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朝堂對峙(一)
次首輔周志遠卻是面無波瀾,,從容不迫地從眾臣中走了出來,。
他拱手道:“陛下,張大人誣陷下官,,四皇子被擄走一事,,根本與下官沒有任何關系,。”
“哼,!”張羅翔輕蔑道:“你說沒有就沒有,,本官這兒可是有證人的?!?p> 說著,,又拱手面向楚王。
畢恭畢敬道:“陛下,,微臣絕非子虛烏有,,敢說這話是證據(jù)確鑿,且證人就在宮外,,又是陛下允許,,微臣便把證人喚進來,與周大人當堂對質(zhì),?!?p> 一時間,朝堂上竊竊私語,,文武百官都在談論這事,。
楚王面色凝重,十分難看,。
他憋了一眼一旁的四皇子,,臉色柔和了不少,“明兒,,此事你怎么看,?”
鳳彥明稚嫩的臉上,一片肅然,,有著與他年紀不相符的沉穩(wěn),。
拱手手淡淡道:“父皇,既然張大人如此篤定,,兒臣也好很好奇周大人是如何把兒臣擄出皇宮的,?”
按理說,,四皇子和那個把他擄走的主使者有著不共戴天之仇,他怎么還能如此淡定自如,。
答案只有一個,,那就四皇子早就知擄走他人是誰,而這人定于周大人無關,。
眾臣個個了然于心,,屏息凝神看戲般看著這一曲。
楚王冷著臉:“張大人,,那就宣你所謂的證人吧,?”
“是?!?p> 張羅翔面色肅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不是他沒注意到其他大臣的臉色,,而是這個容不得他退縮,。
不給自己尋個踢死鬼,皇后和大皇子不會善罷甘休的,。
他悄悄用眼角瞥了一眼在眾臣中立著的大皇子,,每日的晨朝上,大皇子總是侃侃而談,,對每件事情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
可惜今天,他卻像烏龜般縮在人群中,,不出來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半個字,。
張羅翔還有什么不明白了,皇后母子真正想拉的替死鬼,,不是周大人,,而是他。
頃刻,,太監(jiān)就把兩個證人帶到大殿上,。
兩個中年莊稼男子,與泥土打了半輩子的莊稼漢,,頭一遭進入了金碧輝煌的大殿上,,這是幾輩子都休不到的福氣,也是幾輩子都經(jīng)歷不到的禍事,。
倆個人頓時嚇得腿腳發(fā)軟,,顫抖著身體直搖擺。
“撲通,!”
本來是行跪拜之禮,,太膽怯惶恐了,,竟然匍匐爬在地上,“陛下萬歲,,萬萬歲?!?p> 到底是被張羅翔訓練過的,,這兩人還算了膽量不錯,只是被嚇得匍匐在地,,卻沒嚇尿,。
這對一個泥腿子來說,很難得了,。
“還愣著做甚,,還不快向陛下把事情交代清楚?!睆埩_翔呵斥一聲,。
“沒錯?!敝苤具h面不改色,,挑眉斜睨著匍匐在地上的倆人,“快說,,本官也很想聽聽,,本官是如何把四皇子擄出皇宮的?!?p> 倆人跪在地上不敢抬頭,,緊緊盯著自己的鞋面,顫顫巍巍道:
“啟稟陛下,,草民乃兄弟倆,,小的是哥哥劉大貴,這是小的弟弟劉小貴,,我們兄弟倆都已成家,,是這郊區(qū)的村民,平時以種地為生,?!?p> 京城外的郊區(qū)確實有一批平民,他們沒有經(jīng)濟來源,,平日里就是以種地糊口,。
只是比鄉(xiāng)下的泥腿子要好些,因為離集市近,,種的糧食吃不完,,可以拿到集市來換成其他物品或者銀兩,。
劉大貴繼續(xù)說道:“那日,小人兄弟倆正和妻兒在家中用膳,,突然闖入幾個身穿勁裝的人,,拿著大刀逼著我兄弟倆去謀害四皇子?!?p> 劉大貴很激動,,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老天爺呀,這人不是別人呀,,是四皇子,,就是借我兄弟倆十個膽,也不敢去做這樣的事呀,?!?p> “ 小的不從,這幾人便抓了我們的娘子,,威脅小的,,如果不從,就要把我們的娘子送到窯子里做窯姐,,可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我們做相公的,豈能看著妻子去受這份委屈,?!?p> “ 那幾人又突然和顏悅色,拿出這兩錠金錠子,,說是只要我們按照計劃行事,,少不了小的們好處,小的們兇無可奈何,,就這樣在幾人的恩威并施下糊里糊涂的應了這事,。”
劉小貴也忙磕頭,,顫抖著聲音道:“小人的大哥句句屬實,,來抓走我兄弟倆妻子的人,口口聲聲稱是當朝大臣周次首輔,,周大人派他們來的,?”
言畢,伸手從袖袋里掏出兩錠銀子,,攤給眾人看,。
“這便是那賞給小人的銀子,小人拿著一直都不敢用?!?p> 眾臣紛紛探過頭來,,只見兩錠銀子上分別都刻了一個“周”字。
且是兩錠黃金,,普通人家能有白銀就不錯了,,那還能見到黃金。
可見這個周大人非富即貴,,不是皇權貴胄,。
,也會是富貴商賈,。
可在場的人都是朝廷命官,對大楚的律法是再清楚不過,。
大楚有律法規(guī)定,,銀子若刻姓氏,必須是大楚朝廷命官,,商賈是不可以私刻姓氏在上面,。
因此,這錠銀子的主人必定是大楚命官,。
而在大楚朝堂上,,在京城所任職的官員,就只有次首輔一人姓周,。
這銀子的主人不是次首輔周志遠,,還能是誰?
一時間朝堂上嘩然,,眾臣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此事。
現(xiàn)在是人證物證俱全,,一切都指向周大人,。
楚王擰眉,看向周志遠:“周大人你有什么可說的,?”
周志遠畢恭畢敬地行了一禮,,“陛下,微臣沒有做過,,無法承認,。”
“你說沒有做過就沒有做過證據(jù)呢,?”張羅翔忽然跳出來,,大聲質(zhì)問。
周志遠扭頭看向他:“下官確實沒有做過的張大人為何這么激動,難道是怕下官戳穿了張大人的陰謀不成,?”
張羅翔一臉淡定,,狠狠的甩了一下衣袖:“笑話本大人害怕你,空口無憑,,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你是無辜的,,盡管提出來?!?p> 周志遠道:“下官沒有證據(jù),,要說有證據(jù),那也是這兩個證人的證詞有漏洞,?!?p> “巧言令色,什么漏洞,?你可不要信口胡謅,。”
張羅翔下了這么一大步棋,,今天就要把這個屎盆子硬扣在他頭上,。
周志遠不急不徐道:“我與張大人同朝上十載,竟然不知張大人眼疾這么厲害,,這么大的漏洞,,在場的很多同僚都看得一清二楚,為何張大人卻患眼疾看不清楚了,?”
這么明顯的諷刺,,讓張羅翔顏面有些掛不住。
朝堂上可不全都是支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