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輪到蔡燁送禮物了,,他拉上李深一同走到了蔡夫人面前,。
“姑媽,這件禮物乃是我與李深一同獻上,?!闭f著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那瓶香水。
蔡夫人接過瓶子,,仔細打量了一下:“咦,,這不是家里那只水晶瓶嗎?我小時候還經(jīng)常拿著玩呢,,你怎么拿這個當作禮物,?”當下臉色有些變暗。
“姑媽,,這瓶子只是一個包裝,,您打開聞聞,保住愛不釋手,。”
蔡夫人這才注意到,,水晶瓶中還裝滿了清澈的液體,,半信半疑地打開了瓶蓋,清香淡雅的牡丹花香便彌散開來,?!斑恚@是什么,,難道是襄陽酒樓新出的美酒,?”
“非也,這是李深和水鏡山莊司馬徽的女兒司馬憶一同研制的新物,,叫做香水,。額,具體用法我還不便展示,便請月英妹妹幫一下忙吧,?!闭f著便對黃月英使了一個眼色。
月英白了一眼蔡燁,,然后換上一副可愛的表情拉著蔡夫人往后堂走去:“姨媽,,我?guī)闳ピ囋囘@個香水。這個的發(fā)明我可也有功勞哦,?!?p> 沒過多久,兩人便回來了,。蔡夫人走到劉表身邊,,轉(zhuǎn)了兩圈問道:“老爺,你覺得妾身有哪里不同,?”
“香,,真的香。又不像你平日用的胭脂味,,是一股牡丹花的香味,。”劉表說罷還使勁地嗅了嗅,。
“這便是香水了,,噴上一點,幾個小時都不會消散,。姨媽,,你看,我這里也有一瓶,,是玫瑰味地,。”黃月英炫耀一般地拿了出來,,給蔡夫人聞了一下,,又抓緊收起。
剛才在黃月英那里,,蔡夫人已經(jīng)知道了,,這個香水基本上是李深的功勞,蔡燁只是提供了一個瓶子,,便對李深說道:“你便是承彥新收的弟子吧,,之前也聽琮兒說你機敏過人,襄陽酒樓也是你的杰作,。這個香水我很喜歡,,只是有些奇怪,我確實喜歡牡丹,但這一點知道的人不多,,你是如何得知的,?”
呃?李深只是單純地覺得,,牡丹比較適合蔡夫人的身份和年紀,,沒想到還蒙到了她的喜好:“我并不知道夫人喜歡牡丹,只是單純覺得牡丹雍容華貴而又清香淡雅,,十分適合夫人而已,。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jié)動襄陽,?!?p> 唯有牡丹真國色?蔡夫人從小便是長相出眾,,比她的姐姐更勝一籌,,得到家里所有人的寵愛。十七歲那年更是嫁給了初到荊州擔任刺史的劉表,,雖然不是原配,,但是劉表對她也是寵愛非常。一直以來,,蔡夫人對于自己的容貌都是非常自信,,此時一句國色更是說到她的心坎里。
“好禮物,,好詩,,更是好心思。李深呀,,你既然拜了我姐夫為師,,便與月英一般,叫我姨媽吧,?!辈谭蛉说昧讼闼值昧藘删湓?,心情非常地好。
幾個晚輩都已經(jīng)獻上了自己的禮物,,晚宴時間又還有些早,,劉表便將黃承彥、蔡瑁二人叫到自己的書房商量事情,,蔡夫人則是拉上女眷到后堂一起把玩新得的香水,,只留下4個少年。
幾個十五六的世家子弟聚在一起,無非就是聊一聊哪家酒樓的酒好喝,,哪家青樓的姑娘漂亮,,氣氛倒也融洽。
劉表書房之中,,三人分案而坐,,氣氛并不像外面那么歡樂。
“德珪,,現(xiàn)在新野怎么樣了,?”劉表問道。
“并不太好,,上次那件事之后,,宛城方向的壓力明顯變大,交界的兩個縣能夠頻繁地看到兵馬調(diào)動,?!?p> 自從上次張泉在水鏡山莊自曝之后,張繡并沒有派人來襄陽進行解釋,。劉表知道,,張繡是覺得解釋也是無用,已經(jīng)準備著圖窮匕見了,。
“若是張繡揮師南下,,新野能擋住嗎?”劉表并不畏懼戰(zhàn)爭,,但是多年不打仗,,他并不清楚自己的部隊還剩下多少戰(zhàn)力。
蔡瑁聽到劉表的問題,,有些局促,,微微地坐起了一些,慢慢說道:“張繡手下都是董卓當年的西涼鐵騎,,擅長于平原沖鋒,。新野城外都是平原,我軍難以正面交鋒,?!?p> “那守城呢?”劉表對于這個結果并不是很意外,,畢竟西涼鐵騎的名聲天下皆知,,當年十八路諸侯討伐董卓也沒有什么大的收獲。
“這個,。,。,。新野城墻矮河淺。,。,。”蔡瑁沒有把話說完,,便低下了頭,,不再說話。
劉表一開始有些憤怒,,甚至想將手邊的茶杯砸出去,,但慢慢又頹然下來,癱坐在座墊上,。身為當世“八俊”的劉表,,人前人后都是神采飛揚、意氣風發(fā)的,,只有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才能讓人想起他也是一個五十多歲的半老中年人了,。
“新野守不住,難道你讓張繡就兵臨襄陽城下,?真到了那天,,你會不會再跟我說襄陽也守不住了,讓我退往南郡,?”
劉表這個語氣已經(jīng)很重了,,蔡瑁毫不懷疑,如果他現(xiàn)在說襄陽可能也不穩(wěn)妥,,劉表當場就會卸了他的軍權:“襄陽城高壕深,,固若金湯。又有眾多士族聚集于此,,都會鼎力相助,。若是連襄陽都守不住,臣就戰(zhàn)死于此,,為主公爭取撤退的機會,。”
蔡瑁跟了劉表近二十年,,他的忠心自己毫不懷疑,,處理政務,管理后勤也是一把好手,,只是自己把他放在南陽太守的位置上,,替自己看守北大門,是不是有些難為他了,。想到這里,,劉表將目光轉(zhuǎn)向了一旁的黃承彥:“承彥,你對于這次是怎么看的,?”
“景升,,我認為德珪所言不錯,新野是無法抵抗張繡的,?!秉S承彥與蔡瑁不同,他從來都沒有在劉表的手下?lián)芜^正式的官職,,所以與劉表的關系相對要平等一些,。
“但是,無法抵抗不代表不抵抗,。我認為,,必須要在新野組織一波有力的防守,拖住張繡至少一兩個月的時間,,并盡可能地對張繡的隊伍造成殺傷,。這么做有三點好處,其一,,張繡雖然兵多將廣,,但他只有一郡之地,且久經(jīng)戰(zhàn)火,,糧食和軍餉都不充足,而景升坐擁荊州六郡,,糧多餉足,,久戰(zhàn)對我們有利;其二,,李傕郭汜與張繡亂戰(zhàn)多年,,如果張繡長期領兵在外,他二人又豈會錯失此等良機,;其三,,若是不戰(zhàn)而退,我們士氣必然受損,,而對方士氣高漲,,此消彼長之下,要守住襄陽,,也必將付出巨大代價,。”
聽了黃承彥的見解,,劉表深以為然,。他緩緩站起了身,,對黃承彥深深鞠躬,說道:“承彥,,你此言深得我心,。從前,我常勸你出仕,,你總說自己閑云野鶴,,不喜為官。但此次是荊州危急之時,,若是新野淪陷,,張繡兵臨襄陽城下,且不論最終輸贏,,新野,、襄陽二地的百姓必將遭殃。我知你素知兵事,,想請你接替蔡瑁南陽太守之位,,駐守新野。還望承彥能夠幫我一把,,也救一救這數(shù)十萬生民吧,。”
黃承彥趕忙扶起劉表,,十分為難道:“這南陽太守乃是德珪的位置,,我豈能相奪?”
“姐夫姐夫,,我居此位,,如坐針氈,你若是能夠接替,,實在是救我于水火啊,。”蔡瑁見黃承彥語氣松動,,就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不住地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