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抵達新野
徐風(fēng)當(dāng)年的確猶豫過輔佐何人,。
一開始他的確在劉備與曹操之間進行過抉擇。
但經(jīng)過猶豫之后,,徐風(fēng)還是覺得自己變法乃是千難萬險,,披荊斬棘的偉業(yè)。
所以若非雄主,,絕對難以成就大事,。
劉備仁則仁矣,只恐他固執(zhí)仁義,,反而耽擱了自己的大事,。
但如今回過頭一看,曹操縱然是雄主,,卻是過于計較利益得失,。
根本不適合進行短期內(nèi)看不到利益的變法。
要知道,,有的政策可能在當(dāng)世都看不到受益,,只有等千載萬載之后的后人,才能知曉當(dāng)時的政令對后世有多大的裨益,。
而劉備雖然后期也有一部分世家輔佐,。
但劉備最令徐風(fēng)欣賞的地方,便是他并非純粹的“政客”,。
若無季漢的一群理想主義者不屈奮斗,,漢末三國也未必能煥發(fā)如此光輝,成為后代津津樂道的不朽傳奇,。
只剩下各大諸侯陰謀血腥紛爭,,歷朝歷代也不過如此,再也無甚稀奇之處,。
當(dāng)年徐風(fēng)也是覺得,,純粹的以利益為思量的曹操是佳選,。
但如今回過頭一看,,才想明白自己的立場。
站在曹氏親族的立場,,自然對曹操無視一切,,以利益為主的奸雄行為更具好感。
但如果變成糧官王垕,,呂伯奢,,徐州百姓,包括被屠的各城百姓的角度,。
甚至是普通被曹魏壓榨到最后一絲的百姓角度,,都不會覺得自己主公是個冷酷奸雄會是多么好的事情。
相反劉備雖然并非純粹的政治人物,,一舉一動可能被某種理想或情義羈絆,。
但卻給他留下了一份底線,,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卻亦有不為之事,。
最起碼,,徐風(fēng)不想再被利用完之后早早出賣。
所以劉備以信義仁善為主的人生準(zhǔn)則,,其實更對徐風(fēng)的胃口,。
畢竟他無論前世今生,出身都不過是一介布衣百姓,。
他可不愿自己一生追求,,只成就了一個壓榨百姓萬年的腐朽冷酷王朝。
縱然立下各種功績偉業(yè),,底下百姓卻永不見天日,,如同清朝那般,只顧自己存續(xù),,皇朝萬年,。
卻不見底下百姓永被壓榨,供養(yǎng)世家貴族大快朵頤,,培育出一個畸形的盛世,。
徐風(fēng)并沒有直接告訴趙云自己的選擇。
而是經(jīng)過了一夜思索,,這才告知趙云,。
他會前往新野小住三月,若劉備有什么政事問他,,他自然會有問必答,。
至于三個月之后能否留下,那就要看劉玄德到底是不是值得他輔佐的明君了,。
當(dāng)然,,這個時代并非沒有其他才能較為出眾的君主。
比如東吳的孫權(quán)……
不過徐風(fēng)想到孫權(quán)晚年喜怒無常,、擅殺功臣,,氣量狹小等缺點。
尤其是孫權(quán)曾經(jīng)活活氣死名臣陸遜,,翻臉無情,,占了一畝三分地便不思進取,每日只顧著猜忌麾下的能臣,。
若是連這一點都能忍受,,徐風(fēng)大可以賴在曹操麾下,混吃等死罷了,。
荊州,,新野縣,。
徐風(fēng)挑開車簾,第一眼就看到在路邊亭子處恭敬等候自己的劉備,。
自己前來的消息,,趙云早已派人飛馬送往。
因此劉備第一時間便放下手中政務(wù),,帶著城中數(shù)得上號的文臣武將前來迎接,,以示鄭重。
一個月前,,劉備曾經(jīng)偶遇水鏡先生,。
對方曾一語道破,劉備麾下不乏猛將,,本人亦非昏庸無能之主,。
只欠缺一位能著眼大局,指點天下的智謀軍師,。
從那次歸來之后,,劉備便是著急著手于尋訪智謀之士。
可惜一直以來都是毫無收獲,。
只有在三日前,,偶遇了一位自稱‘單福’的文士,。
對方自稱擅長軍陣征伐,,自愿在軍中以謀士的身份出謀劃策。
只不過相比起名不見經(jīng)傳的單福,,身為曹操帳下首席謀士的徐風(fēng)就顯得格外可貴了,。
畢竟徐風(fēng)成名已久,更力壓郭嘉,、程昱,、賈詡等人。
若非荀彧背后是潁川世家,,人脈極廣,,威望甚高,這才能和徐風(fēng)分庭抗禮,。
否則徐風(fēng)就真的是一枝獨秀,無可替代了,。
“豫州牧劉備,,見過鴻羽先生?!?p> 看著劉備一拜到底,,徐風(fēng)并沒有急著下車攙扶劉備,,甚至連面都沒有露。
只是在車?yán)锏泥帕艘宦?,表示自己已?jīng)聽到,。
如此無禮的舉動,一下子便讓等候許久的城中百官目瞪口呆,。
劉備此時雖然只占據(jù)新野小城,,但名義上卻是大漢皇叔。
尤其是其名望德行,,哪怕是各地諸侯都會禮遇有加,,不敢稍加怠慢。
徐風(fēng)縱然有驚世之才,,如此舉動也未免過于張狂了吧,。
尤其是一項莽撞的張飛,見到此等場景恨不得一腳將馬車踹碎,。
將徐風(fēng)從車?yán)锿献С鰜?,狠狠教?xùn)一頓。
但此時在張飛身后的單福卻是急忙挽住了張飛的右臂,,不讓他擅自行動,。
看起來文弱的單福,張飛竟然一時間沒有掙脫,。
這倒讓張飛的怒氣消了一些,,稍微冷靜了下來。
畢竟他在前來之時,,也聽到劉備再三囑托,,對徐風(fēng)必須要以禮相待。
他們實在太缺一個智謀出眾的超凡之才,。
必須要想盡一切辦法挽留徐風(fēng),,方可一改如今頹勢。
徐風(fēng)倒也不是真的這么大譜,。
他在許都的時候,,也是以待人真誠,不拘一格著稱,。
無論對方是平民百姓,,還是世家貴胄,他都一視同仁,,絕不輕賢慢士,。
只不過他此次前來,為的就是考驗劉備到底能對自己敬重信任到什么程度。
若是連這么點輕慢都忍受不了,,他如何敢相信對方會堅持貫徹自己的變法,?
“玄德公見諒,在下一路舟車勞頓,,偶感不適,,就先不下車了……可否讓我先到驛館歇息?”
徐風(fēng)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卻是中氣十足,,精力充沛,半點掩蓋的意思都沒有,。
看的新野眾人都是臉色大變,,氣氛也一時陷入了僵持。
但劉備依舊是笑意不減,,恭敬的說道:
“先生一路辛苦,,皆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若是偏執(zhí)禮節(jié),,平添辛苦,,備于心何忍?!?p> 只見劉備親自拿起馬鞭,,牽起韁繩。
竟然是要親自為徐風(fēng)駕車……
這在等級觀念森嚴(yán)的等級社會,,幾乎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
看得出來,新野眾人都是對此瞠目結(jié)舌,,不敢置信,。
只有對劉備熟悉的眾人,才知道劉備并非虛偽做作之態(tài),。
例如關(guān)羽張飛等人,,他們清楚明白自己兄長并非矯揉造作之人,反而算得上至情至性,。
比如當(dāng)年劉備還是安喜縣尉之時,,曾經(jīng)怒而鞭笞了欺虐百姓的督郵。
只不過民間謠傳,,覺得一向平和仁善的劉備怎么會干出這種魯莽之事,。
下意識把這件事張冠李戴,當(dāng)成了莽撞的張飛才會干的事情,。
如今劉備替徐風(fēng)駕車,,更多的的確是出于對徐風(fēng)的敬重欽佩,。
若論當(dāng)今天下,,誰救下的生靈百姓最多,,除了徐風(fēng)再無他論。
一路略過無話,。
半個時辰之后,,徐風(fēng)終于看到了狹小低矮的新野縣城。
別說是和恢弘大氣的許都城比,,就算是和普通的州城相比,,也顯得格外窘迫。
也怪不得后世的諸葛亮形容劉備是重病之人,,必須先療養(yǎng)身體,,根本下不了猛藥。
如果徐風(fēng)照搬當(dāng)初在許都的變法,,恐怕用不了一個月,,新野就要自己亂成一鍋粥了。
不過徐風(fēng)倒是見到了一些令他改觀的景象,。
那就是新野百姓雖然窮困,,但卻并沒有喪失希望。
路旁的行人也是精氣神十足,,洋溢著對于未來的希望,。
這一點,徐風(fēng)也只在自己變法過的城池才見過,。
畢竟這個時代可謂是苛政猛于虎,,性命如同草芥,根本不值一提,。
就連一向狠辣的曹操,,也曾對漢末百姓的慘狀有感而發(fā)‘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p> 所以除非是當(dāng)?shù)貓?zhí)政之人真的非同凡響,否則百姓只能像豬玀一樣,,茍活的沒有任何尊嚴(y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