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亂之夜 一
“今晚也許冷了點,,但是你們留在這里,,至少還是安全的?!崩先顺鲩T前,,看著倒在桌子上睡著的兩人,淡淡地嘆了口氣,。
老人一一熄滅了屋子里的燈火,,出去之后,又從外面帶上了門,,加上了鎖,。
屋子里的黑暗不知道持續(xù)了多久,,外面街道和叢林里的聲音也消停了下來,,只有很遠處還有混亂的聲音傳來。
阿青的耳朵一痛,,被揪住的痛覺讓他驀地驚醒,,眼睛上的酸痛和黑暗讓他陷入了短暫的茫然和木楞之中。
一點火光亮起,,屋子里的黑暗被短暫驅(qū)散了,,老人用著手指上的火焰一個接著一個點燃了屋子里的燈臺。
阿青搖了搖頭,,看了看桌子上的飯菜,,又摸了摸自己像是被燙到了的、還在發(fā)痛的耳朵,,似乎明白了過來,。
“東伯,我們這是……那個老人,,有問題,!”他摸著自己發(fā)痛的耳朵,驚覺地站立,。
“稍安勿躁,。”老人卻淡定如常,,甚至手上的煙鍋也已經(jīng)點上了火,。
阿青點點頭,一時間狂跳的心臟這才稍稍鎮(zhèn)定了一下,接著緩緩地坐了下去,。
“你醒了,?”點亮了整件屋子的燈臺的老人也坐了回來,在桌子上扣了扣煙灰,。
阿青冷的打了個寒顫后,,仍覺得腦袋有些昏昏沉沉的,他知道這不是因為自己睡眠不足的緣故,。他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意識到剛才并非是有人揪著自己的耳朵讓自己醒過來的。
口里還殘留有一種奇怪的味道,,自己不是因為困意而睡過去的,,他回過神來,想明白應(yīng)該是那個老人給他們下了某種手段的緣故,。自己能夠醒來,,應(yīng)該是東伯施展了法力,讓他強行清醒了過來,,耳朵上的痛覺應(yīng)當是東伯那灼熱的法力點注后的結(jié)果,。
“醒了,有一些,,”阿青使勁眨巴了幾下眼睛,,仍覺得有些暈暈的感覺,“我的頭有點昏,,東伯你沒事吧,?這到底是……?”
“你猜的不錯,,”東伯點點頭,,“應(yīng)該是那個老弟給我們在飯菜里動了手腳,讓我們都昏睡了過去,?!?p> 阿青皺了皺眉,想了一會,,“那東伯,,我們來這里,是你定好了的,,不是隨便走走就到這里來了,。”
“是有那么一點原因,,”老人點點頭,,沒有反駁,“但如果你想要知道是因為什么的話,這就得你自己去好好琢磨琢磨了,?!?p> 聽罷后,阿青沉默著點了點頭,,一副真的在琢磨的模樣,。
隔了一會,阿青忽然說,,“東伯,,我覺得我們先不用去管那個人是什么居心,現(xiàn)在城里似乎很危險的樣子,,我們是不是該早點回去了,?”
“外面現(xiàn)在安靜了……”東伯卻搖了搖頭,用著煙桿指了指窗戶外,。
他似乎沒有回去住宿點,,又或是離開這里的打算。
“東伯,?我們……”阿青有些著急,。
“找個地方躲起來吧,你別著急,,我猜嘛,,這里應(yīng)該還有一場好戲,,那個老弟,,我看他,有一顆死心吶……”東伯站起身,,環(huán)視了一圈,。
“就去那里吧,那里應(yīng)該是后廚和地窖,?!睎|伯邊走邊說。
阿青看著東伯留意已決,,也知道他已經(jīng)無法左右了,,只能皺著眉眼跟了上去。
推開后廚的門,,里面也是一片漆黑,,老人口中呢喃,手指上迸出火焰,,稍稍照亮了四周,,幾口大鍋,一個蒸籠,掛著的各種肉條干蔬,,稞米水缸,,雜七雜八的東西讓本就不大的后廚顯得更加擁擠,小小的屋子里一股湯食蒸熟了的面粉的香味,。
灶里的火早已滅了,,一點的余溫也沒,鍋里的湯水也早已涼透了,,表面結(jié)著一層的油面,。
東伯找著燈臺點亮了這里,又出去點亮了外面另一間雜物間,,以及地窖前的燈光,,總之就是把這件小小的餐館能點亮的燈臺全都點亮了。
最后他又返回到這件屋子,,和阿青一起坐在了灶臺后面,,緊裹著一身的大袍閉目養(yǎng)神。
“東伯,,我們這是,?”阿青不解道。
“等著吧,,一定有魚兒會上鉤的,,那個老弟雖然走了,但是關(guān)系不大,,希望我的猜測是準確的,,”東伯沉吟著,“不過,,也希望不要太那么準確過頭了,。”
“東伯,,是這里,,會有人來么?”阿青也有了些猜測,。
“嗯哼,,”老人笑著點了點頭,“猜的不錯,?!?p> “會是什么人呢?”阿青接著問,。
“這可不好說,,誰知道呢,?”老人搖搖頭。
“東伯,?!?p> “嗯?”
“你有沒有感覺到,,這里,,好像有些怪怪的?!?p> “呵呵,,”老人有些寬慰地笑著,“不錯,,不錯,,那么具體的感覺,是什么呢,?還有呢,?你還覺得有其他什么奇怪的地方嗎?”
阿青沉默下來,,低頭不語,,陷入沉思之中。東伯也不再追問,,點點頭地抽著煙,,兩人就坐在一張長條的凳子上呆著,等待著什么的到來,。
而果然,,東伯的一桿煙還沒有抽完,外面就傳來的響動,。
木頭桌椅被人踢翻了還是怎么著,,先是一陣滑動的聲音,接著就是翻箱倒柜的雜音,,外面大廳離著后廚不算太遠,兩人甚至還能聽到幾個人夾雜著怒火的聲音,。確實是有人找上門來了,,而且,似乎來者不善,。
后廚的門也終于被人踹開了,,一個瘦高的身影站立在門口,蒙著面,,一柄精細的短刀在手,,從窄細的眼縫里打量著廚房的四處,,極度地警覺,渾身都透露著一股子兇氣,,那繃緊的氣勢,,看著就是要殺人的樣子。
可是他環(huán)視一圈,,卻似乎沒有看到東伯跟阿青坐在那里一樣,,明明只是一個很小的房間,走上兩三步都能撞在一起的擁擠,。
男人似乎嗅到了什么,,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最后眼神里的兇光稍稍放松了一些,,轉(zhuǎn)身離開了,。
“沒有?!?p> “沒有,。”
“地下也沒有人,?!睅讉€人的聲音接替這響起在屋子外。
“那個老東西背棄了我們之間的誓約,,跑了,,但是這里的燈還亮著,所有的燈,,他也許還沒有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