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初見」的正門走出去,,一輛黑色的越野車緩緩停在陳溪暮身邊,,車窗搖下,露出一臉笑容的呂坤,「上車吧,,我知道你住哪兒,正好順路送送你,?!?p> 他沒有拒絕,坐上副駕駛,,他好奇地問道:「坤叔不送王阿姨回家嗎,?」
「她呀,還有些賬沒算完,,讓我先回了,?!箙卫ご鸬馈?p> 十分鐘后,,車子在小區(qū)門口停下,,陳溪暮剛解開安全帶,就聽見呂坤道:「對了,,陳溪暮,。」
「我聽小蓓說了你被趕出家門的事,?!箙卫し鲋较虮P,狀若隨意地沖他笑了笑,,「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碰到了一些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可以來找我,?!?p> 「小蓓很看重你,我相信她的眼光,?!拐f著,他遞過來一張名片,,「這是我的號碼,,有事隨時打我電話?!?p> 潔白的名片上正面是「呂坤」兩個字,,背面是一串手機號碼,沒有公司名稱,,沒有職位信息,,簡潔到了極點。
陳溪暮伸手接過,,「謝謝坤叔,,我會記得的?!?p> 看著越野車遠去的背影,,他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這個呂坤,,不簡單啊。
從王蓓那里知道了自己的事,,加上剛剛的那樣一番話,,說明他很可能從名字上認出了自己,,或者干脆認識陳錦寒。他應該對陳家有一定的了解,,而且……不怕麻煩,。
這讓陳溪暮有些好奇,這位「初見」餐廳的總經理,,房東王阿姨的合伙人兼曖昧對象坤叔,,到底是什么人?
回到家,,他秉承著問題不過夜的原則,,稍微查了一下呂坤的根腳。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他在餐廳握手時的判斷沒有錯,呂坤果然是個退役軍人,,而且軍銜還不低,,官至上校。
退役后回到香南,,呂坤沒有選擇繼續(xù)吃國家飯,,而是下海開了兩家出租車公司和一家保安公司,前者承攬了香南市超過三分之一的出租車業(yè)務,,后者培養(yǎng)出的保鏢則是香南富人們的首選,。有趣的是,,陳溪暮還查到,,陳錦寒的司機陳征,曾經在呂坤手下的保安公司做教官,。
怪不得他知道自己,,保安公司的老板……估計全香南資產超過一定數(shù)額的大家族成員他都認識。這樣一位明顯能量不小的大佬,,竟然會安心地待在一家西餐廳里……可能這就是王阿姨的魅力吧,。
11月 4日,周一,。
搬進出租屋,,從世家少爺變成光榮的打工人之后,陳溪暮依然照常上學,。
忍痛告別美少女同桌,,陳溪暮的新座位在教室的另一角,還是最后一排,。
有趣的是,,他的新同桌還是一位女生,,而且也算「小巷門」的當事人,沒錯,,她就是王靜嘉的好閨蜜,,江曉蓉。雖然比起前任同桌,,江曉蓉沒那么驚艷,,但毫無疑問她也算得上是一位美少女。
上午的全校講話里,,校長宣布了香南一中慶祝十年校慶典禮和晚會的舉辦日期,,就在下周五,同時公布了校慶晚會的初選節(jié)目單,。
陳溪暮在那上面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晚會主持人是 100班的「金童玉女」——「校草」兼學生會主席陸正陽和陳溪暮的八卦堂姐陳雅涵;而另一位「校草」,、他親愛的弟弟陳明喆則是節(jié)目表演者,,他有一場鋼琴獨奏。
甚至陳溪暮還在節(jié)目單里發(fā)現(xiàn)了王靜嘉,,在晚會中段靠后的位置,,她有一首歌的時間。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下午第二節(jié)課后的大課間,王靜嘉氣沖沖地跑到江曉蓉的座位上,,沖著他就發(fā)了一頓牢騷,。
「怎么了?」陳溪暮有些莫名其妙,。
「你們姓陳的就沒一個好東西,!」王靜嘉怒道。
「姓陳的怎么你了,?」這時江曉蓉從廁所回來,,聽見這話,笑著問道,,一邊問一邊瞟了瞟陳溪暮,。
「我可什么都沒干!」他舉起手來,,表示無辜,。
「是你那個弟弟?!雇蹯o嘉和江曉蓉擠在一張椅子上,,沒好氣道,,「你們上午看到校慶節(jié)目單了吧,我有個唱歌的節(jié)目被選上了,?!?p> 「看了?!箖扇它c頭,。
「老師給我派了一個鋼琴伴奏,就是那個陳明喆,?!拐f到這里,王靜嘉的語調陡然高了起來,,「你知道剛剛開會,,他見到我第一面說什么嗎?」
兩人搖頭,。
「他說……」王靜嘉吸了一口氣,,微微抬起頭,把聲音放輕,,「你就是王靜嘉,?人確實挺好看的,怪不得他會為了你跟別人動手……」
「別說,,你模仿得還挺像的,。」陳溪暮笑著點評道,,陳明喆那種眼高于頂?shù)牡蛔藨B(tài),,被王靜嘉還原得惟妙惟肖。
「沒說完呢,,重點是他后面那一句,!」王靜嘉繼續(xù)她的表演,,「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少一點幻想,陳家是有門檻的,,不是長得好看就能高攀的,。」
「氣死我了,!」王靜嘉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引得教室里其他人紛紛側目,「我真想把他那張臉狠狠地踩在地上,!」
「說實話……我并不意外,,如果說他們父子倆在哪個方面最相像,,那毫無疑問是傲慢?!龟愊郝柫寺柤?。
這時江曉蓉開解道:「陳家的人也不都是這樣吧,比如你……」
陳溪暮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他感覺江曉蓉話里有話。
放學之后,,陳溪暮背著書包直接去了「初見」,,按照跟王阿姨的約定,他將工作日的駐場安排放在了周一和周五,。
在后廚簡單吃過晚飯后,,七點他再次穿上西裝在鋼琴前坐下,準備開始自己的工作,。
雖然都是晚高峰,,但周一的客流量完全無法和周末媲美,以至于今天演奏臺周圍的雅座都沒坐滿,,但其中的一位客人卻引起了他的注意,。
前世的經歷,讓他對短時間內去過的地方和見過的人擁有過目不忘的能力,,而那位引起他注意的客人,,是一位穿著便裝的中年男人,今天是第二次來「初見」吃飯了,,同一個雅座,,昨天他也在,只不過身邊少了那個穿著休閑西裝的年輕男人,。
沒錯,,這個連著兩天來聽陳溪暮彈鋼琴的人,就是昨天和鄭希傳一起來的賽里斯音樂大家,,黃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