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年,,除了開墾土地,,養(yǎng)活自己之外,,他們能多忍讓就多忍讓,,縱然曹氏父子對他們沒有什么想法,,縱然鐘繇等人對他們也沒有什么想法,,但是下面的諸多郡縣官吏,,又有誰會在乎這群人,。
所以,,在曹氏篡漢之后的這些年,,巴人和賨人,,乃至他們的那兩位首領,日子過得是真的不怎樣,。
而這就是劉禪最看重的地方,,還有什么人,能夠比巴人賨人更加適合空洞的漢中之地,。
有了這么多年的寄人籬下的生涯,,有了這么多年的開墾經(jīng)驗,早就已經(jīng)磨平了他們的野性,,也積攢夠了足夠的怒氣,。
剩下的,就是要在合適的時間,,出現(xiàn)在合適的地方了,。
直到他從孟興哪里弄到了一個嶄新的身份,在鄴城遇到了石苞之后,,簡雍和劉禪這兩個半吊子終于找到了一個應該沒有任何問題的辦法,。
那就是利用石苞的這顆不安分的心,然后為他們實際想要做的事情打掩護,,讓他們能夠達到自己的目的,。
所以他們才會在明知道石苞有這種想法的時候,對此仿佛一無所知一樣的帶著他前往洛陽,,進入那座中原大地的中心之地,,也是劉禪那位垂垂老矣的父皇做夢都想要來到的地方。
洛陽也算得上是命運多舛,,傳聞這里還曾經(jīng)是大夏王朝王都斟鄩的附近,,甚至這就在洛陽之中,周定都洛陽,,高祖先定洛陽,,后改長安,直到光武大帝之時,,再次定都洛陽,,改名雒陽!.
這若是說是洛陽的成長史的話,,那么它的前半生定然是風光無限的,,不但地位之高讓其他城池不能望其項背,便是人口在永和年間,,已經(jīng)超過了百萬之數(shù),,這是一個恐怖的存在。
那時候的洛陽,,可以說是大漢的榮耀,,天下百姓,,皆以進入洛陽生活為幸事,甚至就西域的商隊也是迫切的希望能夠在這洛陽之地有一間屬于自己的鋪面,。
但是緊跟著,,這種榮耀就慢慢的變了味道。
從靈帝時期開始,,黨錮之禍,,閹黨之亂,外戚與宦官爭權,,加上十常侍,,大將軍,,世家豪門,,其中到底有多少權利交鋒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就不多說了。
但是這長達二十余年里,,這洛陽城之中風起云涌,,朝堂之上也是沒有半分安靜。
直到一個名叫馬元義的人,,徹底的在這潭渾水之中扔了一塊巨石,,一下子,整個天下都亂套了,,那時候洛陽百姓還引以為豪的說自己能夠獨善其身,。
但是黃巾之亂爆發(fā)的突然,平定的也很迅速,,不過更加難熬的是外戚與宦官終于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十常侍之亂,打破了洛陽人的平定,,亂兵的沖突差點讓大漢丟了最后的臉面,。
好不容易再拿起來的遮羞布,卻是在緊接著而來的董卓面前,,徹底成了笑話,。
簡雍帶著劉禪等人就這么進入了洛陽之中,堂而皇之光明正大,,這里畢竟是大魏的都城,,每日的吞吐百姓真如過江之鯽一般的多。
越是小心謹慎,,越是引人注目,,就是這般的自自然然,牽馬駕車緩緩進去,,卻是沒有引發(fā)半分的問題,。
進入洛陽之后,,看著天色尚早,劉禪二話不說就直接朝著那集市之中而去,。
雖然經(jīng)歷了暴亂,,廝殺,戰(zhàn)火,,焚燒等等,,不過此時在曹丕的治理下,這洛陽已經(jīng)算是恢復了大半的生機,。
雖然人口和繁華距離洛陽的巔峰還相差不少,,但是至少像是一個都城的模樣了,說句實在點的,,這地方比成都好太多了,。
“增長見識,增長見識??!”劉禪看著這集市之中的繁華,還有西域商隊帶來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不由的嘖嘖稱奇,。
心中是真的想要讓成都那些治理地方的官吏來這里好生考察一番。
看看這關中是怎么治理的,,建安元年的時候,,這關中還是餓殍遍地,田園荒蕪,,觀眾各地那都是處處殘垣斷壁,,好不凄慘的模樣。
再看看現(xiàn)在,,外面田壟之中一片金黃雖然沒有看見,,但是那整齊的田壟和百姓家中的炊煙,至少說明現(xiàn)在的百姓還是能夠吃得飽飯的,。
再看看洛陽城中的人來人往,,形色各異,倒也能夠體現(xiàn)出來這洛陽繁華,。
加上這一路上,,尤其是路過太學的時候,他們還有幸見到了一次盛況,,似乎是兩批士子在當年論辯,,戰(zhàn)況十分激烈。
引經(jīng)據(jù)典,,聽得眾人都是如癡如醉,,便是劉禪都被這辯論給驚呆了,。
“叔父,他們這是在辯論什么,?”聽了半晌的劉禪最后實在是忍不住了,,偷偷的朝著簡雍問道,“為何某家覺得每個字都認得,,但是他們這么一說出來,,某家感覺一句話也聽不懂?”
“你聽不懂倒也正常,,想要聽懂他們說話,,卻是需要些許本事的!”簡雍這次沒有怪罪劉禪,,反倒是點了點頭,,“這是在爭論越名教而任自然...”
“討論什么?”劉禪聽完之后就更加懵了,,“叔父能否說的再明白一些...”
““就是在說一些每個屁用的扯淡玩意,!”簡雍突然直接啐了一口,“說了半天,,聽著似乎都有道理,就是沒有半分的卵用,,你學不會很好,,非常好!”
說完之后簡雍拎著劉禪就離開了,,順帶還帶走了鄧忠他們,,仿佛害怕這群人學壞一樣。
直到進入集市之中的時候,,劉禪才對那場辯論似乎有了了解,,知道了辯駁雙方都是何人。
幾個年輕人在辯論,,其中一方乃是后世之中鼎鼎大名的竹林七賢之中的阮籍,,至于另一方,在當世要比那阮籍更加的有名望,,征南大將軍,、荊州牧夏侯尚之子夏侯玄。
夏侯尚雖然也勉強能夠稱得上是文武兼?zhèn)?,畢竟他和曹丕關系好,,所以必須勉強給他掛上這個名頭。
不過他的這個兒子,,似乎真的是頗為英武之人,。
辯論之中他暢談軍中選拔將校之法,,還有限制中正之權等等,如今再度翻譯到劉禪這里,,讓劉禪都聽得頗為有趣,,不過最后的結(jié)果,似乎是他輸了,。
至于輸?shù)脑?....劉禪沒聽明白,。
而這場辯論也讓他明白了對方到底在說什么,魏晉玄學,。
而劉禪心中的想法是,,“真就是一群嘴炮!”
這倒也不怪他劉公嗣聽不懂也看不上,,這個玄學倒不是后世之中的神鬼妖魔,,這個玄說的乃是《老子》之中說的“玄之又玄,眾妙之門,?!?p> 憑借良心說,這股風氣最開始還是劉景升在荊州掀起來的,,因為亂世之中,,儒道崩殂,這種東西他并不好用了,。
而最后曹孟德也有些崇尚先秦百家,,再次掀起了百家之學。
甚至兵,,法,,儒等顯學之家也表示了默認,雖然當初這世間已經(jīng)沒有了先秦時期的風氣和能耐,,不過倒也有了不少人才顯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