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馮旭堯開車帶著關(guān)卓趕到工廠，與欒誠匯合,。

　　「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兩人望著蹲在路邊的欒誠。

　　「他進去之后,，就一直停在工廠西北角的倉庫里，聽起來像是在檢查什么東西?！箼枵\站起身來,，用手指了一個方向。

　　「進去多久了,？除了他,，里面還有別人嗎？」馮旭堯問道,。

　　「半個小時吧,。」欒誠看了一眼手機,，「有幾個夜班保安,。」

　　「深更半夜一個人跑到倉庫里待了半個小時,，我想基本可以確定這里就是他們的囤貨點了,。」馮旭堯篤定地說道,。

　　「現(xiàn)在我們……干嘛,？」欒誠打了個哈欠。

　　「等他出來,，然后你們倆跟上去繼續(xù)之前的程序,，這人能夠直接接觸到貨，就算不是銷售網(wǎng)絡(luò)里的核心人員,，也一定跟核心人員有聯(lián)系,，撬開他的嘴，我們很快就能接近真相了,?！柜T旭堯望著兩人說道。

　　「我們倆跟上去,？那你呢,？」關(guān)卓問道。

　　「我要進去看看,，確認(rèn)那個倉庫里面的東西是什么,。」馮旭堯看了一眼工廠的外墻,，「我們保持聯(lián)系,。」

　　「你一個人進去可以嗎,？」

　　「放心,，幾個保安還發(fā)現(xiàn)不了我，這次這里面可沒有利加人,?！柜T旭堯笑道,。

　　十幾分鐘后，關(guān)卓和欒誠開著馮旭堯的車,，跟上了從大門出來的目標(biāo),。

　　而馮旭堯本人則偷偷潛入了工廠里。

　　這家工廠的規(guī)模不大,，也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在里面,，為了節(jié)約成本，安防措施做得相當(dāng)一般,，整個廠里除了必要的位置之外,，其他地方都沒有攝像頭，就算有也是個擺設(shè),，甚至雇來的夜班保安，都是些附近不想干其他苦活兒累活兒的中老年人,。

　　因此雖然馮旭堯在潛入上是個菜鳥,，但他依然很輕松地就溜了進來。

　　右手捏住倉庫大門上的鐵鏈,，微弱但持久的電火花從他手里噴涌而出,，在夜里發(fā)出滋滋作響的聲音，十幾秒后鐵鏈被熔斷,，馮旭堯一把推開大門,，走進了倉庫里。

　　入目一片漆黑,，不請自來的他自然不會傻到去開倉庫的燈,，左手打了個響指，一串藍色的電流在五指間不斷流轉(zhuǎn),，微微照亮了附近幾米的范圍,。

　　舉著左手的「電炬」，馮旭堯開始一寸一寸地地毯式搜索,，索性這里面積不大,，沒花多長時間，他就在倉庫的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一堆碼得比他人還高的品牌化肥,，看樣子最外層有幾袋被人開過,，外包裝的編織袋上有好幾道口子。

　　他感覺眼前的這些化肥看起來不太尋常,，扯開了一袋全新的,，將手伸進去掏了掏再拿出來，馮旭堯的手上多了一個白色的紙包,。

　　輕輕剝開,，在「電炬」的照耀下,，粉末狀的藍色晶體反射出令人目眩的藍光，照在馮旭堯的臉上,，讓他悄悄露出的笑容顯得格外可怖,。

　　·

　　12 月 31 日凌晨，三人在馮旭堯的家里匯合,。

　　關(guān)卓和欒誠一進門,，就看到了客廳茶幾上幾個攤開的白色紙包，和那上面的藍色晶體,。

　　「這就是你在工廠的倉庫里找到的東西嗎,？」關(guān)卓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問道。

　　馮旭堯端著一杯酒靠在客廳的窗邊,，朝兩人望過來,，點了點頭。

　　「所以,，是它讓你上癮的,？」欒誠有些好奇地看著木槿。

　　「是,?！柜T旭堯臉色平靜，「這段時間……它讓我又愛又恨,?！?p>　　「你們那邊呢，有什么收獲嗎,？」他輕輕問道,。

　　「收獲不小?！龟P(guān)卓答道,，「你沒猜錯，那人的上線就是這個銷售網(wǎng)絡(luò)的核心人員,，叫鐘武,，是香南市一個叫華陽幫的地下社團的干部?！?p>　　「鐘武……」馮旭堯露出回憶的神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好像見過他,，他是香南蔣家的那個大兒子,，蔣志宗的助手和跟班。」

　　「蔣家是我知道的那個嗎,？」關(guān)卓眉頭微皺,。

　　「毫無疑問是的，香南市只有一個蔣家,?！柜T旭堯笑了笑，「作為蔣志宗的跟班,，他不太可能獨自經(jīng)營我們看到的這個銷售網(wǎng)絡(luò),，同時不被蔣家發(fā)現(xiàn)?！?p>　　「你的意思是,，真正的幕后主使是他們？」關(guān)卓說道,。

　　「十有八九,。」馮旭堯?qū)⒈永锏木埔伙嫸M,。

　　「那,，現(xiàn)在是不是意味著我們的工作結(jié)束了？」欒誠又打了個哈欠,，「我可以回去睡覺了吧？」

　　關(guān)卓點了點頭,，「既然已經(jīng)查到這里,，我覺得火候差不多了，應(yīng)該通知龍淵了吧,？」

　　將酒杯放在窗臺上,，馮旭堯緩緩繞過沙發(fā)，在茶幾前蹲下,，雙眼靜靜地盯著近在咫尺的木槿,，仿佛沒聽見兩人說的話。

　　「馮旭堯,？」關(guān)卓試探著喊了他一聲,。

　　「還不是時候?！柜T旭堯輕輕說了幾個字,，用手拈起一小撮木槿放進嘴里，然后抬頭看向兩人,，「我想先去見見蔣志宗,。」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關(guān)卓看見他的舉止,，眉頭深深地皺了起來,，「難道你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龍淵了嗎？」

　　馮旭堯閉上眼睛站起來,，露出一臉迷醉的神情,，半晌后他才緩緩睜眼，望著關(guān)卓勾起嘴角,，「如果我自己能夠解決的話,，何必要麻煩龍淵呢？」

　　「你知道它的功效有多強嗎,？」他抓起一把木槿,，讓藍色的粉末狀晶體從指縫中緩緩傾瀉出來，「只需要一點點,，我就能成為整個香南市最強的能力者,，就算是上次那個利加人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也要飲恨,?！?p>　　馮旭堯越說越激動，臉色逐漸開始扭曲,，「與其把它們交給龍淵,，為什么我不掌握在自己手上呢？」

　　「馮旭堯,，你冷靜一點,。」關(guān)卓看出他的不對勁,，試圖說服他,，「它們會讓你上癮，你忘了嗎,？只有交給龍淵,，杜絕它的流通，才是對你,、對我,、對香南市所有能力者最好的做法！」

　　「呵呵……」馮旭堯的笑容里透出一絲癲狂的意味,，「可是,，我已經(jīng)離不開它了?！?p>　　說完,，他全身爆發(fā)出璀璨的電光。

　　如果有人這時在外面向他住的這一層樓張望，就會看見一道堪比閃光彈的強光從這層樓的窗戶里爆散開來,，在那么一瞬間將附近天空的夜色照得亮如白晝,。

　　短暫的強光散去，關(guān)卓和欒誠倒在地上,，渾身無意識地抽搐著,，馮旭堯站在原地，淡淡地說了聲,，「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