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嘖,,好大一頂綠帽子
若是平常官宦人家,,嫡系男嗣絕滅,,庶出子嗣繼承家業(yè)也不是不可,。
可卿氏不一樣,。
卿虞的祖父是圣上欽封的安定侯,,嫡系可承襲爵位三代,,這是圣上對卿氏的恩寵,。
而自卿子衍和卿子恒之后,,本該由卿昀承襲安定侯之位,,可如今卿昀“死了”,那這爵位,,便再無人可承,。
至于卿沅,明面上雖為卿氏血脈,,可卻只是一介庶子,,而他的生母連姒,更是卑賤的舞姬,。
別說承襲爵位,,有卿虞在,就連這安定侯府的掌家之權(quán),,卿沅都別想染指,。
可偏偏,,連姒看不清,更企圖混淆卿氏血脈,,日日做著接掌安定侯府的美夢,。
見卿虞這般貶低卿沅,連姒的臉上再也掛不住,,眸子里怒意翻騰,。
保養(yǎng)得當(dāng)?shù)哪樕霞t了又白,沉默半響,,還是忍不住忿然開口,,“大小姐,妾身敬重您是嫡小姐,,可沅兒怎么說也是侯爺留下的唯一血脈,,大小姐這么說是不是有些過了?”
連姒以為,,她的這番話好歹能讓卿虞收斂一些,。
卻不想,卿虞輕嗤一聲,,直言開口,,“姨娘,卿沅,,真的是我卿氏血脈么,?”
本來怒意上涌的連姒突然身子一震,卿虞這話,,是什么意思,?
難道......
一個(gè)極其可怕的想法在腦海中呈現(xiàn),嚇得連氏臉色一白,。
隨即搖了搖頭,,強(qiáng)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這事她做的如此隱秘,,六年來別說卿子恒,就算是她的心腹乃至崔堯都不知道的隱秘,,卿虞怎么可能知道,。
眸子里蓄滿了淚,卻倔強(qiáng)著不肯落下,,配上連姒那張風(fēng)韻猶存的臉,,看起來確然有幾分楚楚可憐。
“大小姐這話是何意,就因?yàn)楹顮敳辉诹?,大小姐就要這般羞辱妾身嗎,!”
女子名節(jié),大過一切,。
更何況,,連姒是安定侯府的妾室。
“妾身出身卑賤,,大小姐看不上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可大小姐這般肆意污蔑妾身,就不怕寒了侯爺?shù)脑谔熘`么,!”
連姒這般隱忍模樣,,倒是讓人看的一陣心疼。
卿虞,,確實(shí)有些咄咄逼人了,。
卿虞眉頭輕挑,唇角微勾,,“在天之靈,?”
“姨娘要真是顧及二叔的在天之靈,就不會(huì)在二叔離世不過半月,,就一身紅衣出來招搖了,。”
聽此,,連姒眸子一滯。
周遭打量的目光讓連姒只覺得自己好似被扒光了公之于眾,。
卻聽卿虞的聲音再次響起,,“至于是與不是,驗(yàn)一下便是了,?!?p> “汐言,去準(zhǔn)備滴血認(rèn)親,?!?p> “對了,讓妘姨娘和三小姐也一同來正廳,?!?p> 卿虞提步走出汀蘭苑,連姒聽到滴血認(rèn)親四個(gè)字,,臉上頓時(shí)沒了血色,。
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錯(cuò),卿虞怎么會(huì)知道這件事......
一旦滴血認(rèn)親的結(jié)果出來,她就徹底完了!
妘氏和卿洛來到正廳的時(shí)候,,眼中布滿疑惑,。
卿虞去了汀蘭苑的消息,她們已然知曉,,妘氏篤定,,卿虞定然不會(huì)輕易放過連姒,可召集眾人來到正廳,,卻又是為何,?
難道,還有什么別的事情發(fā)生,?
卿虞徑直坐在了上首,,妘氏和卿洛安分的站在了一旁。
直到看見連姒和崔堯被木槿壓著進(jìn)來,,妘氏眸子微閃,,莫非......
果不其然,隨之而來的,,還有這安定侯府的小公子,,卿沅。
“放開我,,你們這群狗奴才,,連本少爺也敢綁,你們怕不是活膩了,!”
卿沅年紀(jì)不大,,脾氣倒是不小。
卿虞覺得,,這一點(diǎn)倒是和卿子恒如出一轍,。
“你們這群不長眼的狗奴才,一會(huì)見了我母親,,一定讓她把你們都?xì)⒘?!?p> 妘氏下意識(shí)的皺了皺眉頭,連姒太過溺愛卿沅了,。
卿虞輕蔑一笑,,就這樣的性子,連姒也敢把卿沅當(dāng)作繼承人培養(yǎng),?
讓安定侯府天天給他收拾爛攤子么,?
“汐言?!?p> 卿虞喚了一聲,,她沒興趣看連姒是怎么教養(yǎng)兒子的,。
相比之下,她更想看看卿沅的身世公之于眾之后,,連姒要怎么收場,。
汐言會(huì)意,當(dāng)即拿出銀針刺破卿沅的手指,。
一滴鮮血,,滴落碗中。
卿沅頓時(shí)疼得大叫,,“好疼,,母親,母親救救沅兒……”
連姒臉色頓時(shí)煞白一片,,怒喊出聲,,“卿虞,你是想逼死我們母子嗎,!”
“我連姒在這府上侍奉侯爺八年有余,,如今卻受此等侮辱,倒不如一死自證清白,!”
說完,,作勢欲掙脫木槿撞向一旁的柱子。
看起來,,煞是有幾分以死明鑒的架勢,。
卿虞擺手示意,汐言沒再繼續(xù),。
連姒以為自己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起了作用,,眼底閃過一抹希冀。
如果能把這事糊弄過去,,自然是再好不過,。
想至此,連姒表演的更加賣力,,聲音里帶上幾分倔強(qiáng)的哽咽,“侯爺,,您不在了,,這安定侯府再也容不下我們母子二人了?!?p> “您可知道,,姒兒受了何等的委屈么?”
“罷了,,罷了,,既然大小姐容不下我們母子二人,,姒兒這就去陪侯爺?!?p> “只是沒能護(hù)住侯爺最后的血脈,,姒兒沒臉見您啊,侯爺......”
這聲淚俱下的模樣,,硬生生把卿虞說成了一個(gè)容不下叔叔妾室和庶子的大惡人,。
而不明白事情真相的一眾下人,確實(shí)也是這么覺得的,。
這么多年來,,連姒雖然仗著卿子恒的寵愛胡作非為,但不得不說,,連姒對待卿子恒是完全上了心的,。
作為府上的半個(gè)主子,連姒卻放下身段洗手做羹湯,,只因卿子恒喜歡,。
這樣的女子,雖說平日里恃寵生嬌了些,,但要說背叛卿子恒和別人茍合,,那自然是不太可能的。
畢竟,,卿子恒可謂是把連姒放在心尖上寵,。
卿虞,著實(shí)做的太過了,。
這和趕盡殺絕有什么區(qū)別,!
更何況,連姒還是卿虞親叔叔的妾室,,自打卿虞被接回安定侯府,,卿子恒對她可是不薄。
瞥見一眾下人眼中的指責(zé),,卿虞笑的有些涼薄,。
看了汐言一眼,汐言會(huì)意,,當(dāng)即端著盛有血水的瓷碗走到崔堯身側(cè),。
崔堯還呆呆望著連姒未曾回神,只覺指腹處輕微的刺痛傳來,。
待回過神來,,碗中的兩滴鮮血已經(jīng)完全相融。
卿沅,,竟然是他的兒子,!
全場寂然,,顯然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結(jié)果!
“嘖,,真是好大一頂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