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的四支隊(duì)伍你追我趕,最后全都停在了一個地方,。
這么說也不對,,因?yàn)橥O聛淼木椭挥腥ш?duì)伍:三千營、朱瞻垶和龐英,。
“二叔,,不能再追了,恐怕有詐,?!敝煺皥灳o緊地抓著韁繩,看著面前的隘口,。
雖然嘴上勸著朱高煦,,但朱瞻垶心里卻在不停的罵娘。
麻蛋,!你特么想死別帶著小爺我,!你要是真敢沖那小爺我可要回去了!而且這特么是什么鬼地方,?草原上不應(yīng)該是一望無際的平原嗎,?怎么這么多奇怪的地方,?
之前的滅狼口就是個小隘口,但那好歹是在肯特汗山附近,,山腳下有個特殊地形倒也不算是違規(guī),,但你特么在這里怎么出現(xiàn)個比滅狼口還窄小的隘口?
“瞻垶,?你怎么來了,?”看著跟過來的朱瞻垶,朱高煦一臉錯愕,。
他想過老爺子會派人來追他,,窮寇莫追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他唯獨(dú)沒想到是朱瞻垶過來了,。
不對,!老爺子應(yīng)該不會讓他的寶貝孫子過來,應(yīng)該是這小崽子自作主張,。
一瞬間,,朱高煦的眼神中閃過了一點(diǎn)寒芒,但很快就隱沒在漆黑的眸子里,。
他不傻,,朱瞻垶這樣追出來老爺子肯定是不同意的,更何況龐英也在身邊,,他沒有動手腳的可能,。
“爺爺見二叔沒有聽到鳴金收兵的號角聲有些著急,所以我就過來了,?!敝煺皥灈]有注意到朱高煦眼中那一閃而逝的寒芒,不過就算是他看到了也不會在意,。
龐英就在身邊呢,,更何況三千營現(xiàn)在也不一定會死心塌地的給自己的這個好二叔賣命。
“二叔,,這里地形復(fù)雜,,窄小的隘口深入其中,恐怕有伏擊啊,?!?p> “漢王,太孫殿下說得對,,這飛云壑不能隨便進(jìn)的,,直到現(xiàn)在我們大明依舊沒有這飛云壑內(nèi)的情報,更別說是詳細(xì)的輿圖了,?!?p> 龐英也走了上來,,雖然他對朱高煦貪墨軍餉的事情感到很不齒,但朱高煦畢竟是天家子弟,,他還是要做做樣子的。
“飛云壑啊……”看著面前的飛云壑,,朱高煦有些不甘,。
他現(xiàn)在急切的需要挽回在三千營中的聲望,而最好的方式自然就是用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讓三千營的將士們能夠肆無忌憚的搜刮一番,。
但煮熟的鴨子,飛了!
然而氣歸氣,,朱高煦卻沒有失了理智,。
傻子都能看出來這飛云壑的地勢很是適合埋伏,他自然不會貿(mào)然的進(jìn)入了,,不然的話到時候聲望沒能恢復(fù)不說還得把自己折進(jìn)去,。
“走吧,我們回去,?!敝旄哽愠读顺俄\繩,掉頭離開,,朱瞻垶緊隨其后,。
龐英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
……
明軍中軍大帳,。
不聽指揮擅自追擊,,再加上朱棣本就對朱高煦之前貪墨軍餉的事情有所不滿,因此這次也是沒有留情,。
朱高煦被人拖下去打了二十軍棍,,等回到應(yīng)天府之后再領(lǐng)八十軍棍。
現(xiàn)在還在打仗,,朱棣不會重罰朱高煦,,最起碼不能讓他下不了床。
“飛云壑,?”朱棣輕輕地敲著桌面,,語氣有些低沉。
朱高煦和朱瞻垶不知道這飛云壑,,但他可清楚地很,。
關(guān)于朱棣對飛云壑的印象還得追溯到朱元璋在位時期的洪武二十一年,那年朱元璋派藍(lán)玉和傅友德等人北征,,最后那些韃靼人就是躲進(jìn)了飛云壑,。
這飛云壑后面還有有個飛云山,,不過那里藏不了人,最起碼藏不下阿魯臺部那么多人,。
“大家都說說自己的想法吧,。”看著面前模糊無比的輿圖,,朱棣有些頭疼,。
大明北征的次數(shù)不算少了,但能打到臚朐河以北的次數(shù)倒是不多,,尤其還是得勝的情況下,。
因此,大明對這里的情況并不了解,,最起碼對這飛云壑并不了解,。
說來也是,這飛云壑就跟個佇立在天地之間的土灶臺似的,,中間一個大坑,,周邊四個出口,四個出口中還有兩個只能說是排風(fēng)口,,只能看不能用,。
至于飛云壑內(nèi)的情況,大明沒人知道,。
先不說打到這里的次數(shù)不多,,就算是到了這里大部分也都是繞著走的。
你當(dāng)是來游玩的嗎,?這種險惡的地形你也敢進(jìn),?真不怕全軍覆沒是咋的?
眾將看著面前的輿圖也是一言不發(fā),,這輿圖就是他們行軍打仗的倚仗,,行軍打仗連地形都不知道那還打什么?
“不行的話……圍堵吧……”見無人開口,,朱瞻垶小心翼翼的開口,。
這還是他第一次參加這種嚴(yán)肅的場合,更是第一次發(fā)表意見,。
“殿下,,您的法子是個好法子,但問題在于圍堵也是有成本的,?!睏顦s苦笑著說道。
“五十萬大軍,每停留一天人吃馬嚼的都是一個不小的數(shù)目,,時間長了別說是圍堵了,,我們自己都受不了?!?p> “而且我們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渡過了臚朐河直逼斡難河,,拉長的運(yùn)輸線給糧草輜重的后勤補(bǔ)給也造成了極大地困難,成本可以說是在成倍的提升了,?!?p> “但是不只是我們在面臨這種難題吧?”朱瞻垶皺了皺眉頭,,奇怪的問道。
“這飛云壑大小也就那樣,,阿魯臺的人雖然不多,,但十來萬應(yīng)該還是有的,蝸居在這么屁大點(diǎn)兒個地方,,人也就算了,,牲畜呢?”
“阿魯臺不可能不給自己準(zhǔn)備點(diǎn)兒資本吧,?在草原上,,資本無非就是牛羊戰(zhàn)馬?!?p> “最少帶著十萬人,,那牛羊最少也得有個十幾萬,這還不算戰(zhàn)馬,,屁大點(diǎn)兒個地方人倒是能住得下也能忍得住,,但牲畜不行吧?”
……
所有人面面相覷,,他們不是沒想到這點(diǎn),,但是想的卻沒有朱瞻垶全面。
因?yàn)槭切熊姶蛘?,所以他們的目光都放在人?shù)和戰(zhàn)馬這些上面了,,完全沒有考慮到牲畜這個問題。
在草原上,,牲畜就是錢,,就是糧食,就是一切,,草原人對待牲畜就如同中原人對待土地一樣,,有著不可割裂的情感。
“就這么辦了!”朱棣猛地一拍桌子,,連輿圖上用來標(biāo)點(diǎn)的旗子和模具都被震飛了,。
“柳升!帶一半五軍營以及民夫去北面出口,,用石頭,、樹木、泥土,,反正是一切能用得上的東西封堵出口,!”
“王友!你也一樣,,帶著另一半去南面,!”
“末將領(lǐng)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