我連姑娘名諱都未曾……”
景陌雪懶得再聽,直接拔出匕首擱在他脖頸上,,“勞煩快些,,我還有急事?!?p> 書生:……
很快,,景陌雪掂量著幾錢碎銀子走來,臉上冷淡卻透露出一絲得意,,“如何,?區(qū)區(qū)銀錢罷了,得之何其容易,?!?p> 趙隸捂著心口,瞥了眼她背后撒丫子就跑的書生,,是一個字都不想說,。
累了,毀滅吧,。
“小姐,,最后再問你一句,回不回山,?”
“銀錢之事都已解決,,何必回山?難道還不夠?那你再等等……”
“不,,不用了,。”
快要嘔血的趙隸擺擺手,,了無生趣道:“咱走吧,。聽你的,進城,?!?p> 話說去衙門自首有沒有減刑這一說?
不對,,自己涉及殺良冒功的事,,估摸著逮到就是一刀子。
算了,,砍就砍吧,。
他是真不想再跟景陌雪說話了。
“你為何這般表情,?莫非是我哪里做的不對,?”
趙隸沉默不語。
“哦,,我懂了,。你是覺得我放跑那書生,他可能報官,?放心,,我威脅他發(fā)下重誓,若是報官就不得好死,?!?p> 趙隸還是沉默。
“難道他敢違誓,?可即便如此,,我拿他銀錢已然略有愧疚,他又不是惡吏賊軍漢,,若殺人滅口,,豈不教我良心不安?”
呵呵,,土匪有良心,?
趙隸依舊麻木不語。
“算了,,你我快些入城,,在其報官前打聽好長安方向,,買好干糧就立刻出城。按照那些個懶怠惡吏的習(xí)性,,沒好處不見得會理會那書生,。”
趙隸扭頭看了眼景陌雪,,“小姐,,別說了。進城就是,。對了,,一會咱倆到了下面,能不能分開走,?我想清靜些,。”
“下面,?哪個下面,?”
“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