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格斯,,我會在下周舉辦婚禮,。你小子不會忘了吧?”他抽出一把解剖刀仔細擦拭,,陰沉的氣場散開。
“哈哈哈,托尼先生,,我怎么會忘呢?我已經(jīng)在您的煉金實驗室工作兩個月了,!”安格斯把一頂灰色帽子摘下,,放到一旁,,露出他紅色的頭發(fā)。
安格斯原本是獵戶出身,,父母和他靠打獵維持生計,,但是安格斯卻喜歡煉金術(shù)。
煉金術(shù)是一種化學(xué)的哲學(xué),,礦物與元素,,機械與生命,它包羅萬象,,是一門奧秘非凡的學(xué)問,,煉金術(shù)的強大與神秘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
因此煉金術(shù)士是一個非常受人尊敬的職業(yè),,一些頂級的煉金術(shù)士甚至可以做到憑空操縱元素,。他們不但在皇室待遇非凡,甚至在冒險者中也有他們的一席之地,。
這讓安格斯十分向往,。
即使打獵所得的錢并不多,他還是趁著閑暇之余學(xué)習煉金的知識,。立志成為一名偉大的煉金術(shù)士,,希望自己能夠聲名遠揚。
于是他就應(yīng)聘了里根.托尼的實驗室助手,,學(xué)習煉金術(shù)的同時還能賺到一筆小錢,。當里根通知他被成功錄用時,他簡直不敢相信,!
“托尼先生,,我們今晚要完成什么煉金實驗?”安格斯褐色的眼眸望向一個中年人,。
“今晚嘛……,,你應(yīng)該知道人類具備各種情緒吧!從我開始接觸煉金術(shù)那天起,,我就一直認為情緒是真實存在的實體,。”里根把擦好的解剖刀放到桌子的一邊,。
這個年輕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怎么可能呢?難道憤怒和悲傷是一種實體,?”
“煉金術(shù)是一門很嚴肅的學(xué)科,,安格斯。煉金術(shù)士絕不能隨隨便便把一個異想天開的結(jié)論拋出去……”里根略帶陰沉的目光打量著安格斯,,像是在看一塊不合格的齒輪,。
看到如此嚴厲的里根,,安格斯有點慚愧。他愿意收留自己這個不入門的窮小子當助手,,還按時發(fā)給他薪資,,而自己學(xué)習了兩個月卻連嚴謹?shù)膽B(tài)度都做不到。
“是,,煉金一定要做出實際的……”
“安格斯,,我的實驗流程已經(jīng)設(shè)計好了,你愿意幫我完成它嗎,?”里根目光灼灼,。“一旦把情緒實體證明,,你我二人將名留青史,!”
“這……”他棱角分明的臉上帶著猶豫的神色。
“來吧,,安格斯,!我需要你?!崩锔拇笫峙脑诹税哺袼沟募绨蛏?。
他已經(jīng)在煉金術(shù)上迷茫了太久,經(jīng)常猶豫著要放棄,,然后做回一個獵人,。這是安格斯第一次被人說“需要”,這讓他感覺自己的煉金術(shù)并沒有白學(xué),。
“好吧,。托尼先生,我能做些什么,?”
“你只需要躺在這張床上,,我會用一些針來讓你疼痛,這時你的情緒自然會表現(xiàn)出來,。
不要害怕,,安格斯,如果你想退出,,直接說就好,!”搖曳的油燈在他的臉上映出一片陰影,,這讓他的神色顯得癲狂,。
安格斯按照里根的指示躺在了房間中的鐵床之上。
這時里根從后方的木桌上拿出來一個手提箱,,他從里面掏出一管裝滿藍色藥劑的針筒,。
“托尼先生,,不是說用針刺激疼痛嗎?這藥劑是做什么的,?”
里根突然大手一揮,,堅硬的鐵床瞬間變得如同流體,鋼鐵涌出變成四個無縫的鎖銬,,把安格斯的四肢銬住,。
“你這是干什么!”目睹了這詭異場景的安格斯劇烈掙扎,。
“嘻嘻嘻嘻,,安格斯,你以為像你這種窮光蛋能找到一份煉金實驗的工作,?真可惜,,你可能參加不了我的婚禮了!”
恩人竟然要拿他做人體實驗,,安格斯內(nèi)心五味雜陳,。
“放開我!”
“能做我進化藥劑的小白鼠,,這是你的榮幸,。奧,對了,,不要擔心,。你的父母我也幫你妥善處理好了!”里根彈了彈針尖,,讓里面氣泡擠出去,。
在聽到“妥善處理”的一瞬間,安格斯的雙目通紅如血,,額頭上青筋暴突,。只是為了驗證藥劑,他竟然要對自己的家人出手,!
“你對我的父母做了什么?。俊卑哺袼箘×业膾暝铧c把鐵床弄翻,。
里根的左手一張,,鐵床的腿上瞬間涌出鋼鐵,深深地釘入地面,,把床牢牢固定住,。
“認命吧!一般人想做我的小白鼠還沒有機會呢,!”
里根一邊哼著小曲一邊往安格斯身邊靠近,。他的臉上帶著扭曲的笑容,,散發(fā)著可怖的病態(tài)。
安格斯被注入藥劑后,,一陣陣的眩暈接踵而至,,他身體上的血管像蛇一樣扭動。
里根抽出他的血,,放到試管中,,加入了什么東西。接著,,他從桌子上拿起了那把鋒利的解剖刀,,劃開了安格斯的喉嚨。
但詭異的是,,那道可怖的傷口竟然蠕動著愈合了,。整個過程連1分鐘都沒有。里根又拿起試管觀察了起來,,紅色的血液在試管中沸騰了起來,,大量氣泡不停地冒出。
“嘻嘻嘻嘻,!太棒了,,結(jié)果遠超預(yù)期!看來進化藥劑研制的相當成功,。而且你居然沒有被藥劑直接撐爆,,很不錯,很不錯,!”他把試管隨手拋飛,,那試管碎裂在桌子上,引起一陣白煙,。
安格斯的嘴角滲出一股股鮮血,,進化藥劑狂暴的力量在他的四肢百骸中亂竄。
“啊——,!”安格斯發(fā)出不似人聲的吼叫,,一頭紅發(fā)讓他看起來像一頭發(fā)狂的野獸。
這發(fā)狂的狀態(tài)持續(xù)了幾分鐘之后,,安格斯沒了動靜,,瞳孔也渙散放大。
“可惜可惜,,第一個撐過10分鐘的實驗品我卻沒法帶走……”他用修長的手指輕拍著安格斯發(fā)紺的臉頰,,像是在看一件玩物。
里根走向角落,雙手拖拽起一桶沉重的煤油,,在煉金實驗室里亂潑起來,濃重的氣味讓人感到窒息,。
咚,!還剩下多半的煤油桶被他擲倒在地,煤油泊泊流出,。而他自顧自地掏出一根煙來,,用打火機點燃,深深吸了一口,。
“再見,,小白鼠!”
里根拉開大門,,把那燃燒到一半的煙彈出,。橘紅色的火光瞬間照亮了他猙獰的笑臉……
這座建立在郊區(qū)的偏僻實驗室燒了整整一夜。由于附近荒涼無人,,直到天亮也沒有人發(fā)現(xiàn),。
當最后一縷火苗消散時,一個宛如地獄惡魔般的身影從灰燼與廢墟中爬了起來,。
安格斯被焚燒到一半的臉竟然在不斷恢復(fù),,傷口周圍的血肉瘋狂蠕動,恐怖無比的燒傷正在飛速復(fù)原,。
他的手腕和腳腕上露出森森白骨,,這是掙脫那張鐵床留下的,上面的血肉同樣在極快的恢復(fù)著,。
安格斯不顧傷口疼痛,,瘋了一般往薄暮山脈的方向跑去——他的家在薄暮山脈腳下。
沖進房間,,他呆在原地,。眼前的一幕對安格斯來說,就是一副地獄景象,。
母親倒在臥室門口,,空洞蒼白的眼睛看著左前方,胸前是獵槍打出的傷口,。血一直從臥室延展到客廳,,地上是她雜亂爬行的痕跡,順著她爬行的方向,,安格斯看到了父親,。
父親拿著獵槍,坐在柜子前。渾身上下血肉模糊,,子彈掀開了他的皮肉,,把他打成了肉醬,血跡飛濺的到處都是,。在墻壁上,,在柜子上,甚至天花板,。地板上散落著幾枚彈殼,,他的反抗招致了更加殘忍的暴行!
他先是茫然無措地亂走了一圈,,接著一頭撞向臥室的墻,,企圖用疼痛逃避這可怕的現(xiàn)實。只不過是一夜,,曾經(jīng)憧憬的老師便讓他家破人亡,。
安格斯崩潰了,他無助的跪倒在地,,崩潰的大哭起來,。愧疚、悲傷,、仇恨,、憤怒、不敢置信,!
紛亂的情緒無法平復(fù),,他牙關(guān)緊閉,伴隨著壓抑低沉的怒吼,,一拳又一拳的擊打在地上,,直到雙手全是鮮血。
安格斯讓父母像睡著一般平躺在床上,,雙手交叉在胸口,。
他已經(jīng)無法判斷自己是否還有理智了,也分不清憤怒和悲傷,。他發(fā)了狂,。紅色的頭發(fā)亂七八糟的散開,他雙手捂住自己的臉,,發(fā)出歇斯底里的聲響,。
看著父母安詳?shù)哪橗嫞男闹兄皇R粋€念頭——殺了里根,!
篤篤篤,!
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中斷了安格斯的思緒。他大口吸了吸空氣,,顫顫巍巍地打開了門,。
“你好,我是一名執(zhí)法官,。你是安格斯.多恩沒錯吧,?里根的煉金助手?”
安格斯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到那名執(zhí)法官再次說了起來,。
“里根的煉金實驗室是你燒的吧,!還有人舉報在這里聽到了槍聲,。”
“不是我,,是里根,!”安格斯咬牙切齒。
“可我聽到的并不是這樣,,里根對我說是你想殺死他,,并且……是你殺了你的父母?!?p> 安格斯明白,,里根縱火后一定會認為他已經(jīng)死亡,所以偽造出他縱火殺人后逃走的假象,。
“僅僅只有20歲,,就喪心病狂到縱火殺人嗎?安格斯,?!?p> 這個執(zhí)法官已經(jīng)認定是他做的了,之前安格斯的回答他并不相信,。
安格斯強行壓抑著憤怒質(zhì)問道:“你的證據(jù)呢,?為何這么篤定是我做的?”
執(zhí)法官似乎懶得和安格斯解釋,,直接把手銬亮了出來,,示意安格斯跟他走。
“我的父母剛被那混蛋殺了,,尸身還未下葬,!你居然就要毫無證據(jù)的抓捕我,還讓真兇逍遙法外,!”安格斯雙目通紅,,近乎嘶吼,。
“那你也得和我走一趟!”
執(zhí)法官對這個剛剛家破人亡的年輕人沒有半點同情之心,,只見他拿著亮閃閃的手銬徑直走向安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