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章 母系氏族
通天神樹落臺上,。
繡娘在老蛛人懷里撒嬌:“不嘛不嘛,,在兒眼里,您永遠都是最疼我愛我的祖父大人,!”
有兩個中年蛛人終于忍不住上去拉開繡娘,,那個中年女蛛人急忙開口道:“繡娘,你別讓侍父為難了,,主母已經(jīng)得到了你回來的消息了,,她就在議事廳里等你,!”
繡娘有些生氣:“耶耶,,娘娘!兒才剛完成及笄禮回來,,你們怎么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就直接趕我走?主母那里若是發(fā)了火,,我自有分說,!”
“這……”那兩個應(yīng)該是繡娘父母的中年蛛人顯然不敢惹怒女兒,囁嚅了半天還是沒敢再說什么,。
那個中年男蛛人突然看到吳求道,,打起精神來:“繡娘,你捉來的俘虜怎么沒用蛛絲綁住???地底下裸蟲很少見,我已經(jīng)好幾年沒見到活的了,,可別讓他跑了,!”
啥?吳求道立馬舉起七星五曜劍,,以作防御姿勢,。
“耶耶!”繡娘埋怨地白了父親一眼,,然后對吳求道解釋說,,“恩公,你不要害怕,,我們這里很少見到地表來的人,,所以他們一下子誤會了?!?p> 恩公,?那些西陵氏蛛人都用審視的目光盯著吳求道。
吳求道沒有放下劍:“繡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還是個什么圣女?。俊?p> 繡娘說道:“這事說來話長,,現(xiàn)在主母找我,,我要盡快去見她一趟,有什么事等我回來一一向你解釋好嗎,?你要的東西,,我回來就給你!”
吳求道身有金手指,,暫時也不怕繡娘跟他玩什么花招,,想了想暫時同意了。
繡娘又轉(zhuǎn)頭看向老年蛛人:“祖……侍父大人,,您帶兒這位救命恩人去我房間里待一下,,我呢,先去議事廳見見主母,,這樣可以嗎,?”
見祖父和吳求道暫時都沒意見,繡娘就匆匆忙忙地邁開六條蛛腿往外跑去,。
那些聚攏來的蛛人最后看了吳求道幾眼,,嘴里念叨幾句話后就散開了,最后只剩下吳求道和這個繡娘的祖父兩人,,大眼瞪小眼,,相看兩生厭。
那老蛛人轉(zhuǎn)頭就走,,毫不理會吳求道,,吳求道愣在原地,不知道該咋辦,。
老蛛人走了許久突然轉(zhuǎn)身一看,,發(fā)現(xiàn)吳求道沒有跟上來,氣得罵道:“熊小子,,還站在原地干嘛,?還要老身馱著你不成?”
“哦哦,!”吳求道趕緊小跑過去,,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老丈怎么稱呼?。俊?p> 老蛛人低頭瞥了一眼矮矮的吳求道,相對于蛛腳高高的西陵氏來說,,這些裸蟲長得都挺矮的,,隨口敷衍道:“那就叫我老丈好了,不用改了,?!?p> 吳求道點點頭,好似并不在意地隨口一問:“你們西陵氏是不是母系氏族???”
“嗯?”老蛛人看了一眼吳求道,,問道:“什么叫‘母系氏族’,?”
“嗯……”吳求道思考了一下,開始把自己理解的“母系社會”向老蛛人解釋了起來:“就是上古之時還沒有婚姻制度,,只能群婚野合,。呃,反正我家那邊是這么說的,,不知道你們這里是不是也這樣?”
老蛛人沒反駁:“你用的這‘群婚’一詞倒是新鮮,,的確如此,。《周禮》就記載了‘中春之月,,令會男女,,于是時也,奔者不禁’的風(fēng)俗,;直到春秋之時,,這種風(fēng)俗還有殘留,于是便有了《史記》里‘紇與顏氏女禱于尼丘,,野合而生孔子’的情況,。”
吳求道好奇問道:“老丈,,你們不是待在地下一千多年了,,怎么連《史記》都知道啊,?”
老蛛人笑了:“千年前那是漢武年間了,,我們是從西漢河平三年到今天,不過是九百零九年,,虛稱千年而已,!再說我們也不是完全與世隔絕,每隔幾年,總有幾個你這樣的地表人闖進來的,?!?p> “西漢河平三年?”吳求道開始算起朝代表,,西漢距離唐朝隔了幾個朝代,?
“不錯,多年后我們才在《漢書·五行志》看到‘成帝河平三年二月丙戌,,犍為柏江山崩,,捐江山崩,皆壅江水,,江水逆流壞城,,地震積二十一日,百二十四動,?!挠涊d?!?p> 余震二十四次,,持續(xù)了整整二十一天,以致大山崩塌,,江水堵塞,,整個西陵國都被埋到地底下去,那可真的是大災(zāi)難呢,。
“好,,話題回到母系氏族?!眳乔蟮勒f道,,“那就像老丈你舉的例子一樣,,群婚制度延續(xù)了很久,,所以孩子剩下來以后,大家都不知道父親是誰,,只知道母親是誰,,所以就都繼承了母親的姓氏?!?p> 老蛛人細想起來,,自己幫吳求道完善了更多的古籍依據(jù):“有道理??!《莊子》就有記載:‘神農(nóng)之世,,民知其母,不知其父,?!?p> 吳求道連道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老蛛人恍然大悟:“《呂氏春秋》也說‘昔太古常無君矣,,其民聚生群處,知母不知父,,無親戚兄弟夫婦男女之別,,無上下長幼之道?!乙郧爸恢x書,,卻不解其中之意,原來這都是在說‘母系威權(quán)’???”
“誒,能讓老哥哥你有所進益,,也是小弟我的榮幸嘛!”吳求道開始有點飄了,。
“不行,,這‘母系氏族’一說,我必要趕快上稟,,以作主母統(tǒng)治法理之根基,如此一來,,儒學(xué)里那‘三從四德’的歪理邪說必再無法煽動族人暴動,,反抗主母了!”
說到這里,,老蛛人連忙拉著吳求道往議事廳跑去,。
經(jīng)過層層通報和搜身,吳求道把七星五曜劍留在了門外,,終于走進了議事大廳,。
寬敞的議事廳里燈火通明,除了窗外透進的神桑燃燒火光外,,那些族人外出捕獵而來的動物油脂都被填到了長明燈中,,顯得整個大廳金碧輝煌的,自有一股威懾來客的堂皇大氣,。
高坐在主座上的蛛人老婦身上穿著異常華麗的絲織服裝,,連蛛腹之上都披著層層薄紗,,讓人不由升起一股敬懼之心,她幽幽開口問道:“小裸蟲,,聽說你才高八斗,,學(xué)富五車,已經(jīng)另辟蹊徑,,獨創(chuàng)了一門學(xué)說,?”
老蛛人激動地插嘴復(fù)述起吳求道之前的話來,想要討好早已厭棄自己的主母,。
西陵氏主母冷眼看了他一下,,說道:“閉嘴!”
于是老蛛人便老實閉嘴,,不敢再吐出半個字來,。
主母臉上四個蛛眼連連轉(zhuǎn)動,急切地問道:“小家伙,,你真有一套可以鎮(zhèn)壓‘三從四德’的母權(quán)之說,?”
吳求道聽麻了,我怎么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獨創(chuàng)了一門母權(quán)學(xué)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