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地下市場
嘈雜喧鬧的惡龍酒吧內(nèi),一名身著正裝,,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男子默默地坐在角落,,眼神在酒館內(nèi)帶有目的性地飄蕩巡視。
迪恩端起酒杯,,喝了一小口,,咂了咂嘴,又辛又辣,,真難喝啊,,還是錫伯紅茶好喝……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diǎn)了,剛剛中午在偶遇露西婭,、和她道別之后,,迪恩已經(jīng)走了廷根大大小小四個酒吧,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沒有任何收獲,。
大部分他能打聽到的消息基本都是些一些酒鬼的吹牛打屁,,自己稍微接近他們想要問一點(diǎn)詳細(xì)的情況,他們就支支吾吾的說不上話了,。
掃視著酒吧內(nèi)吵鬧的亂象,,迪恩內(nèi)心祈禱著可以碰到一點(diǎn)線索,今天他光是打車就花了自己將近4蘇勒,,自己的周薪也才3磅5蘇勒?。?p> “這位先生,,介意我坐在你的旁邊嗎,?”一道帶著嚴(yán)重口音的粗獷聲音打斷了迪恩腦內(nèi)的思緒。
迪恩看向這聲音的主人,,五官立體,,面部線條分明,有著一頭雜亂的墨色頭發(fā),,青藍(lán)色的眸子透露著常年在海上奔波的滄桑感,,一身不算干凈的水手服和腱子肉更是說明了來者的身份。
迪恩微微點(diǎn)了下頭,,身體往側(cè)面挪了挪,。
水手沒有客氣,一屁股坐在了迪恩的旁邊,,拿起手里的酒杯,,往嘴里猛地灌了一口。
“??!贊美風(fēng)暴!果然只有朗齊才夠勁??!可惜就是貴了點(diǎn),要不然我要天天都點(diǎn)這個美人,!”
對方的大嗓門震得迪恩耳朵有點(diǎn)疼,,讓迪恩不自覺地皺了皺眉,身體往角落的墻壁里靠了靠,。
“哈哈,,抱歉,抱歉,,不自覺地就把聲音放大了,。”
那水手察覺到了迪恩的動作,,聽起來沒有絲毫歉意地向著迪恩道了個歉,。沒等對方回應(yīng),,那漢子自來熟一般地接著開口:
“看你這身扮相,不像是出沒在這種場合的人???”
迪恩瞥了他一眼,沒說話,,只是稍稍抬了抬自己拿著酒杯的手,。
水手立馬露出一副恍然的表情,抬手拍了拍迪恩的肩頭,,語氣沉重地說道:
“兄弟,,世上沒有什么事情是過不去的,來,,我敬你一杯,!”
不是,哥們,,你明白了啥呀?我剛剛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表達(dá)些什么……
看著面前的水手一口氣把自己杯子里剩下的朗齊啤酒一滴不剩地干進(jìn)了胃里,,迪恩也只得硬著頭皮灌了自己一口,,頓時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己早知道就不點(diǎn)這個什么朗齊啤酒了,,果然不是什么東西都是越貴越好的……
“哈,,看你人很斯文的,沒想到喝起酒來,,也挺生猛呀,!果然人不可貌相?!?p> 迪恩忍著嘔吐的惡心感敷衍地回應(yīng)著這個熱情的水手,,視線依舊在酒館的各個角落停留移動。
突然,,迪恩的眼睛一瞇,,捕捉到了一副畫面:
原本一位在吧臺服務(wù)的酒保帶著幾位剛進(jìn)來的客人,,進(jìn)入了酒吧內(nèi)最靠里面的獨(dú)立桌球室,,沒過多久,,那酒保雙手空空地回到了吧臺的位置,。
這本來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但迪恩非常敏銳地注意到了一點(diǎn),,
那些客人TM沒給錢!
他不相信這是酒保的疏忽大意,,又或是剛剛進(jìn)去桌球室的時候,,自己把錢給吞了,。要知道這酒館可是在風(fēng)暴教會的地盤,賒賬或是中飽私囊的行為,,要讓那幫暴脾氣的家伙們知道了,嘖嘖……
嗅到了點(diǎn)線索的味道,,迪恩站起身,,剛準(zhǔn)備往吧臺走去,,一雙粗糙的大手一把抓住了迪恩的肩頭,,讓他動彈不得。
忍著心中的無語,迪恩轉(zhuǎn)過頭,,看到那漢子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迪恩剩下的朗齊啤酒,,道:
“你要是不喝的話,,那我就幫你喝咯?”
迪恩的嘴角抽了抽,,點(diǎn)了下頭表示同意,,隨后轉(zhuǎn)過身,快步地走向吧臺,。
側(cè)身靠在吧臺上,迪恩招來另一個酒保,,開口詢問道:
“你們這里租一間獨(dú)立的桌球室要多少錢,?”
“一個小時6個便士,,如果您要租一個晚上的話,只需要2蘇勒就行,。”
“嗯,,價格還算合理,我要租個兩小時,,嗯,那間,。”迪恩往桌子上丟了一蘇勒,,指了指最里面的那間桌球室。
“額,,先生,那間桌球室我們不對外出租的,?!?p> “嗯,?錢如果不夠的話,我可以加,,你這是什么意思?!钡隙餮b作被冒犯的樣子,,語氣有些慍怒,。
“不是的,,先生,,最里面的那間桌球室是我們老板的專用待客桌球室,?!本票_B忙解釋道:“其余的桌球室我們都對外出租,?!?p> 迪恩皺了皺眉,擺了擺手,,道:“算了,興致都沒了,。”
伸手將原本丟在吧臺上的一蘇勒重新揣了進(jìn)口袋里,,感受著金錢帶來的安全感,,迪恩隨口問道:
“你們老板是誰,?”
“斯維因?!?p> 默默記住了這個名字,,迪恩走出酒館,,感受著外面清凈的空氣,,微微嘆了口氣,。
轉(zhuǎn)了個半天,,就打聽到這些信息,甚至都無法確定是否和非凡有關(guān),,真是失敗啊……算了,,先去吃個飯吧,忙了一天了,晚上好好犒勞一下自己吧,,非凡這塊,,看來只能先指望法比奧了。
揉了揉勞累的太陽穴,,迪恩抬手準(zhǔn)備招來一輛車,就在這時,,一雙粗糙的大手抓住了迪恩的肩頭,使他動彈不得,。
有完沒完……
回過頭,再一次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壓制住心中想把他吊起來打一頓的沖動,迪恩表面維持著紳士風(fēng)度地擠出一絲笑容:
“您還有什么事情,?”
似乎感受到了迪恩心中不滿的情緒,水手干笑一聲,,趕忙說道:
“我看你似乎想進(jìn)惡龍酒吧的地下市場是嗎,?我可以帶你去啊,,就當(dāng)是你剛剛那杯酒的報酬了?!?p> “地下市場?”迪恩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
“唉,?你不知道嗎,?那你剛剛在那里轉(zhuǎn)什么?”
我說我是在找非凡的秘密,跑過來碰運(yùn)氣的,,你信嗎?不過,,地下市場,,這名字聽起來多少都會涉及一些超凡類的事物……
“嗯,你現(xiàn)在就能帶我去地下市場嗎,?”
“行啊,,我到惡龍酒吧來就是為了去市場里買點(diǎn)東西的啊,喝朗齊只是順便罷了,?!?p> “那地下市場賣些什么?”
“一些海上用品,,實(shí)用的工具,,還有一些防身的武器,藥品,,甚至還有賣走私槍支,、彈藥的,還有賣一些稀奇古怪的草藥,、獸血,、獸皮啥的,反正亂七八糟的,,啥都賣,,上次我還看到有賣黃色畫本的?!?p> 稀奇古怪的草藥,、獸血、獸皮……難道是非凡材料?迪恩心中一喜,,但依舊保持謹(jǐn)慎地接著問道:
“這么重要的情報你就這么輕易地透露給了一個陌生人,?”
“哈,!這可能對你們這些紳士來說確實(shí)是個難以獲取的消息,,但這對每一個在海上工作的水手來說,都不算什么太大的秘密,?!?p> 聽罷,,迪恩拄著手杖輕敲地面,,狀似思考,,大約過了半分鐘左右,,迪恩對那水手道:
“行,,待會你走在前面,,帶我去那個地下市場,,如果那地下市場的情況確實(shí)如你所說,,我請你喝一杯朗齊?!?p> “一言為定,!”水手的目光猛地一亮。
隨后,,兩人一前一后,,再次進(jìn)入惡龍酒吧,只見那水手對一名酒保道:
“三杯黑麥,,兩杯南威爾,。”
“確定要來九杯嗎,?”
“確定,。不用領(lǐng)了,我自己去,。嗯,,他和我一起的?!?p> 說完,,水手徑直走向最里面的那間桌球室,迪恩緊隨其后,。
桌球室內(nèi)有兩人拿著球桿,,說說笑笑,看到有人進(jìn)來,,瞬間安靜了下來,,其中一人開口道:
“來喝酒還是來打球?”
“來賭博,?!?p> 聽到回答,他們悄然讓開位置,,任由兩人通過身后的密門,。
連續(xù)穿行了好幾個房間,迪恩霍然開朗,,看見了一個寬敞的房間,,有前世階梯教室的大小。
這里有不少人在這里打著地攤,,上面堆滿了各式各樣的售賣品,,也有不少人穿行于前者間,,或?qū)徱暎蚪涣?,或比價。
“行了,,就是這里了,,你自己在這邊走走,看看有什么你需要的,,我先去買點(diǎn)東西,,待會再來找你,嘿嘿,,別忘了你的承諾哦,!”
看了一眼那水手漸漸遠(yuǎn)去的身影,迪恩腳步開始在這些地攤間穿梭,,視線搜尋起自己需要的東西,,他現(xiàn)在的錢包內(nèi)一共就揣了大約10蘇勒左右的錢,肯定是買不了太多東西的,,嗯,,自己還得留著錢打車回家,還得請那漢子喝酒,,話說到現(xiàn)在我連他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
尋找了一會,,迪恩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罪犯”途徑序列九的非凡材料,略有些失望,,接著開始漫無目的地在這地下市場內(nèi)逛了起來,。
突然,迪恩感到有一股視線停留在自己的身上,,沒有掩飾,,迪恩跟著那股視線望了過去。
在這個大廳角落里,,有一位臉色蒼白的年輕人,,穿著破舊的亞麻襯衫和勞工階級特有的藍(lán)灰色長褲,眼神渙散,,透露出一種壓抑的瘋狂,,怔怔地看著自己。
視線接觸,,那年輕人走了過來,,站在迪恩的面前,靜靜地盯著對方,。
正當(dāng)?shù)隙鳒?zhǔn)備開口,,那年輕人突然高聲大笑:
“哈哈哈哈……死亡的味道,!額,額,,惡魔的氣息,,哈哈哈!”
話音剛落,,那年輕人表情突然變得平靜,,眼神里的瘋狂也消退了幾分,默默地回到了剛剛的角落里坐了下來,,嘴里不停地在念叨著些什么,。
整個過程中,市場內(nèi)的顧客和商販竟無一人為這件事側(cè)目,。
“沒事的,,不用在意,那家伙名叫阿德米索爾,,從小就是個孤兒,,他們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怪物’,嘿,,挺貼切的不是嗎,?據(jù)說可以看到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瘋瘋癲癲的,,呵,,每一個第一次進(jìn)這個地下市場的人都要被這家伙嚇到一次?!?p> 之前那名水手背著一個大袋子,,里面發(fā)出叮鈴哐啷的聲音,明顯是購物結(jié)束了,,來到迪恩的身旁,,給他解釋道。
“怪物”,,這綽號有點(diǎn)意思啊,,這不就是“怪物”途徑序列九的名稱嗎!
這個途徑非凡者特點(diǎn)基本與命運(yùn)有關(guān),,所以他能在一定程度上看穿我的命運(yùn),?他能看出我這個身體其實(shí)死過一次,并和惡魔有過交集,?
有點(diǎn)意思,,下次過來的時候得嘗試和他交流一下,嗯,他現(xiàn)在的情況不太對,,似乎是半瘋狀態(tài),,因為服用魔藥晉升失敗,半瘋了,?又或是其它原因……
暫時壓制住心中的疑惑,,迪恩轉(zhuǎn)而對那水手說道:“這個地下市場正是我目前需要的,我也會履行我的承諾,,走,,我們先上去?!?p> 話音未落,水手立馬露出興奮的笑容,,摩擦了一下自己的手掌,,道:
“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