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星海接著問道：“噢,，為什么呢？”

　　王老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問道：“難道沈修真這么做了,？”

　　“是的，他確實利用它研發(fā)出了一種武器,?！?p>　　“它可以編程，如果能量足夠,，它可以變換性狀,。”

　　“你說的是性狀，還是形狀,？”

　　“我說的是性狀,。它可以成為一團(tuán)氣體，也可以成為一團(tuán)金屬,?！?p>　　“我不是很明白?！?p>　　“它的原子結(jié)構(gòu)可以按照指令進(jìn)行重組,，外形的變化更是不在話下。不過這個過程會消耗和釋放巨大的能量,?！?p>　　“這么大的能量，什么容器能控制得了,，是不是只有物質(zhì)反應(yīng)堆,？”

　　“是的，如果它要變形,，以目前的科技實力,，必須在物質(zhì)反應(yīng)堆中進(jìn)行?！?，王老說這句話時有所隱瞞，顯然他并不想讓戚星海知道他已經(jīng)研究出了反物質(zhì)能量轉(zhuǎn)換器,。

　　“它除了能夠變形,，還有什么特質(zhì)？”

　　“超流,、超導(dǎo),。”

　　“也就是說它可以穿透任何分子級別以上的縫隙,？”

　　“是的,。”

　　“磁力盾呢,？”

　　“武器級的磁力盾磁場過于分散強(qiáng)度還不夠,，磁場內(nèi)的正電子云對于經(jīng)過物質(zhì)反應(yīng)堆淬煉的它而言也是形同虛設(shè)，只有束縛反物質(zhì)那樣級別的離子阱才可以束縛住它,?！?p>　　“也就是說，按照我們現(xiàn)在的能力,，任何防衛(wèi)技術(shù)都無法阻擋住它的攻擊?！?p>　　“以目前的理論看,，是這樣,。”

　　“如果我們想控制這件武器,，有沒有什么辦法,？”

　　“拿到它的底層代碼，掌握控制指令,，這可能是唯一有效的方式,。”

　　戚星海一臉嚴(yán)肅,，沒有再問下去,。

　　“據(jù)我了解，沈修已經(jīng)死了,，這件‘霜刃’現(xiàn)在被什么人控制了?”

　　“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這是機(jī)密，請你諒解,?！?p>　　王老內(nèi)疚地說道：“科技真的是一把雙刃劍，但愿它不要造成太壞的影響,，不然我就成了罪人,！”

　　“這事情不能怪你，佛眼見佛,，魔眼見魔,。它被人改造成一件殺人的武器，絕不是你的本意,?！?p>　　“也怪我那時手中拮據(jù)，急于想要建立一間自己的實驗室,，不然也不會做這筆交易,。”

　　“對了,，你剛剛對模型上那段低矮的山脈是不是有什么看法,，現(xiàn)在只有你我在，你不妨直說,?！?p>　　王老想了想說道：“你不覺得那很像一個東西嗎？”

　　“什么東西,？”

　　“長城,。”

　　“長城？”

　　“是的,，在沒有更多的資料佐證之前,，我也不能確定?！?p>　　戚星海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么。

　　“一段朝向海面的長城防御什么呢,？”

　　“我起初推斷是防波,。那顆行星表面以水為主，如果有太陽系彗星之類的小天體經(jīng)過行星附近,，可能會引發(fā)海嘯,，導(dǎo)致海水倒灌。如果不存在這樣的天體,，那就有可能是防御來自海洋方向的入侵,。”

　　“這么說陸地和海洋至少各有一個對立的文明存在,？”

　　“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如果那里真的有文明存在過,，他們現(xiàn)在去了哪里,？”

　　“沒有人知道，如果他們真的出現(xiàn)過,，現(xiàn)在沒有留下一丁點多余的文明痕跡,，那至少也是幾千萬年以前的事情了?！?p>　　“這個謎團(tuán)只能留給你們?nèi)ヂ忾_了,。”

　　“是的,，希望我們能從他們遺留的歷史廢墟中,，尋找到一些答案吧?！?p>　　“時間不早了,，你也該回去休息了，今天一聊收獲頗豐,，希望來日還有見面的機(jī)會,。”

　　戚星海說完,，兩個老人握了握手,，依依惜別……

　　沈芊墨乘坐的擺渡船到達(dá)太空母港時,，‘魚腸號’已經(jīng)飛到了土星軌道外圍，正在第二階段加速期內(nèi),。她并不知道何顧已經(jīng)提前出發(fā)了,。

　　她按照通知書上的安排，登上了畢方號,。

　　在入口處她喝下了750毫升的磁單極子飲料，她的心情頓時變得愉悅起來,，身體也有了回到地面的感覺,。

　　她按照指示進(jìn)入了第三區(qū)域。

　　如其說這是一艘飛船內(nèi)部,，倒不如說這是一座城市,。天空是深藍(lán)色的，看不見太陽卻能感受到陽光,。橫向一公里縱向三公里,，分布著居民區(qū)、街道,、商店,、影院、餐廳,、醫(yī)院,、圖書館。這里幾乎無所不包,，中心地段甚至還有游泳池和一座小型公園,。她聽說在第四區(qū)域那邊，還有一座立體的農(nóng)場,，種植著糧食和蔬菜,，圈養(yǎng)著大批的牲畜。

　　為了方便管理,，這里的時間還沿用著地球時間,。

　　她來到一個叫做“畢方號醫(yī)療服務(wù)中心”的地方。這是一棟門口種滿綠植的三層樓房,，墻壁都被刷成了嫩綠色,，看起來清新而舒適，她很喜歡這里,。

　　她的獨立診室在三樓最里面的位置,，上面掛著牌子“畢方號首席醫(yī)療官——沈芊墨博士”。診室里面有間獨立的起居室,，生活用品一應(yīng)俱全,，與陸地上的酒店唯一不同的是,，這里的臥室還配備了一套休眠系統(tǒng)。即使是這樣,，她一個人住在里面還是非常寬敞,。

　　她放下行李將自己的物品整理了一下，從箱子里拿出一張全家的合影照,，放在床頭的金屬柜上,。她知道這里的東西大都是帶磁性的，所以給相框特意加了一個金屬邊框,，她的行李極其簡單,，這可能是她最有價值的東西了。等一切收拾妥當(dāng),，她才在靠窗的凳子上坐了下來,，這里可以看到外面筆直的街道，以及鄰近的樓房,。街上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走動,，眼前的景物和地球上的生活幾乎沒有太大區(qū)別。

　　她打開剛剛領(lǐng)到的飛船工作指南,，看了看自己的值日時間,。她的工作應(yīng)該是從昨天開始的，一直到明年的3月份結(jié)束,，此后她的工作室將臨時關(guān)閉,，她會進(jìn)入為期一年的休眠期。

　　她感覺有些疲憊,，但還是打開衣柜換了套白色的醫(yī)療工作服,。她隨手關(guān)上起居室的門，然后把診室的狀態(tài)改成了“工作中”,。

　　她在辦公臺前坐了下來,，上面堆著一些文件，還有一臺辦公用的電腦,，她扭頭看著窗外的景象,，她想這時候應(yīng)該不會有人來找她看病。

　　沒過多久一名中等身材長相甜美的女護(hù)士敲門走了進(jìn)來,，她小心地看了看沈芊墨,，說道：“您好，沈博士,，我是您的助理方蕓汐,，以后我的工作會由您來安排?！?p>　　沈芊墨沒有站起來,，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你好,，蕓汐，我在來的路上看過你的簡歷,，你比我小六歲,，以后叫我芊墨姐就好了?！?p>　　“好的,，芊墨姐，很高興能跟您學(xué)習(xí),！”,，女孩臉上泛起一股無邪的笑容。

　　“你比我早到幾天,，最近有沒有什么人來就診的？”

　　“整個中心都很少人來,，會議倒是不少,。對了，上午來了一個人,，聽說你還沒到又走了,，說下午再來?！?p>　　“什么人,，為什么不找其他的醫(yī)生呢？”

　　“他說就等你看,?！?p>　　“看來是個怪人?！?p>　　“哈,，我也覺得……”，方蕓汐咯咯咯笑了起來,。

　　“蕓汐,，別站著了，到你的工作位上坐吧,?！?p>　　“謝謝芊墨姐！”,，方蕓汐答應(yīng)了一聲,，在沈芊墨對面的工作臺前坐了下來。

　　“不知怎么搞的,，我也老是想笑,?！?p>　　“這是哈哈水的副作用，咯咯咯……”,，方蕓汐笑得更燦爛了,。

　　兩人正說著話，診室的門鈴又響了起來,。

　　方蕓汐跑過去打開門,，是一個英俊的年輕人。

　　“你好,，請問沈博士在嗎,？”

　　方蕓汐一臉嫌棄，“又是你,？沈博士剛到,，你可真會挑時間?！?p>　　年輕人有些羞澀：“不好意思,，那我在外面等等？”

　　“蕓汐,，讓他進(jìn)來吧,。”,，沈芊墨坐在位子上說道,，她整理著桌面的資料，并沒有抬頭,。

　　方蕓汐把他帶到旁邊拉著隔簾的區(qū)域,，指了指沙發(fā)說道：“坐吧，你哪里不舒服,？”

　　年輕人坐下后謹(jǐn)慎地問道：“這個,，不是由沈博士來看嗎？”

　　方蕓汐拿了塊記錄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才不緊不慢地說道：“先由我來對你的情況做些了解,，請回答我的問題可以嗎？”

　　“呃,，好吧,，我就是牙疼?！?，年輕人捂著左邊的下顎說道。

　　“牙疼,？牙疼你找首席醫(yī)療官看,，沒搞錯吧,？”，方蕓汐不悅地說道,。

　　“本來是件小事,，不過我的助理說，我看病只能找沈醫(yī)生,，實在是抱歉,！”

　　“你年紀(jì)輕輕還有助理，我看你是別人的助理還差不多,！”

　　“這個……我……”年輕人有些語塞,。

　　“你從哪里過來？”

　　“第二區(qū),?！?p>　　“第二區(qū)？”

　　“是的,?！?p>　　“那里都是高級工程師和科學(xué)家住的地方?！?p>　　“好像是吧?！?p>　　“你叫什么名字,？”

　　“薛童陽?！?p>　　“性別,？”

　　“男?！?p>　　方蕓汐盯著他看了看：“嗯,，不像假的，幾歲了,？”

　　“26,。”

　　“也就比我大四歲而已嘛,！你干什么工作的,？”

　　“我主要做研究工作?！?p>　　“我們也差不多嘛,，我研究病人的，你呢,？”

　　“我……”

　　沈芊墨已經(jīng)收拾完資料走了過來,。

　　“好了,，蕓汐，交給我吧,?！?p>　　“芊墨姐，牙疼小問題我可以搞定的,?！?p>　　“不用了，我來看吧,?！?p>　　“好吧！”,，方蕓汐立刻把位子讓給了沈芊墨,，拿著記錄板站在一旁。

　　沈芊墨坐下看了看來人,。

　　“你叫薛童陽,？”

　　“是的，您就是沈博士吧,?！?p>　　“為什么一定要我看呢？”

　　“我助理……”

　　“哦,，我知道了,。那么，你是科學(xué)家,？”

　　“算是吧,。”

　　“研究哪個方向,？”

　　“我在歌本大學(xué)研究的是天體物理學(xué),，后來進(jìn)入燕京大學(xué)讀博期間主要研究物理學(xué)和理論數(shù)學(xué)?！?p>　　“你在歌本大學(xué)讀過研究生,？”，沈芊墨有些警覺起來,。

　　“是的,。”

　　她再三看了看眼前這個人,，短發(fā),，濃眉，眼睛明亮，嘴唇微閉很羞澀的樣子,，她實在很難將他和特工一類的人物聯(lián)系起來,。

　　“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薛童陽支支吾吾：“呃,，這個,，這個和看病有關(guān)系嗎？”

　　方蕓汐插嘴道：“醫(yī)生問問題要如實回答,，首先要看看是不是遺傳病才好做進(jìn)一步的診斷,，明白了嗎？”

　　“啊,，難道說牙疼也會遺傳的嘛,？”

　　方蕓汐不屑地說道：“你又不是學(xué)醫(yī)的，你怎么知道不會,？”

　　“哦,，我，我父母他們……他們?nèi)ナ篮芏嗄炅??！?p>　　“死因是什么？”

　　“這個……”

　　“說啊,，了解病人的家族病情史很重要的,！”

　　沈芊墨看著薛童陽沒有說話，任由方蕓汐盤問他,。她內(nèi)心對這個助理無厘頭的作風(fēng)很是欣賞,。

　　“是意外……”

　　“意外感染還是交通意外？”

　　“他們乘坐的郵輪失蹤了……在我十四歲那年,。”,，薛童陽說到這里,，表情變得失落起來。

　　沈芊墨聽到這里,，不免產(chǎn)生了一絲惻隱之心,，她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弟弟，對薛童陽的遭遇和心情有切身的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