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問責(zé)
戚九珠醒來時,,和靜師太告知她魏宣昨夜已經(jīng)離去,,只留下了一封信,。
好在那位衛(wèi)郎君行事妥帖,,昨夜便寫信告知兄長,,說是蘭濟(jì)寺昨晚來了一群賊人,,太子殿下派人調(diào)查蘭濟(jì)寺,,為了查那伙賊人的蹤跡,,便讓人關(guān)閉了寺門,派人把守寺院,,嚴(yán)查那伙賊人的出入,。
太子殿下又考慮到寺中女眷深夜下山不安全,便由和靜師太幫忙安置眾女眷在禪房中休息了一晚,。
今日一早,,兄長便親自接她回府,出蘭濟(jì)寺時,,她的確見到門守站著一隊金吾衛(wèi),,金吾衛(wèi)的人正在查問過路人。
最后只見金吾衛(wèi)抓了幾個行跡可疑之人,,便撤回了東宮復(fù)命去了,。
戚九珠頓時松了一口氣,心想還多虧這個太子殿下,若非這伙賊人,,她還得為自己一夜未歸苦尋借口,。
戚九珠剛回到戚府,退婚的信箋便已經(jīng)送到了留香院戚尚的手里,。
送信的小廝見戚尚的臉色不太好看,,便將陸明潭的原話告知:“我家陸郎君說了,退婚之事錯在他一人,,不關(guān)戚家娘子的事,,聘禮也不必退還,只當(dāng)是鎮(zhèn)國將軍府送給戚家的賠罪禮,?!?p> 退婚實在突然,戚尚仍覺得不死心,,趕緊追了出去問清楚原因,,那小廝只說:具體原因?qū)嵲跓o可奉告,請主君莫要多問,。
陸家雖取消了親事,,還留下了賠禮,那送信的小廝的態(tài)度也很是和藹,,戚尚仍是黑著臉,,憋著一口氣,回到留香院,,連連嘆氣,,一聲不吭。
陳瑤瞧著他的臉色上前,,替他捏了捏肩背,,臉上雖堆著笑,實則心里已是煩躁至極,,她以為昨夜在蘭濟(jì)寺必定能得手,,可今日一早,戚韶居然親自去接回了戚九珠,,戚九珠非但毫發(fā)無傷的回來,,戚家和陸家的親事還泡了湯。
她心里窩了一團(tuán)火,,壓著火氣對戚尚溫聲相勸道:“九珠這孩子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霉運(yùn),,好好的親事,竟然說退就被退了,,這孩子親娘走的早,,主君當(dāng)親自去安慰安慰她,。若是那孩子因此想不開,,留下了心病,,那可就糟了?!?p> 戚尚冷哼了一聲,,不耐煩道:“不去,正心煩著呢,!”
陳瑤捧茶遞到戚尚的嘴邊,,試探一問:“陸家那邊可告知了退婚的原由?”
“提起這個就來氣,,陸家只說是陸明潭的錯,,卻怎么都不肯說,好好親事給退了,,卻連個理由都不給,。”
陳瑤聽聞沉默了一瞬,,佯裝正在沉思,,而后便小聲嘀咕道:“陸郎君可是天之嬌子,出生高貴,,文采斐然,,又頗為孝順,我實在想不出他能有什么錯處呢,?”
“他沒錯,,難道是九珠的錯!”戚尚心里憋著火氣,,不覺便脫口而出,。
陳瑤用笑來掩飾內(nèi)心的得意,失去了這門好親事,,她正愁一口氣沒地兒出,,便故作替戚九珠解釋道:“九珠聰明能干,樣樣都好,,她能有什么錯處,,主君可莫要錯怪了九珠?!?p> 陳瑤越是如此說,,戚尚便越是覺得問題就出在戚九珠身上。
陸將軍對他有恩,,他不過是陸將軍手下一個小小的參將,,只不過為救將軍傷了一條腿,,實在算不得什么,陸將軍就給了戚家這樣大的恩賜,,還愿意自降身份和戚家結(jié)親,。
陸將軍對他恩重如山,陸明潭他也是見過的,,生得相貌堂堂,,人中龍鳳,亦是男子中的翹楚,,他能有什么錯,,那問題必定是出在戚九珠身上。
況且陸府小廝來送信箋時支支吾吾,,顧左右而言他,,定是因為戚九珠犯下大錯,陸家給戚家留留情面,,不愿說破罷了,。
陸將軍是何等的寬宏大量,陸明潭是何等的深明大義,,便是戚家有錯,,也不愿戚家難堪。
是他愧對了陸將軍,。
他越想越痛心,,緊握雙拳,更覺怒從中來,,“去喚戚九珠來,!”
陳瑤又故意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替戚九珠求情:“主君莫要生氣,便是九珠有什么小錯,,她也還只是個孩子,,主君說她兩句便罷了,莫要責(zé)罰于她,,這孩子身子本就弱,,怕是挨不住主君的責(zé)罰?!?p> “哼,,都已經(jīng)到了議親的年紀(jì),早晚要嫁作人婦,,只有你還覺得她是個孩子,,慈母多敗兒,你呀,,就是縱她太過了,?!?p> 戚九珠剛回雁歸院,留香院便派人來請,,說是關(guān)于陸家退婚一事,,主君要問話。
戚韶實在不放心戚九珠獨(dú)自前去,,他太了解自己的父親了,,父親出身行武,,性子火爆,,又有陳瑤從中作梗,在一旁煽風(fēng)點火,,只怕問話是假,,問責(zé)才是真。
“妹妹,,你風(fēng)寒加重,,身體還未痊愈,兄長陪你一起去,?!?p> 戚九珠點頭笑道:“兄長別擔(dān)心,妹妹自會應(yīng)對的,,倒是兄長,,待會別為妹妹強(qiáng)出頭?!?p> 兄長性子急躁,,又關(guān)心則亂,陳瑤狡詐,,擅于拿捏人心,,最后吃虧的還是兄長,況且暉兒還在握在陳氏的手里,。
“妹妹放心,。”他明白戚九珠的擔(dān)憂,。
他早已不是當(dāng)初那個容易沖動的少年,,他定要護(hù)著妹妹和年幼的阿弟。
一進(jìn)留香院門,,戚九珠便見到了戚尚鐵青的一張臉,,和陳瑤那暗含得意的笑,陸府退婚之事,,她回府便已經(jīng)聽聞,,也猜到婚事雖順利退了,,但早晚要過今日這一關(guān)。
好在婚事到底是退了,,她撿回了一條命,,即便是受罰她也認(rèn)了。
她輕掃了一眼桌上的退婚信箋,,一臉平靜地上前請安,,“九珠拜見阿耶,陳姨,?!?p> 戚尚看了戚韶一眼,便道:“為父有幾句話要問九珠,,這里不關(guān)你的事,,你先回房去?!?p> “阿耶只管問便是,,妹妹的事便是我的事?!?p> “你……”他一把抓起桌案上那張退婚信箋扔向戚韶,,可他自從廢了一條腿之后,便不能再習(xí)武,,他雙手虛浮無力,,那張紙離戚韶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卻垂直掉了下去,。
戚韶皺了皺眉,,眼中有幾分心疼父親,父親戎馬半生,,最后卻再也不能上戰(zhàn)場,,也不能再習(xí)武,這些年父親隨著年歲增長,,須發(fā)花白,,身體也大不如從前了。
他從小視父親為自己最敬重之人,,只是母親過世,,父親被陳瑤挑唆,這才和他們兄妹漸漸疏遠(yuǎn)了,。
他軟了軟語氣道:“阿耶何必這樣大的火氣,,有什么事是一家人不能心平氣和坐下來說的?!?p> 陳瑤也適時地表演她賢妻良母的一面,,也在一旁假意勸道:“韶兒說的對,,主君想必是弄錯了,九珠那樣懂事的孩子,,她知書達(dá)理,,性子溫和,又最是守禮,,退婚之事定然不關(guān)她的事,。”
“陸家退婚關(guān)妹妹什么事,,便是有錯也是他陸明潭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