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 二
“右手……”邵恭眼睛一抬,,似乎忽然間想起來了什么一樣,有些慌張和恐懼,,“他的右手也是在那個時候斷掉的,,我們?yōu)榱司人坏靡巡趴车舻?,不然他早就被那些樹根拉進(jìn)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那個時候的恐怖場面,,烈狗聽著邵恭這么說話,,身體也微微地哆嗦,有意無意地抬著眼睛去看了邵恭一眼,。
“看來也是一條險(xiǎn)路?。 崩先顺烈髦?,“嘛,,但都到這個時候,這種鬼地方,,也不奢求他能有什么走得通的路了,,只要比這一條路安全一點(diǎn)就行了?!?p> 老人這么說,,顯然是已經(jīng)決定了要走下去的意思,雖然心里都疑心著,,可是也都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于是也就沒有人再說些什么沒有的話。
眾人短暫做了休息,,用著所剩不多的水潤了潤喉嚨后,,又決定著應(yīng)該是開始動身的時候。
只是他們收拾著隨身的東西,卻發(fā)現(xiàn)背靠著墻壁的葉白柳竟然毫無動靜,,頭低低地埋了下去,,無力地垂著,似乎失去了意識一樣,。
“葉大哥,?”小九覺得不對,上去到葉白柳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葉大哥?”
葉白柳忽地睜眼抬頭,,眼睛里有殺氣驟現(xiàn),,手往腰上去摸,看樣子是拔劍的動作,,但是轉(zhuǎn)眼的一瞬,,他明白了身邊的動靜后,殺氣很快消失,,心弦又恢復(fù)到了平靜之中,。
他深長地呼吸了兩次,眨了眨眼,,才算是徹底醒了過來,,短短的幾盞茶的時間里,他竟然陷入了沉睡中,。對于一個深陷死地的武士來說,,這無疑是天大的錯誤,,可是他們連趕了大半個月,,走了很遠(yuǎn)的路,很少有休息個夠的時候,,而且又經(jīng)過了幾次的戰(zhàn)斗,,饒是體力充沛的葉白柳也被疲憊掏了個空。
他轉(zhuǎn)頭看了幾眼,,很快明白過來接下來要做些什么,,他點(diǎn)點(diǎn)頭,撐地起身,,“抱歉,,我睡著了?!?p> 他收拾了一個包裹背在肩上,,拔回了雖然已經(jīng)不再火紅,卻還是有高熱殘留不散的兩把劍。
老人對著葉白柳點(diǎn)點(diǎn)頭,,“嗯,,走吧,這地方不是久留之地,,而且我們的確是需要好好休息一下了,,外面這時候應(yīng)該是深夜了吧?人不睡覺可不行啊,,尤其是對于一個老人家來說,,往另一個洞口走吧,找一個比這里安全一點(diǎn)的地方,,到那時候我們再說休息的話,。”
眾人無聲地點(diǎn)頭,,老秦左右看了看,,挑了挑肩上的包裹,手里提著從小九那里拿過來的長劍,,走在了隊(duì)伍的前面,。
“葉大哥,你就走在我前面吧,,我來注意后面的動靜,。”小九來到葉白柳的身邊,,自告奮勇道,。
葉白柳沉默了一會,點(diǎn)點(diǎn)頭還是沒有拒絕,。
老人裹了裹脖子上的裘巾,,打著火焰和老秦走在隊(duì)伍的前面,虛弱的邵恭他們則是走在隊(duì)伍的中間,,即便是葉白柳也不堪身體上的疲累,,何況是被困在這里很久的他們,讓他們開路大概不行,,但為老人他們指明方向還是抬抬手指就能做到的事情,。
他們在通道里轉(zhuǎn)折,走回了來時的路,,走進(jìn)了岔路那邊的另一個洞口里,,糾結(jié)的樹根再次回到他們的腳下,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鐵鑄的棍棒上一樣,,即便是隔著厚底的鞋子,,眾人還是覺得腳板這時候已經(jīng)開始隱隱地酸痛,。
更糟糕的是邵恭他們,汗水早已浸濕了他們的鞋子,,腳就像是被水泡了很久,,已經(jīng)泡的發(fā)爛,每走一步都像是皮掉了一樣的痛,,可他們似乎渾然不覺,,想要出去的愿望這時候讓他們已經(jīng)忘記了痛苦,跟在老秦和老人的身后,,一言不發(fā),。
“是這里了嗎?”老人打著火把,,發(fā)現(xiàn)了前路上的異樣,,眉頭深鎖。
邵恭擠著老人的身邊,,看清前路和四周的時候,,有些遲疑后,瞪大了眼睛,,滿臉的驚訝,。
“是……好像是這里了,只是……”他喃喃地說,。
“什么叫做好像,?這種話,這時候聽起來可不吉利啊,?!崩锨氐穆曇衾飵е┡瓪狻?p> 邵恭嘴角抽了抽,,聲音里也能聽見微微的怒氣,,“路就這一條,我肯定,,絕對不會走錯,,但是這里,,這里,,以前絕對不是這個樣子的,那些是什么,,我記得那些樹根是長在那里的,。”
阿青這時候也擠到了前面去,,看了前路上枯萎了一地的樹根,,也皺起了眉來,,“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邵恭搖搖頭,,似乎意識到什么,,面色忽然凝重了起來,“不,,不,,就算是我餓的昏了頭,這條路也不會變的,,我沒有記錯,。”
“可是這些樹根,,我記得是活著的,,怎么會是現(xiàn)在這個模樣?!彼又f,。
“是枯死的?!卑⑶喽紫氯タ戳艘谎?,回頭說。
老人也蹲了下來,,手指捏上去搓了搓,。
“枯死的?”邵恭有些意外,。
“看上去大概有些日子了,。”阿青點(diǎn)頭,。
“那,!那豈不是……”邵恭忽然覺得應(yīng)該回來看一眼的,如果這些樹根枯死了有一段日子,,那他們豈不是早就可以離開這里,。
“嗯……”老人似乎察覺出來什么,搖了搖頭,,“有靈力的氣息,。”
“東伯,?你的意思是,?”阿青愣了一下。
老人轉(zhuǎn)頭看向邵恭,,“有人來過,,你知道是誰嗎,?”
邵恭也愣住了,搖搖頭,,“我們幾個一直都在一起,,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來過?!?p> “那就是別人了,。”老人點(diǎn)點(diǎn)頭,。
“怎么可能,!”邵恭吃驚一聲。
“看上去還是邪術(shù)??!”老人低低地嘆氣。
邵恭眼睛睜大了些,,似乎是想起了些什么,,但是他卻一言不發(fā)。
“都枯死了,,這到底是什么樣的法術(shù),?”阿青問老人。
“是禁忌中的邪術(shù),,說起來也可以算是一種詛咒了,,能夠剝奪所有東西的生命的詛咒?!崩先苏f,。
“都要小心了,”老人起身回頭,,叮囑著眾人,,“這里好像還不止我們,也許還有棘手的敵人,,這種邪術(shù),,估計(jì)不是那些黃泉教徒也一定是墮落的人了?!?p> 老人轉(zhuǎn)回頭,,看著地上大片枯死的樹根,枯萎有如一堆腐爛了的雜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