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夜的第一章
天黑了,。
沒有任何征兆,,就像在封閉的房間里突然關(guān)掉了電燈,。
原本鉛灰色的陰云瞬間變成了厚重的黑布,整個校園變得伸手不見五指,。
只有云層中不斷穿梭的紅色閃電,映的四周一片暗紅色不斷閃現(xiàn),。
就在這一閃一熄的電光中,,沈言看到白芷的身體開始不斷地產(chǎn)生變化。
一陣紅光閃過,,她的身高出現(xiàn)了躥升,,再一道紅光閃過,她的臉型變得成熟,,身材變得挺拔豐滿,。
前前后后,,不足十個呼吸的時間,白芷就從十七八歲長成了二十三四的模樣,。
此時的白芷,,除了那雙臂膀仍舊是刀鋒的模樣之外,已經(jīng)與后來的白夜沒有太大的區(qū)別了,。
而也就是在她的身形徹底穩(wěn)固之后,,整個精神世界不顯山不露水的精神靈能像決堤的大壩,從虛空中洶涌而出,。
沈言從窗口探頭出去,,在他獨特的視線中,隨著天空中紅色閃電的劃過,,天地間紅霧一樣的精神靈能開始不斷地增多,。
地面出現(xiàn)裂口,如同火焰一般的精神靈能從裂縫中竄出,,又空氣中瞬間消散,。
就在這時,白芷已經(jīng)變得有些沙啞磁性的嗓音傳來:“這里將有巨大的變動,,你快找地方躲好,。”
白芷話音未落,,前方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聲異響,一個扭曲的黑影從教室的門口竄了出來,。
天空中一道閃電劃過,,紅色的電光映出了黑影的真容——
一個全身長滿了嘴巴的女人!
“是那個大嘴巴的學(xué)生,?!?p> 只看一眼,沈言便認(rèn)出了黑影的身份,。這是他剛進(jìn)入白夜的精神世界,,在操場上時遇到的那個嘴巴將腦袋分成兩半的女學(xué)生。
當(dāng)時沈言剛到這里,,還不清楚任何狀況,,是這個人跟別人傳八卦,也算給沈言提供了第一條信息,。
對于那張幾乎開到后腦勺上的嘴,,沈言印象深刻。
大嘴巴原本只是長了一張嘴,,整體還是人的模樣,,然而現(xiàn)在她全身上下都長滿了大嘴,,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怪物。
天黑之后,,出現(xiàn)變化的不只是白芷,。
感知著怪物身上氤氳的紅色靈能,沈言心頭微沉:“或許這種變異,,已經(jīng)波及整個校園了,。”
滿身張著嘴巴的怪物,,從教室里走出來,,像狗一樣把舌頭伸了出來。
在完全黑暗的環(huán)境里,,這無數(shù)條對氣味敏感的舌頭,,成了它獨特的追蹤器,很快它就轉(zhuǎn)過頭,,向白芷和沈言的方向看了過來,。
沈言:“它發(fā)現(xiàn)我們了?!?p> 就在沈言開口的同時,,張著無數(shù)嘴巴的怪物,直接向著兩人所在的位置沖了過來,!
它還保持著人類的基本身體結(jié)構(gòu),,但奔跑的速度已經(jīng)完全超過了人類的極限。
數(shù)十米的距離,,不足兩個呼吸的時間轉(zhuǎn)瞬即逝!
“你去廁所里躲一下,?!?p> 白芷沙啞著嗓子低聲囑咐沈言一句,隨后直接架起兩把臂刀,,迎著長滿了嘴巴的怪物沖了上去,。
沈言沒有躲進(jìn)廁所,但他也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自從白芷說出那句“天黑了”之后,,沈言明確的感覺到她整個人除了身軀的變化之外,整個人的氣質(zhì)也從頭到尾出現(xiàn)了革新,。
就像……就像被小丑接管身體的自己,!
白芷拖著兩條刀臂,直接向怪物撞了過去,。
怪物張開手臂,,去擁抱白芷,,全身上下無數(shù)的嘴巴張開,露出鋒利的獠牙,。
可想而知,,若被這一個擁抱抱實了,身上的肉瞬間就會被這無數(shù)張大嘴啃食一空,!
然而白芷將鋒利堅硬的雙臂撐在身前,,先一步切向怪物的身體,鋒利的刀臂與無數(shù)大嘴獠牙碰在一起,,帶起一大片火花,。
黑暗之中,只能憑借轉(zhuǎn)瞬即逝的閃電辨別對手的方位和狀態(tài),。
白芷一刀切中怪物,,不敢做絲毫停留,也沒有時間去關(guān)心這一刀的戰(zhàn)果,,直接向一側(cè)翻滾過去,。
“不太一樣……她改變的只是心性,記憶,、能力,、對靈能的運用都是新手的樣子?!?p> 沈言站在后面觀戰(zhàn),,一邊微微搖頭。
以他并不算毒辣的戰(zhàn)斗眼光,,也能看出來,,在剛才的對攻中,白芷并沒有展現(xiàn)出多么高超的對戰(zhàn)技巧,。
甚至對靈能,,以及這雙手臂的運用,都略顯稚嫩,。
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她在對敵時的一些戰(zhàn)斗機巧了。
但這些技巧,,也是傳承于白夜的,,并不是一種全新的憑空產(chǎn)生的能力。
跟被小丑接管身體之后的自己相比,,有著根本的不同,。
“如果不是覺醒了另一個意識……她是怎么知道天黑之后,學(xué)校會變成這樣的呢,?”
最開始,,沈言以為白芷,,代表了白夜在這段記憶里自己的一面。這一面的人格,,傾向于程序正義,,即便深陷霸凌和不公正中,仍舊堅持按照規(guī)矩去追求正義,。
而天黑之后,,成長到二十三四歲的白芷,代表著白夜的另一面,。
沈言猜測,,這一面的人格,成熟,,冷漠,,甚至可能會有些偏激,追求結(jié)果正義,。
兩種人格都在踐行白夜的理念,,這也是白夜超脫過去,成就全新精神認(rèn)知的過程,。
在這個過程中,,兩種人格應(yīng)該是互不影響,相互割裂的,。
但白芷的記憶和認(rèn)知,,從頭到尾都沒有出現(xiàn)任何斷層。
沈言還在百思不得其解時,,黑暗中金屬碰撞的聲音再度傳來,。
白芷揮舞著刀臂,再次跟長滿嘴巴的怪物撞擊到了一起,。
鋒利的刀臂劈砍到怪物呲出來的獠牙上,,不斷迸出火星的同時,終于將位于怪物腰腹的那張嘴上的獠牙砍斷了,。
白芷趁機將右手臂組成的長刀,,順著崩出來的缺口直接捅進(jìn)了怪物腰腹間的嘴里,。
鋒利的刀鋒輕而易舉的切開了怪物的肌肉組織,,從它的后背透了出來。
“啊——”
疼痛刺激著怪物開始劇烈掙扎,,然而白芷不為所動,。
她將捅進(jìn)怪物腹腔的右手彎曲成爪,直接在它的肚子里翻江倒海起來,。
粘稠的血漿,,從怪物的肚子里順著白芷的胳膊噴涌出來,。
張滿嘴巴的怪物,掙扎力度逐漸減弱,?!斑@里的怪物不止她一個,你最好找個地方躲起來,?!?p> 白芷一邊說著,一邊冷漠的將手臂從怪物的肚子里拔了出來,。
窗外電光閃爍之間,,沈言看到白芷半個身子都被血漿染紅。
而她卻像扔垃圾一樣,,隨手就將怪物的尸體扔在了地上,。
沈言看著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的白芷心里涌出了一絲不安:“……變化太大了?!?p> 而就在白芷清理身上沾染的血沫和碎肉的時候,,沈言看到不遠(yuǎn)處的黑暗中,一雙雙猩紅的眼睛亮了起來,。
“轟隆——”
天空中一條巨大的紅色閃電出現(xiàn),,整個黑暗的空間被瞬間照紅。
一群身體扭曲,,長滿了怪異肢體的‘東西’,,出現(xiàn)在走廊的另一頭。
在一片黑暗的掩映中,,無聲無息地向兩人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