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已經(jīng)到了去縣學的時間,,易錚也沒有繼續(xù)在屋里呆坐著瞎想,。
將碗筷簡單收拾了一下后,他便朝縣學趕去,。
到了縣學之后,,夫子還未來,易錚的兩位好友,,周有德與顧旭才正在私下閑聊,。
“周兄,昨晚喝那么多,,你回家去后,,你那娘子沒說你什么吧?”
“顧兄,,你可別提了,,回去之后,我娘子聞見我一身酒氣,,猜我又去畫舫聽那玩偶姬唱曲了,,哭哭啼啼了大半個時辰,我好不容易才將她哄好,?!?p> “周兄,你說你也是,,本身就不勝酒力,,為何還要那般逞能呢?”
“這不是易兄作東請我們?nèi)ギ嬼?,我自然得給足面子,,讓易兄讓諸位都盡興而歸才好?情不自禁,,便貪杯了一些,。”
“周兄,,依我看,你喝多之因,,恐怕并非為了我等盡興,?”
“害,,顧兄,莫要用這般話來作弄我了,,我可是一心只讀圣賢書的讀書人,。”
走到近前處,,聽到二人的閑聊內(nèi)容,,易錚朝著兩位好友拱手行禮。
“周兄,,顧兄,。”
看到易錚來了,,兩人均是還禮,。
顧旭才出聲問道:“易兄,剛剛還說到你呢,,你這就來了,。話說易兄,你雖然昨夜缺席片刻,,但最后回來依然是杯杯未停,。”
“我這酒力是愈漸下滑,,易兄你的酒力,,最近似乎是又有精進了?!?p> 周有德聽顧旭才這么一講,,頓時笑道:“顧兄,你我還是別跟易兄提酒力這事了,,易兄常年習武,,體魄遠遠不是我等能比的。我敢說,,就整個寧豐縣,,怕是還真無人能與易兄拼酒的?!?p> 如果是往常,,聽著二位好友這樣閑聊,易錚怎么也會說兩句自謙的話,。
但他現(xiàn)在心里還是在糾結(jié)黑氣副作用與自己是否失憶的事情,。
“周兄,顧兄,,昨晚我們一共是哪些人,?”
這話問出后,,周有德與顧旭才都是一愣。
周有德有些詫異道:“就是你我,,還有顧兄,,以及劉兄和今日告假的曾兄啊……易兄,你這是怎么了,?難道你昨晚也喝醉了,?”
劉姓好友與曾姓好友,易錚都有印象,。
“不對,。”
“昨晚不只是我們五個人,,還有一人,!”
“一共是六人才對!”
“這缺失的一人,,就是我想不起來的那人,!”
心緒有些復雜的易錚,追問出聲:“周兄,,我記得昨晚我們是六人去那畫舫的吧,?你可記得還有一人是誰?”
周有德還未開口,,顧旭才便一臉納悶地講道:“易兄,,你什么情況啊,?昨晚去畫舫的,,可就只有我們五人啊,這哪里冒出來個第六人,?喝醉了,?可這也不對呀!”
“昨晚結(jié)束時易兄你看著毫無醉意,,甚至還將我與周兄送至畫舫外,,最后再獨自去結(jié)賬的,完全沒有喝醉的模樣,?!?p> 顧旭才一番話講完,周有德也是緊跟著附和道:“是啊易兄,,昨夜你應該沒有喝醉才對,,為何突然要說還有第六人?”
顧旭才接話道:“易兄,我自幼膽小,,你莫要嚇我,,這昨夜畫舫明明只有五人,到底是從何處冒出的第六人,?”
易錚聽得心里一愣。
難道真是自己記錯了,?
不,!
沒有記錯!
絕對存在這么一個人,。
就算現(xiàn)在想不起他的名字,,想不起他的樣貌。
但這個人的確存在,。
并且昨夜也在畫舫,!
在心中一番回想,確定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漏后,,易錚心中莫名擔憂起來,。
之前他只是以為自己失憶,而這多半是因為那黑氣的副作用,。
但現(xiàn)在看來,,情況明顯不是自己所想這樣。
不光是自己記不起那個人,,就連昨晚同在畫舫的周有德與顧旭才,,也都是記不起那個人。
在大家的記憶之中,。
那個明明本應該存在的人,,就像是被某種力量給人為抹去了一般。
這樣的現(xiàn)象,,已經(jīng)極不正常,!
易錚下意識就聯(lián)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
莫非是與鬼怪有關(guān),?
念及至此,易錚立刻飛速思索起來,。
“那吳氏已經(jīng)被我剁成了渣,,并且由黃泉使丁大人進行了最后的處理……”
“另外,我和這吳氏交手過兩次,,無論是與它交手的過程,,還是它對其他人進行殺戮的手法,它的能力只有讓接觸水的人陷入幻境這一種!”
“現(xiàn)下我和他們的記憶卻出了問題,!”
“所以,,應該不會是吳氏!”
“而是一只能夠?qū)τ洃泟邮帜_的鬼怪,!”
如果此事由鬼怪而起,。
那么這只鬼,絕對不會是吳氏,。
而是另外的東西,。
從目前的情況看來。
易錚推測這是一種能夠抹除人們記憶的鬼怪,,而這樣的能力,,或許只是它的一部分。
“這件事,,還是得立刻去告知那位丁大人才好,!”
易錚心里的情緒愈加復雜起來。
早上他還琢磨著他在這寧豐縣生活二十年,,才碰到了一只鬼,,所以遇到鬼的概率應該不會太大。
可現(xiàn)在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又遇到了一只鬼,,對方還擁有著像是能抹除記憶的能力,!
“等等……”
“在把這件事告訴丁大人之前!”
“還得再確認一下,!”
易錚深吸一口氣,,看向周有德與顧旭才。
“周兄,,顧兄,,咱們縣學里,誰的家境最為優(yōu)渥,?”
這二人還在琢磨易錚口中的“第六人”究竟是什么情況,,突然聽到易錚問起不相關(guān)的問題,都是再次一愣,。
“那應該得屬徐兄了吧,?他家有田有地,在縣里還有好幾處生意,,能算是大富大貴之家了,。”周有德略微思索一下,,出聲答道,。
不。
徐兄我記得!
易錚偏頭看向正在課室前方搖頭晃腦讀著書的一名學生,。
此人,,正是周有德提到的徐兄。
“那個人不姓徐,?!?p> “而且,徐兄雖然算是家境殷實,,但跟我印象中的那位好友,,沒得比?!?p> “印象之中……他家里應該是巨富水平!”
“起碼,,也得是這寧豐縣的巨富,!”
“寧豐的巨富……”
“任家以前能算,但現(xiàn)在卻不是了,?!?p> “現(xiàn)在寧豐的巨富……”
“是茍家!”
“茍……”
“對,!”
“那第六人姓茍,!”
突然記起了這個姓之后,易錚連忙出聲向周有德繼續(xù)問道:“咱們縣學里,,可有茍家的子弟,?”
周有德愣神道:“茍家子弟?”
“你是說茍例郭+生司以的那個茍嗎,?”
顧旭才緊跟著道:“呃……易兄,,你是說家主是茍萬年的茍家?茍家子弟,?他的兒子,?易兄,你莫非是昨晚真喝醉了,?茍萬年只有一個兒子,,其他皆是女兒,他這兒子,,如今應該才滿五六歲吧,?怕是字都沒認全,又怎么可能作為你我同窗,?”
一個兒子,?
才五六歲?
不對。
他應該還有一個兒子,,而且也在縣學,!
無比確定這一點的易錚,甚至都沒有再跟周有德,、顧旭才二人說話,,就直接去尋其他人問起是否有一茍姓同窗之事。
一連問了七八人,,而他們的答復,,均和顧旭才的回答相同。
而這時,,夫子已經(jīng)來了課室,。
易錚也顧不得自己冒失上前是否會失禮,直接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了夫子面前,,朝夫子問起與其他人相同的問題,。
畢竟易錚是縣學之中最優(yōu)秀之人,所以盡管他現(xiàn)下這般冒失唐突不合禮束,,但夫子卻也并未心生不快,。
反而是十分認真地回答了易錚的問題。
“茍家子弟,?茍姓雖是大姓,,但在本縣姓茍的人,卻只有茍萬年這一家,?!?p> “易錚,你要問縣學現(xiàn)在有無茍姓子弟,,那確實是沒有的,。”
“但許多年前,,那茍萬年倒的確在縣學讀過一些書,。”
易錚愣愣地看了一眼夫子完全不像在開玩笑的神情,,隨即,,眉頭緊緊皺起。
“先生,,學生現(xiàn)下有一緊要事務需要去辦,,今日需要告假,懇請先生準許,?!?p> 夫子微微一愣,。
在他的印象中,易錚從未無故缺席,,而其性格也是真誠爽朗毫不做作,,對方既然說有要事,那便肯定不會有假,。
得到夫子準假的答復后,,易錚也顧不上跟全程懵逼的周有德他們?nèi)ソ忉專椭苯映h學外跑去,。
“茍……”
“茍兄……”
“你現(xiàn)在在哪,?你到底出什么事了?”
“為什么他們?nèi)加洸黄鹉懔???p> 盡管想不起來“茍兄”的全名,,但易錚完全確定這位“茍兄”是真實存在的。
而對方也確確實實是他的同窗好友,。
如今對方八成是碰到了鬼怪之事,。
生死未卜。
此前沒能救下孫翠微,。
也沒能讓方肅活下去。
更沒能阻止柳于光的自烹,。
“這一次,!”
“絕不能再讓人不明不白的消失!”
鼠鼠人
求求你們追讀一下哇,,鼠鼠哭了